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之中,勢力繁雜。此時陸地之上,巫妖做大,百族退避。看似簡單,可這清楚的局麵之下,隱藏起來的神、魔、妖、仙,先天之族,就連玄幻也理不清。而在四海之中,那比陸地更廣闊無垠的天地,紛雜著的,是千百倍於陸地的繁複勢力。尤其現在,龍宮式微,更是無人能夠度量出內中的深淺。龍宮現今不動如山,打的主意,就是等祖龍九子和玄龜大尊之子,破關而出後,將龍族的威名,再次傳遍諸天!而這一點,是明謀,卻也給了許多人應對的時間。就在今日,東華帝君的瀛洲島上,一如既往的眾仙法會時間,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客人,注定要把東海這場渾水,攪得更渾。瀛洲島上雖說無數妙處,但是最吸引眾人的,還是那甘冽的玉醴泉。單就是那漫天的瓊漿香氣,已足以讓來到島上的一乾修行,流連忘返了。東華身著青色長袍,站在高懸半空,地處島上至高處的宮殿之中。看著地下年年壯大的人群,手中一杯琥珀一般的泉水,輕輕搖晃著。現在,迎來送往,和這一群海中修行打好關係的事情,已經不用他親自來做。除非是大能高士,僅他座下弟子,足以。東華原本要求的,隻是一個能將陽和一脈發展下去地盤。可玄幻送給他的,卻是一個足以打造不朽偉業的根基!繁華之後,東華還發現,他持續許久的修行壁障,竟然開始慢慢鬆動了!那每天都在增加的修為,讓他清楚得感到,或許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修行之道!正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時,座下童兒忽然在外通秉:“老爺,青木師兄求見。”東華身也不回,淡淡應答著:“進來吧。”隨著聲音,一個儒雅的青年便走了進來,隔著東華數丈遠的距離躬身施禮:“師傅。”“有什麼事。”“島外有一名修士求見師傅。”“迎進來就是了。等一會法會將儘的時候,我自會去見他們。”這是一直以來,東華定下的慣例,雷打不動。“小徒已經告訴他了。可是那人說他來自北溟,是師傅的故人。所以,小徒才來宮中稟報,看師傅怎麼吩咐。”“北溟,故人。”東華念叨著,卻是回想不起自己在那冰寒之所,到底有什麼故人。“那人還說了什麼。”“那修士說完這些之後,就閉口不言,始終站在島外。”青木暫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而且那修士,是一個大羅金仙。”“嗯。”東華聽到這才轉過臉來,看向青木,“大羅金仙。確定。”“是。所以小徒才不敢怠慢。大師兄已經去了。師傅,那你見,還是不見啊。”“有意思。”這是東華心中的反應。在現在這年月,隨便任何一個大羅金仙,都是顧惜臉麵的人物。今天,竟然讓他遇見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了,現在他還真有了興趣,想看看這樣的修士,到底是個什麼風範。“去告訴你大師兄,把那修士迎進來吧。”青木接命退下。沒多久,東華便聽到一行人,步入宮中。他這才慢慢走到這閣中的雲床之上坐下,看著自家弟子帶著一個黑袍修士,走了進來。“師傅。這位是從北溟冰洋來的修士,覆海真人。”青木已經不見了蹤影,說話的這個,想來就是東華的大弟子了。“在下覆海,見過瀛洲島主,東華上人。”那人說話的語氣,平平淡淡,全然不帶一點熱情,讓東華好一陣側目。“青玄,你先下去吧。法會之上,還有你忙的事情,彆讓你那些師弟搞砸了。”“是。”青玄行禮退下,東華才拿眼細細打量起這自稱覆海的修士來。周身水氣充盈,浩瀚雄渾,倒是四海中的修士。不過那修為,遮遮掩掩,隻能確定確實是大羅金仙的道行,但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卻看不清楚。“有意思。”東華心中再次念叨,他並不擔心麵前這位修士,在這瀛洲島上能搞出什麼事情來。這是對自己絕對掌控的自信!“覆海真人。”東華也不讓座,“請恕在下無禮。若是在下沒記錯的話,在下和真人你,可沒什麼故交啊。”誰知那覆海上人在隻剩下他兩人之後,也改了模樣。在東華的注視下,自顧自得走到閣中擺著的椅子上走下:“上人當然沒記錯,這是我和上人第一次見麵。”這番動作,完全沒有一點生澀的停滯。東華也不阻他,反而笑著說道:“如此說來,真人不是來參加在下的法會的了。”“不錯。覆海前來,是有一場造化要送給上人。”東華笑了,他還記得,此生第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就是玄幻。沒想到現在,又來了一個,對他說話的人。可與玄幻相比,這位覆海真人,在他眼裡,完全每有一點可信度。“造化。不知這造化從何而來。”臉上的笑容,已然顯示了他心中的想法。而那覆海真人雖然看見東華的表情,卻一點沒改變自己的態度,依舊慢慢說到:“不知上人可曾聽說過燭龍之名。”就像一個霹靂炸響,原本還泰然處之的東華,立時被覆海一句話驚起,雙眼利箭一樣射向覆海。作為龍宮第二代龜丞相,玄靈的至交好友,燭龍之名,他當然知道。能和祖龍相抗衡的絕世神魔!就算現在,他已然能完全啟用,瀛洲島上一切先天禁製,也不會認為他自己能擋得住燭龍!東華的陡然色變,卻完全沒對覆海造成什麼影響。迎著那攝人的眼神,還是開始的語氣:“看來上人是知道了。也對,以上人和龍宮的交情,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到底是什麼人。”直到現在,東華才發現,這事情現在,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右手被袍袖罩著,竟開始掐起印訣!“上人莫急,且聽我慢慢說來。”要是玄幻在的話,一定會發現,這位覆海真人,把他平日裡的招數,都已經學去了一成。不過那笑容還是不到家啊。“實不相瞞,在下來自北溟,正是聽命於,燭龍尊上!”而在這句話出口的時候,瀛洲島上密布的人群之中,一個躺在青石上的道人,忽然舉著酒壺朝嘴裡灌去。“燭龍啊,你果然還是沒耐得住,那北溟億萬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