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眀嬌用儘了所有的力氣都無力的抗拒著厄運的降臨時,本能的喊了一聲聶輕鴻的名字,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眀嬌看著眼前的矮個子男人,突然間就像是停了電的機器一樣猝然兩眼一瞪,有些猙獰地看著自己時,然後緩緩倒下。眀嬌看到一個雖然穿著少數民族服裝,因為身形太過高大,而渾身緊繃繃的,臉上掛著一塊觸目驚心的傷疤的聶輕鴻時,既沒有尖叫,也沒有哭泣,而是有些難以置信的伸出來自己的小手摸了摸,從心跳,到鼻子,嘴巴,眉毛,眼睛,就像是一個忠誠的信徒一樣仰視著神祗時,抿了抿唇,卻是無聲的笑了出來後,輕輕的靠近,抱住,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時,聲音帶著平靜如常的聲音道:“我就知道你沒事!”但聶輕鴻卻是沒有反應了一樣,剛剛毫不遲疑的將矮個子男人打暈的犀利,早已不見,任由眀嬌擁抱著時,他的臉上如同雕塑,直到眀嬌懷疑自己真的是幻覺抬頭時,已經見到了聶輕鴻一張嚴肅冷酷的臉。“誰讓你來這裡的!”他近乎平靜地說出來一句話後,手上已經將眀嬌緊緊地扣在了懷裡,心跳的聲音如此有力,可是她渾身狼狽的樣子,就像是隨時失去了呼吸的碎布娃娃,脆弱的蒼白的令人心疼。但是眀嬌卻乖乖的抱著她,任由他冷酷嚴厲,隻要他還在,打她罵她都可以,隻要他還在,即便她死去了都無所謂。但是聶輕鴻又怎麼舍得喬眀嬌有一份的委屈和痛苦。沒有大喜大悲的喧嘩,沒有過份激動的表現,就像是,我在這裡,被你找到了一樣簡單,其中的艱辛,其中的心疼,她不說,他早已明白。聶輕鴻的臉極度的繃緊著,因為心痛而繃緊,因為心疼而繃緊,連臉上的傷口又皸裂了都不知道。當臉上掛著巨大傷疤,身形高大的“傣族”男子,背著他的女人,出現在邊防小鎮上時,聶輕鴻直接在一個路人的手裡拿過來了手機,撥打了北京的電話號碼,那正準備驚呼的路人,在看到了兩個人的樣子時,愣愣地手機都不敢要了就準備跑掉,卻是剛跑兩步,被手機給砸到後腦勺,疼得他媽呀一聲跑得更快。實在是因為那個高大的男人,臉上結痂的傷疤,充滿血絲的雙眼,如同原始人類一般的詭異裝扮,還有他背著的已經無聲無息似的女人,畫麵太過驚悚。所以,當當地部門接到了電話,第一時間趕到了目的地時,也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沒有通信,甚至已經無法正常抵達的森林深處,走出來這樣兩個人。他背著她,不假任何人之手,直到注射了營養液緩緩睜開了眼睛時,他才猝然閉上了眼睛,這一睡就是三天兩夜。吳強和黃三看著麵容略顯猙獰,似乎要長睡不起的隊長,又看了看一邊帶著笑容握住聶輕鴻的手的喬眀嬌,眼底裡卻有些潮濕。“嫂子真的把隊長找回來了!”是啊,當所有人把那個剛巧被飛機砸死的獵象人當作是聶輕鴻時,當那個麵目全非的身形,旁邊還有著聶輕鴻破爛的製服落在一旁,而造成了一個聶輕鴻已死的假象時,所有人都認為聶輕鴻罹難了。但隻有一個人不信,不是不信,而是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喬眀嬌是直接不接受這個事實,這才是讓人辛酸而心疼的地方,包括聶夫人以及聶家上下,在得知了眀嬌就那麼去尋找聶輕鴻時,無不動容。那是怎樣的愛,才會有這樣不顧一切的衝動,才會執著地認為他還在呢。還好,上天這個玩笑,夠大,夠險,可是卻讓所有的人哭了,又笑了,笑了,繼而又哭了。哪怕是曾經執著於聶輕鴻的蘇若慈,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也臉上露出來訕訕的神色來,她自認為自己所謂的愛,達不到這一步。當聶輕鴻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黃三那張驚喜的臉時,冷峻的臉上刹那間的恢複了嚴肅與冷酷,猶如一個僵屍似的嚇人,黃三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聶輕鴻的沒一個表情,臉上露出來的無辜。聶輕鴻的視線,果然在環視了一周沒有看到眀嬌時,猝然間變得緊張起來,一下子坐起來的他,顯然頭還有些暈。“她呢?”聶輕鴻的聲音乾啞到了極致。“誰呢?”黃三聲音有些顫抖,迎上聶輕鴻那突然間殺人似的眼神,有種想往角落裡躲的衝動。“眀嬌呢?”果然隊長的臉色烏黑烏黑的難堪,黃三轉身就像走時,被隊長猛的拉了回來,那力道儼然把他當成了歹徒一般,因為勒的過緊,黃三呼吸苦難的咳嗽了起來。“隊長饒命,咳咳,隊長你~要滅口麼?”隨著聶輕鴻手上力道的降低,黃三終於喘口氣說了一句話,憋的整張臉通紅,天哪,要命,想看隊長最新蘇醒後的反應,真不是一件讓人期待的事情。“說話!”聶輕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以他對眀嬌的了解,怎麼會不出現在這裡,怎麼會在他醒來的時候不出現呢。一種骨子裡的驚悚讓他失去了判斷力,而沒有注意到黃三那臉上淡淡的促狹。“嫂子好像是在這個地方,五點之前你最好找到她,否則~”黃三的否則還沒有說出口聶輕鴻的手指已經抽出了那紙片奪門而出。外麵喧囂的世界,都在沒有看到眀嬌時,變得安靜,他的意識高度繃緊中,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如同無聲電影裡的一草一木,那種感覺,很驚悚。聶輕鴻在下樓時,發現了自己連車鑰匙都沒有帶時,已經沒有時間返回,天外的斜陽,一點點落下,現在是四點鐘方向多一點,聶輕鴻的臉上肅穆的可怕,當一輛出租車被這個不要命的男人給攔住時,那司機被毫不客氣地給扯了出來。“喂,喂,你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搶劫啊,我告你,啊~”出租車司機還沒有來得及搞明白狀況,已經被車子甩到了後麵,站在了喧囂的街道上欲哭無淚,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京城的路況一度變得讓人驚悚。“來自40856朋友的最新狀況,他的出租車在馬路上突然間被可疑男子搶劫,目前正在朝東直門方向開去~”“40856超車,闖了紅綠燈~”一度,京城的司機們高度緊張起來,唯恐突然間冒出來一個巨型恐怖分子劫持了自己的車。聶輕鴻嫻熟的駕駛技術仍舊不能彌補他太過著急我造成的闖紅燈,超車帶來的不良效果,這個時候的他或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平時完全靠理智生存的人,此時已經放棄了理智。當前麵有交警封住了路口,試圖攔截這輛‘憤怒的TAXI’時,他卻是雙眼一眯,用一種傲視生死的態度,毫不減速的開了過去,被嚇得紛紛讓開的交警,立刻彙報情況。直到那些掛著警示燈的警車追到了京城的民政局門口時,有些摸不清頭腦起來,打開車門的男人,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達的地方有什麼異常,而是第一時間尋找喬眀嬌的身形。“喂,不會是要劫持民政局的人吧?”“不像打劫的啊?”警車裡兩位警察下來後,越發的覺得情況不對勁了。越跟蹤越覺得異常,當然聶輕鴻也發現了,因為當他看到了端坐在那裡,隻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的女人,根本沒有任何狀況時,聶輕鴻的理智才悄然蘇醒了過來。眀嬌轉臉時,看到了兩名嚴肅的警察跟隨在聶輕鴻的身後時,還沒有明白怎麼個情況,就見兩個警察掏出來手銬就要往聶輕鴻的手臂上套去。而聶輕鴻在發現了眀嬌安然無事之後,那顆心緩緩放下來後,冷酷的臉還沒有完全放鬆時,那伸手想抓住他的警察悲劇的被一個過肩摔,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另外一個見狀,馬上就要行動時,卻發現對手的擒拿格鬥是大神級的。“啊~”那警察疼的叫出來聲時,眀嬌已經站了起來,看著聶輕鴻那嚴肅的樣子還沒99lib?有鬆弛下來時,終於笑了出來,可是眼淚卻流了出來,明明很讓人想笑的情景,可是她卻哭了。“你沒事!”在確定了眀嬌確實沒事時,聶輕鴻渾身的神經才鬆弛了下來,看著麵前被自己抓的直叫喚的警察,才意識到了自己之前都做了什麼。當另外一名警察爬起來時,才發現剛剛冷酷如同修羅似的男人,卻是一把抱住了麵前的大美女,另外一名警察好不容易掙脫了手臂正準備出擊時,卻聽得那美女道:“兩位帥哥,有什麼事情,等我們領了結婚證再說好嗎,快下班了!”眀嬌看著聶輕鴻那張冷颼颼的臉,沉默不語間,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仿佛隻要她在身邊,在懷中就好,粗糙的手指,撫摸到她的臉頰上,原本沒有了生氣的小臉,早已笑靨如花,那一刻心跳停止的感覺,他沒有說,可是他的表現後來常常被隊友們取笑,當然隊友們每每取笑隊長大人平生最瘋狂的那一次,都忍不住悵然若失,因為隊長高升了,再也不做他們的隊長了。當然,眀嬌在知道自己大膽的創舉引來的後果時,也忍俊不禁的同時,看了一眼冷峻如山的男人,發現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脫軌似的。身份證,戶口本一應俱全,當她開口說:“聶輕鴻,我要結婚!”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接過了戶口本,就向那邊的辦公室走了過去,隻是在拍照片時,聶輕鴻的臉上略微一緊,有些遲疑,因為此刻他臉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我一刻都不願意等了!”她眼底裡認真,語氣卻是那麼嬌憨,表情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觸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一刻都不願意等了,她要作為他的另一半,刻在生命的裡程碑上,這輩子與他相偎相依。美與醜,早已不重要。民政局的兩位,包括拍攝的小夥子,都有些動容,早就收到了聶夫人給局長的信兒,就等著聶輕鴻過來領證了,現在看著他嚴肅的臉,手中牽著如花的女子,麵對鏡頭時,聽著他們的故事後,此時也不由的感動了,哪怕剛剛之前,聶輕鴻馬路狂奔的事跡很鬨場,但沒有一個人覺得那是一場罪過。“老公,你居然笑了!”當眀嬌拿到了結婚證,看著照片上聶輕鴻的表情時,難以置信,一向冷酷的聶輕鴻,那一刻眼底裡是笑著的。“走了!”聶輕鴻大手收走了眀嬌手中的相關證件,不給她繼續欣賞的機會,才轉身,就發現了外麵早已站了好多人,而且都是熟人。“怎麼樣,辦好了嗎?”最著急的是聶小嚴了,他覺得這個結婚方法蠻創意的,比他當時還要刺激的多,但是當他兩眼冒光的尋找著答案時,聶輕鴻卻是牽著眀嬌的手,跟著兩名警察走了過去,而聶司令這邊得了信,趕緊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打了出去。還好,眀嬌跟著聶輕鴻坐上了警車,隻走了一半,便被送了回來!聶輕鴻與眀嬌的婚禮,是在領了結婚證之後的第三天舉辦的,喬、聶兩家緊鑼密鼓,恨不得舉辦一個世紀婚禮時,眀嬌和聶輕鴻卻選擇在部隊裡,舉行一個儀式就罷了。“隊長,恭喜你,嫂子,百年好合,敬禮!”當向來調皮搗蛋的吳強,第一個用一種嚴肅而認真的語氣向眀嬌和聶輕鴻敬禮時,眀嬌臉上帶著笑,手上緊緊的扣著聶輕鴻的大手時,眼底裡卻是滿滿的淚水。“謝謝!”眀嬌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婚禮,如此簡單,如此的滿足,如此的永生難忘。聶輕鴻答應離開這個崗位的時候,聶夫人看了一眼靖嬡,靖嬡則是無所謂地轉移了視線,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還有一份說不出來的羨慕,和妒忌,或許她和媽媽都不曾擁有最愛,可是她們都是清醒的女人,執著之外,沒有那麼的狼狽不堪罷了。這一年,眀嬌息影了,因為她很不幸地在結婚第一天就中獎了,又不幸的在懷孕第一天反應很明顯,害的整個劇組都一片動蕩。“誒?喬眀嬌未婚先孕了?”當這個消息在娛樂圈傳出來時,人們看到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了外麵,一個威儀的男人,如同天外來客一樣,抱起了臉色蒼白的喬眀嬌就走。“誒~先生,你是她什麼人啊~”聶輕鴻的臉上頓時有些黑,婚結得太低調了,再加上刻意保護了眀嬌的隱私,害得老婆被人冠上了未婚先孕的名聲,還真是始料不及。“需要拿結婚證給你們看嗎?”聶輕鴻這話一出來,導演都跟著搖頭了,哪兒用啊,人家肩頭上那杠那星,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那能是說謊話的人嗎?再看著他旁邊跟著的兵,腰上誇的槍匣,這絕對不是劇本啊!“怎麼吐這麼嚴重?”聶輕鴻的聲音有些嚴厲,眀嬌也不管他的那一身拉風的將軍服裝多麼挺,直接靠在他結實的懷裡,懶得說話。“老公,不是說好了要先過二人世界的麼,這小子怎麼自己就跑出來了!”眀嬌快到家的時候,還有些沒有多少力氣,眉心蹙著,鬱悶的不得了,明明做了措施的,還是懷孕了,還是結婚第一天就中獎了。“事實證明,杜蕾斯沒有大哥威猛啊!啊啊啊,老婆你乾什麼,彆擰耳朵!”當聶小嚴得知眀嬌懷孕後,忍不住調侃時,被靖嬡扯著耳朵就拉走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尾巴,不恥下問地追著夫妻二人。“爸爸,杜蕾斯是什麼東西?”聶夫人剛端了一碗雞湯出來時,就聽到孫女兒這麼驚悚的一句,險些把湯碗給扔了。而眀嬌直接回到臥室,打開抽屜,把那整齊的還沒有用掉的杜蕾斯給扔掉了。“偽劣產品嘛!”杜蕾斯躺在垃圾桶裡,無辜的,無聲的,抗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