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眀嬌第一次聽到聶輕鴻的聲音,和麵對麵看著他那張冷酷的臉不同,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的感覺,明明他就是個冷酷而寡言的男人,可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後,眀嬌卻覺得有很多的話想說一樣,但是她克製了自己所有的不符合實際的幻想。“我是喬眀嬌!”眀嬌說這句話時,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平日的那些犀利勁兒哪裡去了,還有之前的勇敢似乎都找不到了。九*九*藏*書*網而電話那端的聶輕鴻,顯然因為她的聲音而沉默了片刻,眀嬌聽著那邊寂靜無聲,不由有些緊張和嚴肅起來。“聶輕鴻~”“對不起~”異口同聲的刹那,眀嬌顯然一愣,有些信號接受錯了的驚訝,當她鼓起勇氣叫了一聲聶輕鴻時,他居然說對不起,而那聲音裡似乎夾雜著寒風一般,有種凜冽的氣息傳過來,眀嬌一時間怔住,接不上他的話。“我為母親無禮的行為向你道歉!”聶輕鴻的聲音裡似乎沒有了任何波動,就像是平時執行任務的語氣一樣,眀嬌卻沒有計較他的冷硬語氣,而是有些不可思議的聽著他表達的內容,聶夫人給奶奶打電話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沒關係!不是你的錯!”眀嬌脫口而出之後,方警覺自己的語氣有違初衷,她不是來聽他道歉的,而是來和他劃清關係的。“聶輕鴻~”眀嬌再度開口,卻沒有一口氣把自己要表達的內容說完,而是在沉默片刻之後聽到聶輕鴻那邊簡短的命令:“說!”眀嬌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遲疑和猶豫的時候,哪怕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後,心底裡反而更有不舍,但是必須斬斷的幻想,她不會姑息自己。“我是想告訴你,不管聶夫人怎麼想怎麼說,我不會做一個拆散他人婚姻而獲取自己幸福的女人,如果你是因為我而離婚,傷害了一個原本深愛你的女人,我會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原諒你!”眀嬌說的有些決絕,有些負氣,有些狠辣。是的,麵對他,她總能驕縱自己的性子,或者說,從遇到他那一刻開始,她以為這樣的他是為她喬眀嬌而守候的,所以即便此刻,她還是那麼驕傲的,誓不回頭的姿態,對他驕縱著。電話那端沒有像之前那般長久的沉默,而是很快給予了眀嬌一個答複。“不關你事!”眀嬌看不到聶輕鴻那張線條分明的臉上,清俊無波的眸子裡,翻滾著一股與風雪無情相反的淡淡的溫柔。他的婚姻不關喬眀嬌的事,當然,如果喬眀嬌沒有出現,或許一直將每一步邁開多遠的距離,都精確計算是多少英寸的聶輕鴻還沒有意識到一時的負責任,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哦~”眀嬌聽了這句話後,剛才所有的理直氣壯,頓時間變得沒有了著落,是輕鬆,是失落,難以言明,就像是一朵浪花拍在了沙灘上一樣,以為是角岩反擊的劇痛,卻原來是輕軟著陸的悵然若失。但悵然若失之後,眀嬌很快掩飾了內心的感情,而是做出來一個明快而輕鬆的補充。“這樣最好!”她聲音明亮,就像是麗江那晚,她大膽的要求他取去鑽石時的口吻一樣,喬眀嬌的爽朗和憨直,永遠都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她是一個介於女人和女孩之間的綜合體,有屬於自己的理智,可偏偏有著一股讓人憐惜的童心。“嗯,早點休息,再見!”眀嬌正在為自己的果決而暗暗鬆了口氣時,卻聽得聶輕鴻那邊的話語,就像是每一天的叮囑一般,平淡無奇,就像是他麵對那些隊員時一句簡單至極的家常便飯一樣,電話在眀嬌毫無預期中被聶輕鴻掛斷,一時間愣在了那裡。這個聶輕鴻,有沒有清楚她的態度,她的意思?所有的決絕,敗在了聶輕鴻那一聲早點休息的叮囑裡,多年後眀嬌才明白,因為聶輕鴻那樣一句話,她卻傻傻的又等了兩年,那個時候的她,或許不明白,他早已將她看透,喬眀嬌對於聶輕鴻而言,何嘗不是命運給予的偶然,美好而必不可少的相遇呢!眀嬌結束了和聶輕鴻的通話之後,手機立刻響了起來,雖然沒有存儲下來,但是這個號碼眀嬌已經記得,是傅淮生的,眀嬌沒有多餘的遲疑,而是毫不客氣的拒絕之後,關機!臉上的疼痛,不及內心的落寞,聶輕鴻要離婚,眀嬌卻並沒有開心,更沒有期待,而是抱著她的齊人高的布偶,睜著大眼睛,少有的失神。他說,早點休息,再見!此時想來,似乎有點兒關心的味道,眀嬌不由皺眉,霍然坐了起來,然後又挫敗的躺了下去。這一晚,眀嬌將近三點鐘才因為旅途的奔波而疲憊的進入了夢鄉,那邊蘇家也終於為寒風中聶輕鴻打開了房門,麵對蘇家一道道不滿的目光,聶輕鴻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一時的責任,造成一輩子的後悔,那不是聶輕鴻這種男人會做的事情,哪怕他看到了剛剛走出來的蘇若慈,麵容有些憔悴,眼睛紅腫,冷酷的臉上也沒有動搖。“想要和若慈離婚,答應我三個條件!”蘇文山開門見山,沒有半點的回旋餘地,說完就似乎準備要走,而身後聶輕鴻果斷的答案,讓蘇文山眼角抽了又抽,就差沒有嘔出血來。“我答應!”不問什麼條件,不問什麼理由,不問能不能實現,一句我答應,讓蘇若慈原本憔悴的臉上多了一份委屈之外的憤怒,那一向喜歡躲在人群後而等待著結果的她,此時冷冷的看著聶輕鴻,手掌攥緊,轉身默不作聲的關上了房門,嘭的一聲,宣示了她的怒氣,聶輕鴻的眉心微微一蹙,臉上是沉如泰山的嚴肅。“你就這麼想和我蘇文山的孫女離婚?”這一次文壇泰鬥,學術名家蘇文山終於怒不可遏的爆發了隱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