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生的目光嚴厲而不容抗拒,被施過麻藥的眀嬌根本沒有多少力氣,更何況剛剛經曆了一場如此驚心動魄的驚嚇,看著傅淮生眼底裡的霸道和關心,聽著他讓醫生去處理聶輕鴻的傷口,眀嬌的身形才乖乖地躺在了病床之上,沒有再動。疲憊與藥物作用,讓她最後進入了夢鄉。眀嬌是被一個惡夢給驚醒的,夢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比戲中逼真三分的恐怖,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任憑她怎麼喊,都喊不出聲音。“彆怕!”熟悉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在麗江那晚一樣,一道黑色高大的身形映入眼簾。聶輕鴻,眀嬌驚喜,卻發不出來聲音,看不清楚聶輕鴻的臉,隻知道他抓緊了自己的手,似乎要將她帶到光明中去一樣,眀嬌欣喜而艱難的爬起來,跟著他走。“哪裡跑,聶輕鴻~”聲音卻不是歹徒的,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模糊,似乎哪裡聽過,輕輕柔柔的,讓眀嬌心悸的停下了步伐。眀嬌的手一縮,聶輕鴻卻是抓得更緊。放開我~眀嬌沒有喊出來聲音來,聶輕鴻死死的抓住她不放。“我會保護你的,彆怕!”聶輕鴻轉臉,開口說出的話那麼篤定,眀嬌卻是在努力掙紮著。“殺了她,殺了那個女人,她搶我老公,她不要臉的小三!快點快點!”嬌柔的聲音帶著幽怨,眀嬌扯不開聶輕鴻的手,急的滿身是汗,也在這是,隻見後麵一道黑影,舉起來手槍就向眀嬌射了過來。噗,子彈闖入胸膛的聲音,悶沉而恐怖,眀嬌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疼痛,隻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熱,一摸一把鮮血。是聶輕鴻身上的,鮮血從他的胸口流了出來,任憑眀嬌想捂都捂不住,滿手都是血,聶輕鴻擋在了她麵前,幫她擋住了那一槍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隻有鮮紅的血,不停的流。“聶輕鴻~”眀嬌終於用儘所有的力氣喊出來了聶輕鴻的名字,隻覺得喉嚨口一熱,額頭,手心,早已是冷汗殷殷,入眼簾處,是傅淮生一張英俊冷沉的臉,還有被他緊緊握住的掙紮不得的手。“做惡夢了!”傅淮生看著眀嬌時,眉心已經皺緊,此刻輕聲陳述的事實,唇角間微微抿緊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體貼至極的丈夫。那個自傲而勝券在握的傅淮生,真九-九-藏-書-網的很寵她,沒有給予她層出不窮的花邊緋聞,沒有和趙安妮再糾纏不清。“我口渴!”眀嬌轉過臉,不去看傅淮生這絕對質優的臉,卻是想到了聶輕鴻的傷勢如何了。果然傅淮生起身就去給眀嬌倒水,高大俊逸如他,將水杯遞過來時,沒有啟動升降的病床,不等眀嬌自己爬起來,已經用有力的手臂將眀嬌圈在胸口,遞過了水杯,眀嬌本能地想避開,卻在這時,房門被人打開,喬老夫人和喬季雲一臉憂色的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是有傅淮生的爸爸媽媽,而在他們之外,還有抱著夏嵐的喬津帆。“你這孩子,今年是多災多難啊!是奶奶愧對了佛祖嗎?”眀嬌看著一向還挺信科學的喬老夫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擔心而憂慮的樣子,鬢上的白發似乎幾日不見,更多了,幾乎滿頭銀絲,心頭不由感動。“奶奶,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隻是一個小意外而已!”眀嬌努力表現出來輕鬆無礙的笑容,其實止血之後,脖子雖然疼,但並沒有生命危險,大概休息兩周,估計傷口就可以完全愈合了。但是看到了家人一張張關心的麵孔,眀嬌還是很愧疚而無奈,大哥這個時候又帶著小小的夏嵐趕過來,一定是嫂子催他過來了,不然以她對喬津帆的了解,是萬萬不會這個時候丟下坐月子的晚晴來北京的。“我看眀嬌今年是犯太歲,再這麼下去,不知道還要多少災難,不如這樣吧,去請了太歲符,把婚事給辦了吧,家裡有喜事,也好衝一衝!”站在了一邊的傅夫人,看著把目光遞過來的傅淮生,沉默了片刻,開口了。“這個~”喬老夫人顯然隨著傅夫人的提議已經心動,眀嬌眼睛睜大,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傅夫人會趁機讓她嫁給傅淮生,而喬老夫人片刻後已經點頭,看著喬季雲和喬津帆道:“眀嬌年齡不小了,是該定下來了,難得淮生這麼有心,我看這事,宜早不宜遲,早點給辦了吧!”奶奶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意見?眀嬌一時間想開口阻止,卻發現她何時已經從傅淮生的臂彎間,落在了他的胸口旁,那副親昵逼真的連她自己都懷疑他們關係匪淺了。眀嬌不由抬頭看了一眼麵上沒有任何尷尬和心虛的傅淮生,卻是知道,他早已不動聲色的主導了眼前的局麵,傅淮生本性裡的執著和驕傲,還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最近的有幾個吉利日子,先把證給領了,等眀嬌傷口好了,就把婚禮和喜酒補上來怎麼樣,親家?”傅夫人一臉笑容,說的和藹可親,已經征詢著喬季雲和喬津帆的意見。吳強悄悄走過來時,就聽到了這邊病房門開著,或坐或站的喬傅兩家人,正在盤算著眀嬌的婚姻大事,聽情形,馬上就要領證嫁人了,不由急的滿頭都是大汗來。“好,既然倆家都沒意見,我就不回去了,等眀嬌的婚事辦完再回去!”喬老夫人拍板,顯然是滿臉的期待,隻要把眀嬌的婚事也給定下來,那麼她的心事就算是真的了了。而眀嬌支起身子,推開了旁邊不動聲色的傅淮生,卻是有些小小的氣惱的,她以為她喬眀嬌就是那麼可以主宰的女人嗎?“這事,是眀嬌和淮生自己的事情,讓他們再考慮考慮!”事件唯一保持中立的是喬津帆,雖然這份中立或許不會起到任何作用,但是眀嬌還是明白,這裡隻有大哥最了解她!吳強悄然的走開,到了隊長的病房門口,有些不想進去了。這個可怎麼彙報啊?吳強抓耳撓腮,卻被一個人突然間給拍了一下頭。“你小子做了什麼虧心事,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張朝陽的聲音響起,一把打開了病房門時,把有些心虛的吳強給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