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閃的光亮,喬津帆出去了,晚晴的心也跟著這一道光亮,再度地陷入了黑暗中。喬津帆,你的心再寬廣,再也沒有我留在你身邊的理由,我不配了!晚晴的心底裡這樣一個念頭,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劃在了心臟的柔軟處,痛到窒息。莫淩天的狼狽和受傷從九九藏書他從地板上爬起來的時間可以推斷得出。黑暗中,燈終於被擰開,晚晴努力坐了起來,包裹在她身上的毯子,是莫淩天剛才為她纏上的,而這個時候晚晴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一般,而是趁著昏黃的燈光,看著地上那個裹了下本身的男人,眼角青腫,鼻子和嘴角流血,當他抬起來臉看著晚晴時,她的聲音沒有半點兒波瀾:“以最快的速度,滾!”這一次晚晴看到了莫淩天的臉,眼底裡一片死灰,當她吐出來滾字的時候,他渾身明顯一僵。“晚~”後麵的字還沒有喊出來,晚晴已經渾身顫抖,拚儘了最後的力氣,吐出來那一個字眼:“滾!”愛之初,何來如此之傷,這聲滾字,飽含著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憎恨,太多的不甘,晚晴顫抖的閉上了眼睛,恨不得這一刻解脫了自己。“不要傷害自己!”莫淩天的鼻息裡壓抑著的痛楚如此明顯,他沒有滾,反而想靠近,晚晴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順手抓起了床頭櫃子上的細頸花瓶,毫不遲疑的磕向了那個試圖親近自己的男人。曾經那麼愛,曾經那麼恨,曾經那麼怨,而現在看著他額頭被自己砸破了仍舊是定定地看著自己時,晚晴覺得一切都這麼可笑。愛啊,該來的時候不來,該去的時候不去。“走開!”晚晴將最後僅存的花瓶碎片對著自己的手腕,莫淩天果然動容:“我走,不要傷害自己!”莫淩天帶著一種急促的喘息,起身時,腿上一瘸,可是仍舊皺緊了眉快速的穿衣,晚晴扭過頭去,卻是咬破自己的唇瓣。房門嘭的一聲關上時,晚晴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就像是一條突然間被人晾在了沙灘的魚,萊雪的報複成功了,莫淩天這個冷漠而可笑的混蛋,終究不願意成全她的幸福。莫淩天,莫淩天~身體的每一處記憶都像是恥辱的記號,刮著神經的觸角,無力更改的事實讓她的精神近乎崩潰,死死的抓緊了床單的手,指甲裂斷也沒有察覺。淚水無聲的流下,這一刻晚晴真的不敢去想過去,不敢再想未來。但如此被命運,被萊雪牽絆的路,是何其不甘,萊雪下了地獄,夏晚晴也要陪葬嗎?剛剛萊雪瘋狂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她顯然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難道她早就布置這一切?那兩個男人又是誰?那明顯不是之前和萊雪有關聯的男人,能開得起路虎車子的人,絕對身份不簡單,高速公路上的一幕,豁然的充斥在腦海裡,晚晴一下子想到了被威脅的雪瑤,神經一緊,整個人身心一驚。雪瑤!想到了那個年輕的男人挾持著雪瑤的情景,晚晴再也沒有時間自艾自憐,而是努力地爬了起來後,拖著虛軟的身子,下了床,向著門口走去時,一隻手握住了門把手,卻是不由緊張和顫抖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僵冷的身子,疲憊不堪的神經恢複理智,晚晴一張蒼白的臉走出了房間時,迎麵,喬老夫人的一張臉肅穆冷凝,羞惱而痛心。“如果你還顧及喬家這張臉,就不要出去!”喬老夫人並沒有把責任推在晚晴身上,但是她的意思,她的心境,再明顯不過。“奶奶,你乾什麼?”喬津帆的聲音急促的響起,高大的身形從一邊走了過來,背對著晚晴,第一時間隔開了她和喬老夫人之間的對峙。“津帆,你還嫌我喬家的人丟的不夠嗎?這種情況下你還不顧自己的感受,一味地去維護她嗎?”喬老夫人痛心疾首,一個萊雪已經讓她沒臉至極,現在又鬨出來這一處,想壓都壓不下來,俱樂部此時正是人多的時候,樓下大廳裡雖然早已被警察肅清,但是更多的人在門外等著,更有記者恨不得將腦袋削尖了進來。晚晴這個時候出去,自然是落了口實,而事實上這個情況剛才萊雪一鬨,早有人猜到了十之八九,喬老夫人的話無疑是一柄刀子,割的是晚晴的臉,傷的是喬津帆的心。“夠了!”從來沒有見到喬津帆對著喬老夫人發如此大的火,但是這一刻他像是負傷的野獸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盛怒的氣勢。“我要去救雪瑤,雪瑤被綁架了!”晚晴沒有時間去顧慮這場羞辱,她必須去救雪瑤。晚晴的聲音不夠高,甚至沙啞,但是字字清晰,喬老夫人的臉上變幻,扭曲著一張麵孔,沉默了轉身。“雪瑤,我去救!”喬津帆沒有轉身看晚晴一眼,卻是帶著一種冷硬的堅持,擋住了晚晴前行的路。但是晚晴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卻是輕輕地推開了喬津帆,就要朝外麵走去!“夏晚晴!”喬津帆的聲音帶著一種痛心的祈求,這個時候,他還想維護她嗎?還想讓事情就此揭過嗎?喬津帆,這一道坎,我們過不去了!也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熟悉的身形,發絲淩亂,額頭磕破,臉頰蹭了一塊皮的雪瑤正揮舞著手臂,氣喘籲籲的開口道:“我要找人,快點,找人,夏晚晴!”雪瑤一個人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