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莫淩天並沒有死?晚晴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嚇到,難以置信地同時抱起了女兒,退出了房門。那一晚,喬津帆喝醉的了的樣子,莫淩天篤定了她懷了他的孩子的樣子,被萊雪推了一把的危險,車子飛奔而過的刹那,莫淩天躺在地上獻血染紅了馬路時,他一動不動的樣子,齊齊的飛入了晚晴腦海裡,難以拔出。醫生說,我們已經儘力了,和萊雪一樣的答案,晚晴怎麼會不記得。不可能沒有死,但是卻又突然間想到了喬津帆那天離開時所說的話。“如果,莫淩天不是死了,而是殘了,廢了,你會怎麼做?”他的欲言又止,此時想來,卻尤為可疑,喬津帆那個時候就知道喬津帆沒有死嗎?莫淩天沒有死,而是殘了,廢了?怎麼可能呢,如果沒有死,怎麼又會辦喪禮呢?不可能,晚晴本能地否決了這個可能,而是抱著孩子,有些遲疑,如果不是莫淩天,還能是誰會來這裡,每日打掃不成?正在這時,電梯的門打開,一個手裡提著購物籃和一堆家居用品的女人出現,看起來年級不大,很有一股精神勁兒,眼睛很大,當她看到了晚晴時,臉上露出來了不一樣的波動,晚晴顯然注意到了,也注意到了這處房子,每一家都是獨立的設計,如果這個人這個地方出來,目的地隻有一個。晚晴仔細的看著她的臉,發現這個女人的臉上果然露出來了緊張和尷尬,似乎想退又退不得似的。“這間房子,你經常來?”晚晴單刀直入,沒有給她逃避轉身的機會,果然那個女人有著被識破的恐慌,卻是帶著一抹淡笑道:“您就是這房子的主人,夏晚晴女士吧?”不退反進,晚晴看得出來她立刻保持的鎮定,有些疑惑,她的手中提著的購物籃,裡麵滿滿的,有兩顆娃娃菜還露出了頭。晚晴想到了三年前那個晚上冰箱裡滿滿的食物。“看來是有人鳩占鵲巢了!”晚晴冷笑,唇角一抹嘲笑的意味,如果不是莫淩天,那麼極有可能是某個想占便宜的人,偷偷在這裡住了下來。“嗬嗬,夏女士,是這樣的,那個~我以前給莫小姐做過特護的,後來莫先生派我來這裡打掃房間,他讓我永遠都把這裡弄得乾乾淨淨,像是有人住過一樣~”晚晴看著大眼睛的女子說這話時,眼波裡閃過的某種意味,似乎一下子看穿了什麼似的,而她話裡的內容,更是讓晚晴臉上微微地變了。如果是莫淩天這麼安排的,晚晴倒是相信的。而這份相信讓她的臉上有些黯淡,莫淩天,你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看得出來,莫先生是很愛很愛這間房子的女主人,所以便按照他的吩咐一直這麼打掃著,雖然莫先生已經不在了,但是我想他的那份心情,我還是理解的,他給我的薪水很高,我想~能幫他多做點兒,就多做點兒,他在地下也會欣慰的!”晚晴看著女子那似乎有穿透力的眼睛,總覺得她這話說的話外有話,聽得心理很不舒服,她並不需要莫淩天連死了之後都還惦記著自己,他的那份惦記,那份感情,她早已不需要。晚晴抱著夏嵐轉身時,淡淡開口道:“這房子你以後不用來打掃了,我過幾天會賣掉!”晚晴這麼說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女子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和遺憾,似乎因為她如此無情的說要賣掉房子,而不高興了一般。“夏小姐,何不給莫先生也留點兒念想?”晚晴眉毛一揚,眼底裡更加的冷漠了許多:“念想,一個死去了的人,也有念想嗎?”除非他沒死,除非他想留下這裡,但是這可能嗎?晚晴隱約中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但是還是不能相信。“嗬嗬,那也是,您賣就賣吧,那在您賣了這房子之前,我可不可以繼續看守幾天?”女子征詢似的語氣,晚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而是抱著夏嵐,轉身就走。出了電梯,晚晴卻是有些不能確定,快步走到了物業保全那裡,要求查看進出入的錄像,但是保全卻說,那邊的攝像頭總是出問題,錄像帶都模糊不清的。晚晴沒有追問保全,而是折返去了車庫,一輛一輛的找了下去之後,果然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奧迪,K市的車牌,正安靜的停在角落。晚晴的心撲騰撲騰的跳的快了許多,有一種立刻回到房間裡找到莫淩天的衝動,她剛才如果沒有馬上退出來,而是打開臥室的門的話,也許就可以看到莫淩天。這個想法有些瘋狂,晚晴有些不能相信,但又像是無情的韁繩拉著她離開的步伐,想揭開這個謎底。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喬津帆早就知道了,而以她對喬津帆的理解,自然不會去求著莫淩天裝死,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是莫淩天自己自願的。回憶那一晚,急診室外無儘的等待,醫生說他中間醒來一次,拒絕她去看他。那時候他已經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了吧?莫淩天,你以這種方式來成全我的幸福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筆勾銷那些傷害和糾結嗎?“媽媽,我餓了~”晚晴有些無奈地搖頭,卻因為女兒的嬌喃,而終止了找上莫淩天的打算。車子使出了小區時,樓上高層,某一處的窗簾被拉開,房間裡一坐一站的兩個人,臉上表情各異。“她知道你還在,一定會來看你的!”樂琴的聲音帶了一抹篤定,但這份篤定換來的是莫淩天那陰鶩冷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