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並沒有即刻去參加所謂的飯局,而是由喬津帆牽著沿著度假村施工地外麵的小道走了會兒。遠遠的似乎還可以看到那間被燒掉的漁民房的殘跡,讓人不由一愣。“對了,那個房子,怎麼會突然間爆炸?”晚晴此刻才好奇起來,隻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反而把這事給忘了,而喬津帆看著房子烏黑的殘跡,臉上不覺的嚴肅了些:“有個民工偷了工地的水泥板和電纜線,被人發現,告到了莫淩天那裡,那個民工已經把東西全部還了回來,也賠禮道歉,但是莫淩天還是讓人開除了他,一念之差,起了歹意!”晚晴不由想到了有個晚上看到一個老漢求著莫淩天的樣子,心底裡一震,莫淩天鐵麵無私,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他的無情,卻是害了自己。而她卻也跟著受到了這無妄之災,此刻想來,真的是驚險。這讓她不由回憶起當時的畫麵,那種尋找和發現不是喬津帆時的心情,那種感覺刻在了腦海裡,卻也因此,在後來靖嬡告訴她喬津帆去看望她時,而備嘗心酸和窒息的滋味,落魄了一個下午。似乎意識到了晚晴的心思,喬津帆的大手握緊了她的,卻聽得他道:“靖嬡是一個很會利用人性弱點的女人,她很聰明,但也很自負~”晚晴沒有料到喬津帆會突然間提起靖嬡,就像是在評價一個員工一樣的口吻,讓晚晴有些不自覺的看向他俊美卻寫滿自責的臉。喬津帆轉身,雙手拉著晚晴的,目光落在晚晴還沒有拆線的傷口處,再度補充道:“和她斡旋,一定要心態平靜,順其自然,所以那天我去看了她,還有幾個彆的朋友!”喬津帆的解釋簡短幾句,卻是說明了他在麵對靖嬡時,所采取的策略和態度。晚晴沒有多說,更沒有多問,而是靜靜地看著喬津帆,直到他伸出手臂自然地抱著自己時,才開口道:“其實,發現你不在那房子裡,我覺得你在哪裡都好,那些難過,是覺得你不該瞞著我,讓我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人,讓我覺得這樁婚姻,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晚晴的話最後被喬津帆的目光給製止,英俊的臉上多了一份少有的肅穆。“不許這麼說,不許這麼想!”“沒有給你自信,是我的錯,但是以後再也不會了!”喬津帆的聲音已經由第一次聽到的清越,變成了一種熟稔的潤和與低沉,這種滋味讓晚晴覺得和他越走越近。“好!”晚晴答應的利索,喬津帆卻是笑道:“雖然看到你很高興,但是工地,還是少來,等以後建好再來也不遲!”晚晴自然明白,工地的環境和周圍的人,並不是那麼令人安全放心,喬津帆的話讓她不由笑了。“等建好了,你不來了,我還來做什麼?”是的,有喬津帆的地方,才是讓她覺得安全可靠,有著向心力一般,如果喬津帆不在這裡,再美的風景,再好的房子,也不過是沒有生命的物體而已,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會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來吹海風,在房子裡看日出!要弄一副不錯的望遠鏡~”喬津帆若有所悟的計劃著,像是每一個年輕人一樣,憧憬著幸福而溫馨浪漫的生活,這個時候的喬津帆沒有理智,沒有清醒……晚晴心情很好的看著車子裡,姿態優雅,嫻熟的掌控著方向盤的喬津帆,大概是剛才海邊的時候醞釀了太多幸福,此刻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什麼樣的飯局,不會又是一場沒趣的應酬吧?”喬津帆看著晚晴,卻是眸光裡淡淡的一沉,否定道:“不是。”晚晴從喬津帆的臉上看出來一絲不同尋常,不由奇怪的又看了他一眼:“鴻門宴?”喬津帆聽了卻不由又笑了,但卻是點頭道:“紀檢委的何公子邀請的,說是一頓便飯,沒喊幾個人,以前與他有一麵之緣,讓我帶上你,應該是有些事情!”喬津帆似乎已經嗅到了某種氣息,晚晴自然沒有漏掉紀檢委這三個字。“成功路,343號!”喬津帆皺眉看著車子停在的位置上,這明顯是本市最高檔的娛樂場所,名都夜總會。喬津帆有所遲疑地看了晚晴一眼,晚晴顯然看出來他的憂慮,卻是已經抓住了他的手道:“又不是南山猛虎,走吧!”名都夜總會,七彩的霓虹燈,不斷變幻的LED,把整個夜總會襯托的光怪陸離,喬津帆帶著晚晴進來時,已經有人前來引領。“是喬先生和喬太太嗎?裡麵的客人已經等著你們了?”燈光已經打的很低的房間,映出來一桌子閃動著各種色彩的麵孔,密閉的包廂裡,已經坐著一些男男女女,房間裡充斥著一種既有腐朽的奢侈,又有彆樣的張力的危險一般,晚晴聽到有人鼓掌,已經注意到了房間裡那個坐在中間的男子。“嗬嗬,喬少終於來了,我們可是恭候多時了!”男子穿著淡粉色的襯衣,乍一看有著和謝創一樣的風流倜儻,但是那雙眼睛絕對比謝創的毒辣的多,就像是毒蛇的蛇信一般,讓人第一眼便不怎麼喜歡。“沒有料到諸位來這麼早,是津帆的失禮!”喬津帆連忙開口,手上卻是牽著晚晴,向著那邊空餘的兩個位子走去,而這個時候,晚晴才看清楚,謝創也在其中。但是此時謝創卻是手裡晃悠著高腳杯子,優哉遊哉的模樣,早已沒了辦公時間看到的那份斯文,而是一副紈絝中,卻極度傲然,而不屑一顧的姿態,像是慵懶而危險的動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