一旁的符大呂見衛圖走進了聖崖山的山門,他略一猶豫,也跟在衛圖的腳後,走了進去。
飛遁了大概一刻鐘。
經曆了數座浮山、玉橋,以及宮殿樓宇,直至到了一座影神渡島”的陡峭山峰前,趙華敏才止了步。
“先前,衛丹師在聖崖山門外,也看到了,聖崖山總共有一座主峰,七座浮島……主峰代表聖崖山的掌門一脈,而七座浮島,包括神渡島,則象征著聖崖山的每一元嬰世家。”
“其中,神渡島便是我聖崖趙家的駐地。”
趙華敏緩緩道。
話間,趙華敏眼角餘光一直關注衛圖,仿佛想看衛圖聽到這話後的神色變化。
“蕭國第一道門,所傳不虛。”
衛圖泰然自若,眼中露出淡淡的讚賞之色,並無太多彆樣情緒。
剛來聖崖山之時,他雖對聖崖山這宛如仙家洞府的福地感到震撼,但看久了,也就保持平常心了。
至於趙華敏所言的元嬰世家……
衛圖一點也不在乎。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道途終點便是金丹境,有種種機緣加持,他證就元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有此本錢在身,他又怎會對一個區區的元嬰世家感到驚怖?自甘低人一等?
“此人心氣不低。”
趙華敏在心中,給予了衛圖很高的評價。
心氣,對修士的影響,似乎很不明顯,遠無資源、資質那般明顯。
然而,作為聖崖山的高層,趙華敏明白,越至高處,修士的心氣越能決定其所能達到的上限。
所謂的資質、資源,僅是修士的下限罷了。
沒有心氣,悠久的壽元下,金丹、元嬰修士隻會漸漸淪為壽奴,再無精進的那一日。
當然,趙華敏評判於茨前提是——她知道衛圖的資質不弱。
沒有成道的資質,再有心氣,也是枉然。
“請。”趙華敏腳步凝起遁光,飛過玉橋,進了神渡島。
接著,趙華敏吩咐島內侍女,單獨招待符大呂,而她則將衛圖請進了神渡島的一間大殿。
“簇,沒了外人,衛丹師,咱們可以敞開心扉,點真話了。”
趙華敏加施隔音陣法後,笑道。
“道友直言即可。”
衛圖頷首,不置可否。
“妾身也不知道,青蘿那丫頭給你吐露了多少趙家秘事。我隻管就是了,若有不解,衛丹師你再打斷妾身。”
趙華敏沉吟道。
接著,她自顧自的開口,起了趙青蘿代趙家嫡係趙竹君,與意宗焦家的聯姻之事。
“青蘿願意損失自己的名分,成全家族。這點,我聖崖趙家也是念情之人。”
“今日,青蘿聖崖山親傳的身份,便是老祖開恩,賜予她的。”
趙華敏講明利害關係。
一句話。
趙青蘿的聯姻之事,非是聖崖趙家強迫,而是趙青蘿自願。
而聖崖趙家,也為趙青蘿的委曲求全,賜予了可觀的回報。
聖崖山親傳弟子的身份,意味著更多的資源供給,以及更高的地位。
在此之前,趙青蘿儘管已是金丹修為,但偏僻國的金丹,又怎能和大蒼修仙界道統親傳的金丹相比?
“此事,衛某明白。”
衛圖點零頭。
他暗自輕歎,時移世易。
當年,趙青蘿貴為棲月趙家的驕,態度蠻橫,下欺華丹師,上鬨耿文洞府……丹丘山修士無有不懼。
但時至今日,其在聖崖趙家眼中,隻不過是一偏僻地方的丫頭,連親傳身份,都是本家贈予、賜予。
在聖崖趙家看來,如今的趙青蘿飛上枝頭變鳳凰,全部仰賴本家的功勞。
雖話是如此,但這些話落入他的耳中,還是不免刺耳。
這時,衛圖也總算明白,為何趙華敏提及他會外客這個字詞。
在其心中,或者大多聖崖趙家修士眼中,趙青蘿這出自棲月趙家彆宗的修士……亦是【外客】。
不過,衛圖能聽出,趙華敏口中的這些話,並無惡意,隻是如實闡述。
隻是話時,少了委婉。
“距離青蘿和焦子化的婚事,還剩四十五年。這四十五年內,聖崖趙家不希望再生變故!”
趙華敏言語既誠懇,又冷漠。
嫡女趙竹君和道子司徒陽的“偷情”之事,已使聖崖趙家顏麵儘損,聖崖趙家不希望趙青蘿再變為下一個趙竹君,惹世人恥笑。
畢竟此時的趙青蘿,已是意宗焦家既定的媳婦了。
“趙家之意是……真戲假做,還是……假戲真做?”
衛圖眯了眯眼睛。
“自然是真戲假做。”
趙華敏肯定了衛圖的辭。
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意,“聖崖趙家,名譽不能再因你和青蘿二人受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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