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這下,鶴丸國永和小狐丸整個人完全緊繃了起來,身體的熱度也隨之攀升,視線的阻隔使他們的聽力變得比平時還要更為敏銳。起居室內的那一聲低吟聲明明很輕淺,帶著一種難耐又低沉的細軟與綿長,卻直直的穿透了兩個刀劍付喪神的耳膜,湧進了他們的喉嚨裡,湧入到了胸腔處,然後像一把小鉤子一般,在鶴丸國永和小狐丸的心尖上輕輕勾了一下。無論是五條家的鶴丸國永,還是三條家的小狐丸,都是有了一定年歲的刀劍。他們並不是對情愛之事一竅不通的付喪神,然而在這種事情上,知道歸知道,與聽到現場版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鶴丸國永此刻也不免有些後悔來聽牆角了,理智告訴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立刻離開,但腳步就像生了根一般,挪動不開。他能明顯感覺到體內那股陌生的燥熱感,心跳也在劇烈的加快,臉也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比起鶴丸國永,小狐丸此時的感官還要更加的複雜。作為本丸內沒有暗墮的那一批幸運刀劍,他原本對於本丸的新任審神者談不上有多少惡意,也沒有什麼好感,然而他沒有想到今日一早在合室時,因為擋住新任審神者朝著短刀看過去的視線的行為,卻意外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比起短刀,我更喜歡你……”小狐丸現在都還能清晰無比的記住審神者說這話時的眼神和語氣。明明是說著“喜歡”這樣的話語,卻不見有多少真情,反而是戲謔和玩味居多。但即便是那樣,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間,他的內心仍舊有了一絲不該有的欣喜,刀劍付喪神們對於審神者都有著天然的好感,不可否認,他也是渴望著能得到審神者的寵愛。在審神者指名讓他作為今晚的近侍時,比起被點名實行寢當番的憤怒和憂慮,充斥在小狐丸心底的卻是一種無措與忐忑。無措是因為被突然指名。而忐忑,卻是因為他竟然再一次可恥的感覺到了一絲欣喜。他知道這是不應該有的情緒,所以在一期一振主動找上他的時候,小狐丸沒怎麼多想就同意了。如果……如果他沒有答應一期一振,那現在在裡麵的那個與審神者正做著最親密之事的付喪神就是他了……一想到,小狐丸的心跳頓時不可遏製的狂跳起來。起居室內……一期一振突然挺身的攻城掠地讓付臻紅忍不住咬住了對方的耳垂,他並沒有用多少力道,然還是讓一期一振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悶哼。因為耳垂被咬,因為審神者的低吟,更因為那吸附包裹住他的潮濕與溫熱。這一瞬間,作為刀劍付喪神的一期一振那灼熱滾燙的劍刃仿佛又變大了幾分,滿滿當當的填補在了劍鞘裡,緊密的貼合著。房間外是沒有一絲月色與星辰的天空,房間內僅剩的燈光澤也已經被關掉。漆黑的空間裡,感官上的刺激便被無限的放大。付臻紅與一期一振的呼吸聲交織在了一起。藍發付喪神的眼眸亮的驚人,那金色的瞳孔裡是一種占有和掠奪,包含著新鮮的渴望與躍動的激情。比起昨夜那毫無章法的、仿佛隻憑借著一種本能的凶狠進攻,今晚的一期一振顯然進步了太多。黑暗中,藍發付喪神開始了不斷的探索。他粗重的呼吸縈繞在付臻紅的耳畔,刀劍歸鞘讓他感到了巨大的滿足,然這樣的滿足顯然還遠遠不夠,他想要更多。一期一振撫住了付臻紅的大腿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後單手伸到付臻紅的後腰窩,順勢將他抱了起來。突然轉變的姿勢讓一期一振和付臻紅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同時一滯,也讓起居室外正在偷聽的兩個刀劍付喪神徹底紅透了臉頰,體內也迅速躥生起了一股熱流。付臻紅將雙手虛虛的環在一期一振的脖頸上,他半眯著精致的鳳眸,下巴輕輕則搭在一期一振的頭發上,在藍發付喪神的熾熱情意下,微微張著紅豔的雙唇,吐露出磁性又纏綣的聲息。這聲音傳到小狐丸和鶴丸國永的耳朵裡,就如同一個最危險的魔障,攪得他們思緒淩亂,攪得他們心神不寧,更攪得他們情念翻湧,身體為跟著起了不該有的反應。“這可真是一個不小的驚嚇呀……”鶴丸國永習慣性的說出了自己的口頭禪,然而這一開口,聲音卻是低沉沙啞的厲害。而他這話中驚嚇也不知是指所起居室內那起伏的瘋狂,還是指此刻自己身體上的反應。小狐丸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羞意與燥熱讓他整個人的熱度仿佛與剛剛從烈火裡被鍛造出來時那般滾燙。下意識閉了閉雙腳,似乎想要借此掩飾掉衣褲之下那最原始的念想。起居室內的聲音讓小狐丸輕易就判斷出了新任審神者和一期一振在這一場關係裡的態度。並不是審神者在強迫,很明顯,是一期一振在主動進攻著。這麼一想後,有那麼一瞬間,小狐丸甚至有了一種隱隱的悔意和嫉妒,或許他不該讓一期一振來代替?但這樣的情緒也僅僅隻是一瞬罷了。……………………………由刀劍所化的付喪神們,比起普通人擁有著更優越的身體素質和更持久的體力,藍發付喪神作為栗田口家族唯一的一把太刀,無論是鍛造和打磨都是被賦予了最好的機能。一直臨近深夜,起居室內的動靜才完全停了下來。後半夜,一期一振並沒有像昨夜那般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留在了起居室裡,他睡在了付臻紅的床上,就這麼躺在付臻紅的身旁,側著身體單手撐著太陽穴,靜靜的凝視著付臻紅。經過了一場暢快淋漓的情事,付臻紅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懶洋洋的倦意和慵懶,他臉上的紅暈已經散去,然而眉宇之間那種惑人的旖旎春情卻一點也沒有減緩。付臻紅閉著眼眸任由一期一振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仿佛對於藍發付喪神的此刻究竟懷揣著一種怎樣的複雜情緒毫不在意。一期一振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的視線從付臻紅的雙唇往上移動他的眼睛。由於閉著眼眸的緣故,付臻紅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便在眼簾處投下了一片漆黑的陰影。審神者的睫毛很長,卻並不十分卷翹,當有著這樣直直的睫毛的人在睜眼凝視著某個人的時候,便會讓被注視的人有一種被對方深深在意著的錯覺。但也終究隻是錯覺。一期一振心裡頓時有些發堵,明明已經與這個男人做了最親密的事情,然他卻依舊覺得自己距離對方還很遠很遠。但他為何會有這樣不甘的情緒?他與這個男人之間不過隻是各取所需不是嗎。一期一振抿了抿唇,伸出指尖輕輕挑起付臻紅散開的幾縷發絲,然後將這幾縷黑色的發絲纏繞在自己了的手指上,如同某種糾纏與束縛。一期一振就這麼垂著眼眸,把玩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鬆開了手,在付臻紅左眼下方的淚痣上輕輕落了一吻。很輕淺的觸碰,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吻完之後,一期一振看到了付臻紅鎖骨處的那由他所留下來的紅痕,不知是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藍發付喪神的眸色深處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柔和的光暈。很快,一期一振也躺了下去,將付臻紅抱在了懷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而另一邊……已經各自回到房間裡的鶴丸國永和小狐丸卻怎麼也無法入睡。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們的腦海裡仿佛就響起了審神者的低吟聲,明明沒有任何的畫麵,卻依舊在他們的思緒中揮之不去。鶴丸國永十分煩躁的用被子蓋住了腦袋,將整個人悶在被窩裡,似乎想要借此擺脫掉內心深處那不該有的綺念。小狐丸則是去衝了個涼水澡,借著冰冷的水流來消除掉身上的欲火。第二日,漆黑的天幕被溫暖的晨曦點綴。屬於本丸的清晨隨著細碎的微風緩緩而來。昨夜留在審神者起居室裡的一期一振理所當然的擔任起了侍奉的角色。他細心的為付臻紅整理好了衣服,梳理好了頭發,儘管在此期間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然氣氛卻意外的和諧。在狐之助過來的時候,一期一振才打開了起居室的門,他跟在付臻紅的身後,往用餐的合室走去。合室內,除了跟在付臻紅身後的一期一振,本丸內所有的刀劍都已經到齊了。鶴丸國永沒有像昨天那般坐在距離審神者的主位最近的位置,而是選擇坐在了最遠的地方。他神情倦困的打著哈欠,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仔細一看的話,眼睛下方還有著一團明顯是熬夜之後才會有的淤青。燭台切光忠看了鶴丸國永好幾眼,頗為關切的問道:“昨晚沒睡好?不會又是去搞什麼惡作劇了吧。”他這不問還好,這話一說出口,鶴丸國永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窘迫。而被燭台切光忠這句話影響到的不僅僅隻有鶴丸國永,還有昨夜另一個偷窺者小狐丸。在聽到燭台切光忠的話後,小狐丸微微頓了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這個白色長發的付喪神眼底也有著明顯的血絲,同樣也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小狐丸這副明顯不對勁的狀態被身旁的三日月宗近看在了眼裡,被譽為天下五劍中最美麗的太刀微微眯起了眼眸,那宛如琉璃新月一般剔透的眸色裡劃過了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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