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津帆,三個字,喬津帆,這個人,就像是幽深的井底,突然間滴入了一滴冷水,咚的一聲,那種回響,隻有晚晴自己心底裡明白。晚晴臉上的變化如此之大,想必謝創也發覺到了,他轉眸望去,不由一怔道:“怪不得鮑小姐突然間的對我失去了興致,原來是因為他呀!”喬津帆,於人海之上,那份卓然,早已有了淡泊名利的縹緲姿態,讓他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高高在上,不染凡塵。正是這份氣質,讓他更多了一層高不可攀的神秘,卻更令那些驕傲的女人想去挖掘,例如鮑永曉這樣的獵女。喬津帆身著白色西裝,卻是半點兒不嫌得突兀,似乎這樣的衣服,天生就要配在他這樣的人身上一樣,那種清越絕倫的氣質裡,滲透著古典騎士風格的尊貴,讓他特彆養眼,也特彆刺眼。正是這樣的他,身邊站著的女人,已經換了一身豔紅色的晚禮服,低胸V領露出來女人傲人的曲線資本,雍容華貴的間,多了一份女王般的風範,那是今晚的主角鮑永曉,而鮑永曉的身邊還有兩個年齡相當的長輩,穿著考究,打扮的極為華貴,單憑相貌上就可以猜出來,那是鮑永曉的家人。這是什麼意思?喬津帆另覓良緣了嗎?但是喬津帆的目光卻落在了晚晴的身上,那絲光芒就像是春蠶吐出來的絲,柔軟細致,晶瑩潔白,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意味,那麼絲絲纏繞著晚晴的視線。“謝創,你今晚是要我再一次名聲大噪嗎?”晚晴高高仰著脖子,目光漸漸的堅定,心底裡堅硬如磐石一般,回頭望著謝創時,後者果然臉上出現了愧色,但是卻好死不死的盯著她道:“人言可畏,人言又不可畏,夏晚晴,過了這一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謝創的鼓舞似乎帶著神秘的色彩一般,此刻的他沒有那種吊兒郎當的味道,更沒有花花公子的影子,麵帶微笑,目光清明,將晚晴扣在自己身邊,如此卓然無畏。世上如此張狂之人,怕是隻有謝創,他從小就這樣,晚晴如此想著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她一起挺過流言,活出真我嗎?她夏晚晴本來就不該活的卑微,更不該畏懼。“夏晚晴,你除了會破壞,會隨便找個男人來為自己增添臉麵,還會什麼?”萊雪麵色氣的青白,那種樣子委屈極了,此刻晚晴才注意到剛才那個話茬還沒有接上,謝創開口確實夠惡毒了。“我怎麼了?我和朋友說話,也礙著你了?”晚晴不解的樣子,看著萊雪的目光堅定而輕蔑,不理會一邊莫淩天的臉是不是冷漠如鐵,而是看著萊雪梨花帶露,讓人很不解恨。“你,你剛離開喬津帆才幾天,又找到了一個,還真是厲害,不是說真心喜歡淩天的嗎?”萊雪很為莫淩天叫屈的口吻真讓人哭笑不得,已經引來無數的矚目,晚晴微微笑道:“我是喜歡莫淩天,但不是給你搶走了麼?你還委屈什麼,他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難不成我交個朋友,你都看不過,我喜歡喬津帆,你不滿意,我和我師兄一起跳支舞都礙你的眼,萊雪,為什麼我的世界裡,你要擠進來,還說我占了你的位子呢?這世上的小三,都這麼不要臉嗎?”當著眾多人的麵子,晚晴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一口惡氣真的憋了太久,不由越說越恨起來,也不理會旁邊兩道目光越來越凜冽。去你的莫淩天吧,誰愛你!萊雪顯然沒有料到晚晴會當眾羞辱,早已氣得淚眼婆娑,躲在了莫淩天的懷裡哭,那副委屈的模樣,是個男人見了,估計都會讓人心疼的吧。“真抱歉,夏小姐,這裡是我請朋友來玩的地方,不是您過來隨便中傷她人,報複情敵的地方!”鮑永曉居高臨下的看著晚晴,晚晴沒有料到突然間殺出來這號人物,但是馬上她就明白了,鮑永曉為何虎視眈眈而不滿意的看著自己,那是因為她身邊是謝創,乍一看她還真是一個狐狸精了不成?“就是呀,今天大家是來給鮑小姐慶生的,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有人附和,晚晴頓時不由握緊了拳頭。“謝創!”門外突然間傳來婦人的聲音,威嚴而高貴,晚晴被這聲音一怔,身邊的謝創也是一怔,臉上頓然變了許多,顯然他沒有料到會有這一變故,不由抓緊了晚晴。“媽!”但是謝創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很是從容坦然地喊了一聲,媽?!晚晴的視線裡,那有著電視廣告畫裡才有的雍容溫婉的中年美婦,此刻慣有的溫婉中,滲透著威嚴,目光正落在了謝創和晚晴的手上,顯然她認出來了晚晴,而晚晴也認得她,比之於小時候看到的黃美倫,更有幾份氣質和涵養。晚晴能夠感覺到謝創固然放鬆的姿態,但卻骨子裡繃緊了的堅持,那種笑,隨和中露出來威脅的味道,這家夥果然夠狠,晚晴心底裡不安。“原來是小晴啊!”黃美倫果然屈服在謝創的淫威之下,居然對著晚晴露出來一個笑容,但是晚晴並不是笨蛋,她自然明白女人眼底裡,作為一個母親眼底裡的不甘和不滿。“阿姨,謝師兄帶我出來玩玩,多認識幾個人!”晚晴一副全然無畏的狀態,說的如此輕鬆,黃美倫的眼底裡也微微地柔和了一些。所有的人放在了這突然間走出來的黃美倫和晚晴身上,沒有注意到樓上那道身形已經向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