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一期一振是栗田口家族唯一的一把太刀,若是沒有弟弟們的暗墮,成為刀劍付喪神的一期一振會是一個儒雅體貼的溫柔青年。但是無論再溫和的青年,本質上他還是由刀劍所化,作為刀劍,必定是有著最鋒利慎人的刃,是上陣殺敵的武器,一旦內心深處的血性被激發,就會充滿攻擊力。低低們的遭遇讓一期一振暗墮,從溫潤如水的付喪神變成了一個隨時容易失去理智的怪物。哪怕身體的各種傷痕已經被去除,然而骨子裡的那種冷漠和對審神者的排斥卻已經是根深蒂固了。付臻紅的出現激起了一期一振的殺意,可笑的是,這個新任的審神者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做出任何的強迫,反倒是他自己控製不了內心的邪念,被輕易挑逗出了情和欲。深埋在這個男人的溫熱裡,一期一振的思緒變得無比的滾燙和焦灼,他的動作像一頭永遠也不知憨足的獸,橫衝直撞,暢快淋漓。一期一振是一把刀劍,散發著淩厲的光,帶著掠奪和占有。刀劍歸鞘,才是最完整的。於是此時此刻,刀劍狠狠地衝入進了劍鞘裡,刀劍和劍鞘需要磨合和適應,劍鞘是溫熱而潮濕著,包裹著淩厲凶狠的灼人劍刃,在劍刃的每一次大力摩擦中不斷的容納與吸附。藍發付喪神額頭上的汗水順著白皙俊美的臉頰緩緩落下,滑過唇瓣,流向鎖骨,將審神者抱在懷裡的姿勢讓他更直接的感受到了劍刃深入劍鞘的快樂。“慢……慢一點……”付臻紅微微張著嬌嫩殷紅的雙唇,從唇齒間吐露出了破碎的低吟,然而這樣的話語非但沒有讓刀劍付喪神放慢動作,反而越發的猛烈。一期一振看著眼尾微紅的付臻紅,這個男人此刻微微張開的雙唇裡吐露出的聲音成了最摧毀他理智的樂章,越美好,越墮落,越沉淪。不知何時,漆黑的天幕上出現了月色和星辰。浮雲飄動,細風呼嘯,皎白的月光站在窗戶上,隱隱往起居室內灑下了一片清冷的光華。人影浮動間,空氣中流轉著一股濃重的麝香味,原本是暗墮付喪神對第五任審神者的刺殺,卻變成了一種兵刃相交的糾纏。結束之後,一期一振理所當然的給付臻紅做了清理,哪怕情念散去的藍發付喪神眼中充滿著諷刺,卻也抵不住心底深處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複雜情愫。付臻紅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他單身撐著頭,柔順的烏黑發絲披散在身上,純白色的寬鬆和服包裹著他秀挺優美的身段,胸前露出來的肌膚上是一片曖昧的紅痕。這是被人深深吮吸之後才會留下的痕跡,在付臻紅如雪般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異常的醒目和刺眼,他的雙唇有些腫,殷紅的唇瓣上泛著瑩潤水嫩的光澤,飽滿誘人。付臻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倦散慵懶的春情,像一朵吸飽了水分和養料的嬌花,眼角眉梢間儘是旖豔和妖嬈。一期一振不敢去看新任審神者的現在的模樣,那些由他製造出來的痕跡無不在提醒著他方才的瘋狂。同樣換上了和服的藍發付喪神垂下了眼簾,跪坐在付臻紅的麵前,雙手握拳放在大腿上,陷入進了對自我的厭棄中。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空氣顯得十分沉寂。一期一振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付臻紅則是好整以暇的欣賞著一期一振的窘態與糾結。一期一振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散去,儘管他為抬眸,卻也沒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視線在落在他的身上,並不是咄咄逼人的銳利,很隨性的目光,甚至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卻讓一期一振根本無法忽視。藍發付喪神握拳的手緊了緊,微微張開唇,正欲說什麼時,付臻紅卻突然先一步開口說道:“我對你靈力的作用根本不存在,這隻是一種暗示,口頭上的暗示。”“所以你其實完全可以選擇擺脫我,隻是你自己選擇了放任。”付臻紅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玩味,他微微勾起唇角,壞心眼的看著藍發付喪神因他的這番話而驟然變化的臉色,欣賞著這過分蒼白的容顏。一期一振的思緒變得極其的混亂,懊惱,悔恨,厭惡,各種紛擾複雜的心緒交織在他的心底。審神者隻是引誘,是他受不了誘惑,在虛假的自我臆想中,自欺欺人的把心裡暗示當成了真,以為自己被靈力控製,自我犧牲般的選擇了妥協。真是可笑呀……他厭惡寢當番,然而他自己卻與新任的審神者做出了他最痛恨的事情,並且沉淪在了其中。真正罪孽的,是他自己。“出去吧,彆打擾我睡覺。”付臻紅輕飄飄的下著逐客令。他的聲音還有些低啞,像迷醉香醇的酒,在這寂靜的黑夜裡,氤氳出曖昧的纏綣與綿長,然而他的語氣又是冷漠的,冷漠到仿佛不久前的那場暢快淋漓的交融隻是一期一振的錯覺。一期一振心裡有些發堵,又有這些隱隱的酸澀,他下意識忽略這種不該有更不正常的情緒,默默站起身離開了起居室。他現在,也確實需要時間好好冷靜。第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本丸,付臻紅才從睡夢中緩緩睜開了眼睛。多年陰雨密布的本丸在新任審神者來的第一天清晨,終於不在是烏雲與寒風,整座本丸仿佛從凜冽的冬季轉為了溫暖和煦的初春。付臻紅昨日隻用靈力修複了他需要住的起居室,至於本丸內的其他地方,仍就是一如既往的蕭條和破敗。付臻紅出了起居室,狐之助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審神者大人,我現在帶您去用早餐。”付臻紅記得這座本丸裡是有燭台切光忠這把太刀,據說這位刀劍付喪神家政能力很強,很會做各種精美的美食菜肴。雖然付臻紅不認為以這座本丸現在的財政情況能做出多麼了豐盛的早餐,不過借此倒是可以好好見一見這座本丸內的所有刀劍付喪神。用餐的和室距離起居室並不遠,付臻紅由著狐之助在前麵帶路,不過幾分鐘就走到了。與其他地方的破敗和臟亂相比,用餐的和室竟然出奇的乾淨,付臻紅沒有心思去思考這究竟是一直就保持著整潔,還是一些付喪神們因為他的到來而特意去合力做的清理。付臻紅進去之後,發現除了一期一振之外,本丸內的所有刀劍都到齊了,無論是本丸裡僅剩的四把短刀,還是其他刀種的付喪神。這座編號為零號的本丸,現存的刀劍付喪神一共有二十四位,很多刀劍付喪神的麵孔對付臻紅來說都是極其陌生的。付臻紅昨日隻見到了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以及一期一振。不過儘管付臻紅是第一次見到剩下的這些刀劍付喪神們,但他們卻不是第一次見到付臻紅。因為昨夜在三日月宗近作為交涉的代表出去之前,其他刀劍付喪神們基本都藏在了暗處警惕窺探。付臻紅的目光並沒有在這些刀劍付喪神的臉上過多的停留,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給予真正意義上的關注。中間的主位是空著的,付臻紅便徑直走了過去。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早餐,食物簡單卻不失精美。不過無論做的再精美,也掩蓋不了食材本身的劣質。付臻紅是完全可以接受這些早餐的,他對這些並不挑剔,但他現在是川上富江,川上富江追求精致奢華的生活,並且非常講究,就算是早餐也必定要做到極儘的奢侈和高端。付臻紅沒有動,一直在觀察著他神色的付喪神們也沒有動。短刀們全都緊繃著身體,額頭上泛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他們在恐懼著,特彆是看到原本該是一期一振的座位還空著之後。藥研藤四郎是僅剩的四把短刀裡最穩重的一個,他深呼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握住了身體顫抖的最厲害的亂藤四郎的手,給予了弟弟無聲的安慰與依靠。付臻紅注意到了藥研藤四郎和亂藤四郎這邊,在他把目光移向這兩位付喪神的時候,有著一頭橘色長發的亂藤四郎頓時顫抖的更厲害了,臉上也浮現出了驚恐的表情。而這時,一個白色長發的男子將身體往後挪了一下,擋住了付臻紅的視線。“審神者大人,是不準備吃早餐了嗎?”這個白色長發的男子模樣十分的英俊,劉海的兩端有些淩亂的隨意上翹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狐狸的耳朵。儘管他在言語裡尊稱付臻紅為大人,然語氣裡卻不見一絲的尊敬之意,甚至隱隱帶著一種諷刺和不屑。小狐丸,與天下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宗近一樣,同樣由平安京時期的刀匠三條宗近所鍛造。“不用緊張,我對短刀沒有興趣,”付臻紅輕輕笑了起來,目光落到了小狐丸裸露出來的胸膛處,“比起短刀,我更喜歡你。”這位付喪神的身軀挺拔高大,肌肉線條流暢而漂亮,充滿著一種力量和爆發力,是一具十分具有成熟男性魅力的身體。是很完美的身體。付臻紅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深意,打量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飾,如此直白的類似於告白的話語讓小狐丸微微一怔,眼神中的戒備和警惕瞬間就弱了不少,他錯開了付臻紅的視線,掩飾性的咳了咳。“哈哈哈,審神者真會開玩笑。”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說道。付臻紅看了一眼這試圖打圓場的最美之劍,唇角邊勾起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他半眯起眼眸,意味不明的說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嗯?”最後一個尾音付臻紅略微上揚了語調,傲慢中帶著絲絲慵懶,放在這暗湧潮動的氛圍裡,無端透出了一種成熟惑人的綿長。裹著一身臟布的金發付喪神山姥切國廣莫名就紅了耳根,拉扯著身上的被子,將臉藏的更深。作為本丸裡最後來的一把刀劍,因為沒有感受到第一任審神者的惡行,也沒有經曆後麵幾位審神者的更替,他對於新任的審神者沒有排斥,但作為刀劍,他選擇了站在同伴這邊,沒有遭受過他們所受的傷害,他自然也沒有資格勸同位付喪神的刀劍們善良。“審神者不喜歡我嗎?”鶴丸國永選擇的座位本是距離付臻紅最近的位置,說話的同時,他傾斜著身體,順勢就靠在了付臻紅的肩膀上。鶴丸國永的唇角邊明明是帶著明媚和燦爛的淺笑,金色的瞳孔裡卻閃過了一抹極其晦澀與暗黑的冷意。付臻紅偏頭看向鶴丸國永,伸出手輕輕捏住了白發付喪神精致瘦削的下巴,然後直接將唇湊到了鶴丸國永的雙唇上。而這時,終於做好了心裡建設的一期一振,走進來就剛好看到了新任審神者與鶴丸國永輕吻到一起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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