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就是因為是哥哥,才要娶回家?師徒四人頓覺疑惑,小男童這番算是解釋的回答,卻反而更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邊了。被小男童叫做爹爹的年輕男子見狀,秀麗的麵色上流露出了些許的尷尬,他看向一言不發的付臻紅,十分不好意思的賠笑道:“阿園性子直,不太懂事,小公子莫要見怪。”付臻紅輕輕一笑,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唐僧看了一眼付臻紅,隨即才把目光移向了被沙悟淨攙扶著的豬八戒,思忖了片刻,唐僧對著年輕男子行了個佛禮,緩緩道:“這位施主,貧僧從東土大唐來,我這二徒弟因過河吃了河水,覺肚腹疼痛。”年輕男子一驚:“你們喝了漪蘿河的水?”付臻紅問道:“那河水可是有什麼問題?”年輕男子聞言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長老們先進來,我再與你們細說。”年輕男子牽著小男童的手,將付臻紅他們帶到了自家小院。小男童一進去之後就對正在院子裡磨著刀的高大男子喊道:“父親,家裡來客人嘞!”孫悟空腳步一頓,他看了一眼給他們領路的年輕男子,又看向另一個正磨著刀的高大男子,薄唇輕抿著,陷入了一片思考中。豬八戒也被這小男童的稱呼給弄得有些懵,這小男童一個喊父親,一個喊爹爹,莫非孩子她娘同時嫁了兩個人?付臻紅微微動了動唇:“你們的國是……”後麵三個字付臻紅沒有說出來,年輕男子卻像是知道了他要說得是什麼一般,點了點頭,肯定了付臻紅心裡的猜測:“我們這裡是男兒國,國號芷芸,國內皆為男子,男子通婚,男子生子。”這年輕男子的話一說話,四下頓時一片寂靜。豬八戒大驚,這會兒也顧不得腹部的鎮痛,頗為好奇的問道:“這男兒身如何能生子?是從哪裡開得產門?又如何脫得出來?”付臻紅被豬八戒這靈魂三連問給逗樂了,打趣道:“瓜熟自落,若到了那個時節,說不定就從脅下裂個大窟窿,然後直接鑽出來一個小豬寶寶。”豬八戒聽到付臻紅最後一句話後,瞬間慌張了:“小紅,你可彆嚇老豬呀!這男兒身子怎會突然扯到我身上……”他話還沒說完,卻是猛然反應了過來,戰兢兢的看向年輕男子:“難不成那個什麼漪蘿河是專門用來讓男子受孕的?”“確實如同長老你所說,”年輕男子解釋道:“芷芸國的男子年滿十八方可婚配,結婚當天一早便可去漪蘿河飲下那水,不久就會在腹中形成胎氣。”“男子和男子之間是可以有情愛的嗎?”一直未曾開口說過一言的孫悟空,突然問出了一句。他棱角分明的俊氣麵容上浮現出一抹困惑,英挺的劍眉微微蹙著,那漆黑的眸底深處,糾結和茫然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冗雜出了一種晦澀不明的沉光。唐僧聽著孫悟空的話,頓時神色一滯,他隨即垂下了眼簾,長而濃密的墨睫遮住了那眸中所有的思索,唯有那緊抿著的薄唇昭示著他此刻的心緒不寧。付臻紅在一旁看著孫悟空和唐僧的變化,唇角勾起了一抹細不可查的弧度。那日在蓮花洞,唐僧是不曾發現孫悟空將他的一切作為都看在了眼裡,而孫悟空也不曾知曉他的偷窺早已經被付臻紅發現。付臻紅成了這師徒二人中唯一一個知情者,他壞心眼的任由這怪異的氛圍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慢慢發酵。那昏暗的房間內,在燭光晃動間的紅塵紗幔中,那如同背德一般的雪月風花,於唐僧來說是一場染上凡塵的舍己而眾生度的破戒,而於孫悟空來說是一根對淺淺情愛認知的萌芽。付臻紅故意不說破,就是想看看在這樣微妙的氛圍之下,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他與唐僧和孫悟空這兩人相處得越來越久的時候,又會迸發出一種怎樣意想不到的效果。“男子與男子之間自然是有情愛,”年輕男子看向自己的丈夫,他眉目間溢出一片柔情和溫潤,眸底深處的愛意像蜜,濃甜又美好:“這世間萬物皆有情愛,無論是陰陽相融的男女,還是不同於一貫世俗的女子與女子,男子與男子,隻要互相喜歡,就有機會共偕白頭。”孫悟空沉默了,男子和男子有情,那他師父和那小妖是因為情嗎?孫悟空下意識想否認,唐僧是得道高僧,有著西行取真經的使命,清規戒律,不染凡塵,又怎會破戒生情?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再告訴他,你明明看得那麼清楚,在那處密閉的山洞裡,在那紅色的紗幔中,他師父手中的動作是那麼的清晰可見,那小妖愉悅的低吟和他師父粗重的呼吸交織在狹窄的空間裡,又是那麼的清晰可聞。他原以為隻有男女之前才能做那樣親密的事情,然現在卻有人告訴他,男子與男子之間也可以有情,可以有情,便意味著會有情之所至之後的水到渠成。“我說猴哥!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哪門子的心思去討論那男人間的情愛?”豬八戒痛得捂住肚皮,扭腰撒胯的哼哼道。孫悟空的思緒被突然打斷,他瞧著豬八戒那圓滾滾的肚子,也不再去想那些讓他心神不寧的煩事,而是問著年輕男子:“你們這裡可有醫家?我去買一貼墮胎藥給這豬呆子吃,好將他腹中的胎打下。”年輕男子搖頭道:“有藥也無濟於事。”“這話怎得說?”沙悟淨急忙問道。“你們繼續西走七八裡左右,就能到芷芸國的城門,芷芸皇宮的後院有一處小山泉,飲下那泉水便能將腹中的胎氣化儘。”唐僧思忖了片刻,問道:“如若我們去拜見那國王,可有機會求的一舀泉水?”年輕男子摸了摸小男童的腦袋,緩緩說道:“芷芸國對待腹中胎兒極為慎重,國王最見不得有男子喝下漪蘿河水後又想化掉胎氣,所以那泉水幾乎從未對外發放過,久而久之那後院泉水便也成了皇宮禁地。”沙悟淨麵露愁容:“小施主,我們是和尚,二師兄這真要是生下個小孩來,那可就全毀了!”豬八戒卻是連忙看向孫悟空:“大師兄,你幫老豬去那皇宮舀上一缽盂,解了這怪痛吧。”年輕男子道:“皇城守衛深嚴,特彆是皇宮更是有大量騎兵將領把守,國師在山泉外施了法,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而一些有能力的道者進去了最後也都是死路一條。”說到那禁地,年輕男子的原本溫潤的聲音裡也帶上了些許的冷冽。“我大師兄神通廣大,那點防備抵擋不了他的。”豬八戒這會兒想儘快喝下泉水解腹中疼痛,言語間儘是對孫悟空的吹捧。“半夜時分是是皇城守備最為鬆懈的時段,”年輕男子對孫悟空說完,又看了一眼豬八戒的肚子:“這位長老腹中有胎不能久走,否則就算喝下化胎泉水,日後也會落下一個腹痛頑疾,不若你們先在我家歇上一宿。”考慮到豬八戒的情況,一行人就決定留宿在這年輕男子的家中。這裡麵最開心的無疑是小男童了,他喜歡付臻紅,一見到這哥哥的模樣,就忍不住心生歡喜。從這清秀和善的年輕男子口中,付臻紅得知對方姓柳,名撫琴,曾經是負責給禁地守衛們送飯的禦膳房小廝。柳撫琴因為經常會看到一些男子私闖禁地被剝皮抽筋,久而久之對那太過殘忍的血腥越來越無法忍受,最後通了關係離開了皇宮。原來那國王不管男子是否是誤飲漪蘿河水,但凡是喝下,就絕跡不允許有人再化胎。“你們這國王未免太過獨斷殘暴。”沙悟淨聽得連連搖頭。柳撫琴卻是苦笑:“國王雄才大略,平日裡也極為親民,他愛戴百姓、減少關稅,唯有在這件事情上,才分外不近人情,對私闖禁地想落胎的人動各種酷刑。”柳撫琴的這些話讓付臻紅對那皇宮禁地有了幾分興趣,男兒國,漪蘿河,落胎泉,這芷芸國和西梁女國有著太微妙的相似之處。心思轉念間,付臻紅最後主動攬下了去皇宮取泉水的任務,從孫悟空手裡拿過水袋。傍晚時分,天際上最後一片霞光隨著浮雲散開了,變成了一道黑色的簾幕,付臻紅按照柳撫琴給的路線,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了芷芸國的皇宮。那落胎泉水在皇宮後院禁地,付臻紅避開侍衛飛身上到宮殿屋簷,他蹲在黑陶瓦礫上,看著下方庭院裡正中間的一處簾洞,單從外表來看,這簾洞就像是普通的裝飾,裡麵流淌出來的泉水也與普通的泉水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區彆。以這方簾洞為中心,三十開米遠處成圓形一共圍了五排身穿盔甲的防守將士。付臻紅對這些人到絲毫不在意,他感興趣的是柳撫琴口中的那個國師到底施了什麼法術結界,才能讓有修為的道法者們都有去無回。付臻紅攤開右掌,在掌心中凝聚出一道藍色光暈,他輕輕一吹,這道藍光就變成了一隻淺藍色的百靈鳥。百靈鳥從他掌心飛出,很快朝著簾洞飛去,然就在它飛到距離簾洞泉水隻有十米左右的位置時,被突然從空氣中浮現出來的紅色光網頃刻間燒成了灰燼。付臻紅抿唇思索了片刻,再一次從手中幻化出一隻百靈鳥,這百靈鳥被他加高了溫度,身上還帶著灼熱的火焰。這次,這隻百靈鳥還未飛到同樣的位置,就已經被再一次浮現出的紅色光網給燒毀了個乾淨。紅色光網的浮現就意味著有東西入侵這裡,一次還可以說是意外,連續兩次就不能再掉以輕心,把守的將士們頓時拉響了警報,握緊手中兵刃警惕的看向四周。付臻紅卻沒有管下麵那些將領們的防備,他第三次幻化出百靈鳥,這一次他將百靈鳥飛體溫降到最低。而第三隻百靈鳥一直飛到距離簾洞五米遠的地方,才被紅色光網察覺。連著三次試探,付臻紅心裡已經有了判斷,怪的不得柳撫琴會說半夜時分是禁地防守相對鬆懈的時間段。一則是因為這個時間段,負責看守的侍衛們精神已經開始進入怠倦區,二則是因為這紅色光網。半夜是時分,通常情況下是十二時辰中氣溫最低的時間段。那紅色光網對入侵者的感覺,似乎是通過溫度來辨彆的,溫度越高的物體,越容易被識彆和發現。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付臻紅最後又變成一塊冰雕,直接扔向了那簾洞的泉水。手掌心一般大的冰雕順順利利的落進泉水裡,濺起一片水花。“大膽!何人竟敢私闖禁?”侍衛頭領一臉戒備的大喊著,這顯然不是什麼惡作劇,他麵色一厲,召來一手下就讓其去稟報國師。付臻紅低頭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水袋,有那國師施的法術屏障在,這水袋怕是會直接被燒成一片碎灰。而他方才的那幾番試探已經讓這些人加深了警惕,現在並不是一個最合適的時機。付臻紅又看了一眼天色,想到方才路過那禦膳房時聞到的香味,便起身朝著那處宮殿飛去。另一邊,因為付臻紅久去未歸,孫悟空在豬八戒的催促之下,又見唐僧神色似有些擔憂,他糾結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朝著皇宮趕去。他先是去了柳撫琴所說的禁地,卻並未看到付臻紅的身影,他從那些侍衛的話中得知方才有人私闖禁地,現在正在加強兵力防備。付臻紅身上有種很獨特的香味,孫悟空憑著敏銳的嗅覺,最終在禦膳房裡找到了付臻紅。孫悟空推門進去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畫麵讓他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付臻紅正十分悠閒的坐在灶台上,他的身側放了好幾盤色澤光潤的宮廷糕點,手上拿著一盞白玉瓷壺。見到孫悟空來,付臻紅並沒有任何意外,他端起最近的一盤糕點,這糕點看起來酥鬆綿軟,精細層多且均勻,散發著淡淡的糯米香味,“要吃嗎?”孫悟空沒看那糕點,反而是輕哼一聲:“原以為你在思索如何智取泉水,卻沒想到是跑到這裡偷吃。”付臻紅抿唇一笑,放下糕點盤,慢慢朝著孫悟空走去:“你特意來找我,是不準備繼續躲了?”“我能躲什麼?”孫悟空挑眉。“小潑猴,”付臻紅走到孫悟空麵前,放輕聲音意味不明的說道:“那天在蓮花洞,我知道你也在。”孫悟空麵色一僵。付臻紅欣賞著他的表情變化,將柔軟的唇湊到孫悟空的耳旁,緩緩吐息道:“你看了很久吧?”他最後一個尾音故意微微上揚,使得原本那冷冽清幽的聲音變成了一種撩人的纏綣和綿長。孫悟空耳根一下躥紅,不知是因為付臻紅說話間噴灑出的灼熱之氣,還是因為他那飽含深意的話語言辭。“小潑猴,你當時是什麼感覺呢?”付臻紅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孫悟空,“當你從石塊的縫隙中飛進來看到你師父在床榻上對我做的事………”付臻紅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撫摸著孫悟空泛紅的耳朵,“是不是就如同現在這般紅著耳垂,繃緊著淩亂的呼吸,喉結無意識的滾動著……”付臻紅的手指慢慢移動著,他每說到一處,冰涼的指腹就跟著滑動到那一處,先是孫悟空的鼻尖,然後是孫悟空喉結,最終他的指尖隔著一層衣料緩緩滑到了孫悟空的胸膛:“是不就像這樣僵硬著身體,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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