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俘虜雖然在事後或者戰後總會被那些無知的後人拿來說事,當事人屢遭攻擊;但是在戰爭期間,敢於殺俘虜的將領卻往往特彆得到擁戴,特彆是當抓獲惡名昭著的敵人時,其實全軍就等著你一聲令下……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必殲第六師團空中曳曳揚揚飄下來的中央日報上頭版就是這六個字,是蔣介石給寶高戰場上散落在各處的官兵的最後命令,通過報紙發出的公開命令報紙頭版還有巨幅照片——蔣委員長親赴台兒莊指戰,務必阻擋南下之敵保證全殲日軍第六師團。全軍上下見此誰不戰意如火?“委座親自給我們擋著,我們還不快點撤離,對得起他嗎?委座如此待我等,我等還能恣意行事嗎?”。湯恩伯揮舞著密電,向在座各軍主官咆哮著,其實他隻是針對一個人——關麟征各軍都在急速西進,隻有五十二軍全軍鋪開一路搜索前進,按他們的速度,沒半個月以上是不可能到得了寶應的。湯恩伯拿關麟征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關鐵拳根本不見他,直到今天天上飄下了蔣介石的公開命令後,他才遵令來到軍團司令部接受委員長密電。那是一封絕密電報,電報中對諸將均用表字稱呼,宛如一家人般。電報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目前在全國範圍內中央軍已經無法有效威懾各地方派係,不少戰區已經出現地方派係暗中投敵的情況,如果二十軍團不能順利拉出來,則此情況會更加惡化。為了能讓各處防線死守給二十軍團創造全師而退機會,他已經親赴台兒莊……這樣一份電報的出現,讓二十軍團的各軍長們都無話可說了,包括關麟征。“光會打的是莽夫,我們要看清大局,為了抗戰的長遠打算,我們必須要做些取舍”湯恩伯這次底氣很足,當然他也不會說得很過分,稍作厲色後便平和地道:“大家也清楚,現在除了在河南重建的各部外,我中央軍已無更多精兵;人總是怕死的,特彆是那些戀土而又資產豐厚的地方派係;如果中央沒有足夠的統治能力,我們也就不能承擔領導抗戰的重任大家想好了吧?不少字回去準備,我們越快撤離委座越安全”委座親赴台兒莊委座親自為保障本部撤離涉險誰還敢說不撤軍呢?戰場上,像打了雞血似的**官兵們在每個角落發瘋般屠殺著找到的每一個日本人,他們割下一顆顆頭顱掛在槍上要拿回去請功,那些已經在饑寒交迫中幾乎不能動彈的鬼子大多數隻能奄奄一息躺在泥漿中等待著刺進胸膛的一刺刀。“嗚昂~”天上的飛機又來了,在開始的時候每次當天上傳來飛機的馬達咆哮,地麵上的鬼子都會呼應,經常會有人忽然從泥漿地裡躍出來和**官兵們拚命,但是這兩天都沒了,鬼子大概也明白這些飛機隻能在空中施暴逞一會威風,它們不能把他們帶離這片要命的沼澤。小泉就是這樣的一個鬼子,他現在已經對頭頂上那些馬達聲厭煩了;他並不是讓馬達聲吵醒的,他是給忽然傳來的一陣肚子疼疼醒的。因為和無數這塊戰場上的雙方官兵一樣他在極度饑餓的時候一直在進食那些讓人看到就想吐的蛆,在口渴時喝進去的是隨便一個水窪裡的水,他已經拉了三天肚子了。一開始他還會找一處地方脫下褲子拉,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是在不停地拉完全止不住;要麼脫下褲子不穿要麼拉在褲子裡,他選擇了後者,因為天氣很冷。現在他的褲子裡已經裝滿了三天裡拉在裡頭的穢物,渾身又臭又軟。見鬼了這次的飛機竟然連槍都不向支那人打就飛走了?他們徹底放棄了?小泉雖然不對那些飛機抱任何希望,但他還是想看到自己一方的飛機能夠追逐一下地麵上的中**人。他看見的是這些飛機撒下無數的紙片然後飛走,這時他才忽然驚覺那些飛機身上竟塗著中**隊的青天白日徽,那是中國飛機…,是南京司令部也放棄了嗎?小泉暈了過去……“嘩”的褲子裡又是一泡……小泉從虛脫中再次醒來,他推了推同樣不似人形的同伴,但他卻沒得到回應,再推的時候他發現同伴竟然已經死了自殺了?小泉不敢相信自己身邊這個一直在鼓勵自己活下去的同伴會自殺,他翻動他的屍體,看見在同伴屍體的下方是一灘血水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小泉還是沒有找到同伴屍體上的傷口,他很迷惑:那攤血從哪來的?.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偶爾回身看看卻發現自己身下也是一攤的血怎麼回事?他摸摸血漬對應的部位,忽然他明白了:那是自己在拉血血痢自己死定了……他眼中最後一絲神采忽然消失了,手顫抖著伸向刺刀的鋒刃,將脈門貼了上去……“報告鈞座,敵人……敵人師團長穀壽夫帶隊向我們投降了”正在為不得不整裝撤軍生悶氣的關麟征被傳令兵嚇了一跳:鬼子的將軍,那個全國百姓恨不得吃他肉的野獸穀壽夫會投降?嗜殺成性的人骨子裡反而是懦夫居多,穀壽夫就是這樣一個人。(曆史上的穀壽夫就是個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在被判死刑後整個癱倒的孬種)穀壽夫在前天開始拉肚子了,一天後就發現開始拉血,穀壽夫這時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恐懼,他想得到治療他想來想去,決定投降——雖然每個中國人都想吃了他,但如果他能成為第一個被中**隊在戰場上俘虜的日軍師團長,也許中國人會饒他一命;就算殺光他的部下,中國人也許就是不會殺他向從南邊過來的部隊投降不行,那是曹小民的部隊,他們說不定會把自己分了屍……但是向二十軍團投降呢?那是中國中央軍,大概會考慮國際影響……對了,軍團總司令湯恩伯還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生……穀壽夫就這樣決定主動找二十軍團的部隊。在經過差點落在張景嶽手裡後,第六師團師團本部高級軍官們剩下的三十一人和護衛部隊兩百零六人居然史無前例地在戰場上主動舉著白旗找上了二十軍團,他們撞上了五十二軍軍直屬警衛部隊旌旗獵獵,五十二軍軍部野戰指揮所前留出大片空地,一字排著二百多被繳了械脫光衣服的鬼子跪在那裡;周圍是五十二軍警衛部隊的三個步兵方陣鐵壁般矗立。那些聞訊而至的隨軍記者們恨不得要把膠卷全部用光,他們誇張地擺出各種攝影姿勢,有時還會用腳要求那些被俘的鬼子也擺出特彆造型來拍攝。難得一見的電影機也架好了,鏡頭不住在鬼子的一字隊前邊那孤零零的擔架上移來移去——那上邊躺著拉了一天血的穀壽夫。“弟兄們這次活捉了一個鬼子師團長,還是大名鼎鼎的的野獸穀壽夫,大家說那得撈到多少賞金?”關麟征笑嗬嗬地道:“剛才覃師長(覃異之)在電報裡說這趟咱們至少得撈到十萬”關麟征走到穀壽夫麵前,看著沒有得到優待同樣被脫了個精光,下身還在不斷拉血的鬼子師團長大聲道:“這你雜碎據說至少值十萬大洋,可老子這輩子從士兵打到將軍,還真沒見過十萬塊大洋堆在眼前是怎麼樣的,你倒是教我怎麼花啊?”他盯得穀壽夫渾身發抖了一會,抬起頭對三個方陣的士兵道:“我覺得呢,這錢要花那就弟兄們一起花大家說好不好?”“好”全軍這次異口同聲,但是每個人的眼中卻又好像壓抑不住想要說些什麼,期盼著些什麼。關麟征一把抽出指揮刀,用刀尖在穀壽夫的小雞*雞上撩撥著:“聽說你禍害咱們中國的婦女不少啊,就憑這麼件小雜碎?”穀壽夫被嚇得前後齊拉,一股惡臭傳出,他連聲用中國話求饒:“彆,關將軍饒命……”“刷”的一聲,關麟征戰刀揮起,刀光過處一蓬血雨潑灑,一小坨雜碎飛了起來“好割得好”沒人帶領,三軍忽然山呼海嘯般呼喊起來,這一刀大快人心“這一下,頂多值一百大洋,這裡還剩下九萬九千九百大洋”關麟征忽然一聲大吼:“有錢一起花這才是兄弟,大家都來花吧,老子今天要花光這十萬塊”三個方陣的**官兵忽然發出瘋狂的咆哮潮水般湧向穀壽夫,衝上來的人們撞上那些跪著的鬼子想都不想就是一刺刀,然後衝到穀壽夫身前……刺刀、槍托、砍刀雨點般落下那些在攝影的記者一個個目瞪口呆了一會,猛然對著這血腥場麵瘋狂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