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晚晴,我並沒有想過要這樣傷害你!”喬津帆的聲音裡那種愧疚的歉意,真誠而溫柔,和昨晚相比,他沒有那麼固執決絕的抱緊了她,追逐著她,他此刻怕是沒臉來禁錮她了吧?晚晴嘲諷的笑了,那笑容用儘了所有的冷酷。“彆這樣,喬津帆我們什麼都不是,彆做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樣子,你這樣高深莫測的男人我看不懂,也不想看,你知道不知道,和莫淩天的冷漠無情,鄙視嘲諷相比,你這個樣子更殘忍,我寧願他實事求是的說出不愛我,也不要你這樣虛情假意的玩弄於股掌。”“我夏晚晴是離過婚,我夏晚晴是愛錯過人,但那又怎樣,我寧願就此粉身碎骨,在地獄裡輪回,永世不得翻身,也不要你這些虛偽的救贖,更不要你這隨處可以釋放的溫柔!”晚晴目光裡的堅定如同星子隕落之前的悲壯,如果注定無法在光明中快樂,無法在傷心後守望,那麼即便是人生被黑暗籠罩,注定背光而行,她亦然不懼,更不會稀罕這虛偽的浮華婚姻,豪門貴胄。晚晴拾起了所有的冷酷,試圖粉飾自己的脆弱,卻在轉臉之際看到了何時已經站在了一邊的莫淩天,他臉上還是冷漠的樣子,可是眼睛卻是看著她,不喜不悲,略微專注而已。而他的身邊卻站著似乎看了一場好戲的萊雪,哪怕她此時沒有露出來任何的意色,也讓晚晴感覺如刀刮麵,火辣辣的疼痛。“晚晴,聽我解釋好嗎?”但是即便麵對晚晴如此的怒吼和冷酷,嘲諷和挖苦,喬津帆卻仍舊是皺緊眉心,眼底裡寫滿了愧疚的要求解釋,這還真是做戲做到了認真。“解釋什麼,你以為每一次我都那麼的包容大度不成,你以為我還可以當著這兩個人,和你大秀恩愛不成,我告訴你,喬津帆,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會因為自己受傷的感情而找你尋求半點慰藉,更不會借由你的高貴來打擊莫淩天的無情,你們,都不過是過客,我不稀罕,永遠都不會再稀罕!”那種擠壓在胸口的痛和怒,就像是攪拌機一樣,蹂躪著她的心臟,晚晴感覺自己再悲情下去,就很瓊瑤了,索性轉身,再也不理會喬津帆是不是溫柔的目光,是不是真心的歉意。喬津帆這樣的公子哥兒她配不起,喬家大宅她不會去,更不要和萊雪同一屋簷下。“夏晚晴,不要這麼倔犟,你忘了我們曾經許下承諾,無論以後遇到什麼困難,不必生死相依,但絕對不離不棄,更不能輕言反悔,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要娶你!”喬津帆的聲音急切,感覺他似乎要追過來,晚晴卻是頓住後轉臉,無視他眸底裡那清澈深情的期待,而是冷靜的回應道:“那是建立在開誠布公的基礎上的,喬津帆,我不是你的布偶,也沒有那麼脆弱的靈魂,沒有你,我們各自相安吧,那些承諾,本來就像是女人穿厭了的衣服,該扔就扔了吧!”晚晴說的淡然,一通發泄之餘,筋疲力儘,隻有冷靜的維護著自己的自尊,才會不至於再多一份狼狽和心傷。“晚晴~”晚晴驕傲的離去,沒有理會喬津帆那一聲輕歎裡,那失落的眼神裡多少遺憾,任由他像是木樁一般站在原處,任他卓爾不凡,任他風吹日曬,那是他的他,不是她的誰。喬津帆沒有追來,晚晴也不希望他追來,但是心頭的如同漲潮而去的失落,隨著悲憤過去,還是那麼明顯。說不稀罕,那是謊言,說不在意那更是自欺欺人。若不然,她不會在離婚後看到了莫淩天,還感覺到如刀刻骨。若不然,她不會在遇到了喬津帆後如同獲得救贖,漸漸無形中依賴他的溫柔,相信他的睿智,期待著永遠。喬津帆,你在我人生的低估出現,隻為了將我打入更低穀嗎?難道你是站在莫淩天背後的惡魔嗎?晚晴緩緩蹲下,隻感覺到整個人陷入了無力之中,再也沒有力氣攀岩,再也沒有力氣呼吸,累了,想休息,可是發現沒有可供棲息的地方,傷了想好好的安撫,卻發現現實總在傷口上撒上一把鹽水。人生,還真的像是一場鬨劇,尤其是由喬津帆這樣的男子來主導了這場鬨劇,晚晴不由苦笑了。努力告訴自己,夏晚晴,再堅強一點,不怕!喬津帆,你不該給我如此的溫柔,更不該給我如此的殘忍。眼淚還是在臂彎間滑落,濕熱的落下,這一刻晚晴恨喬津帆的溫柔,已經超過莫淩天!一隻大手搭在了晚晴的背上,輕微的歎息,晚晴來不及多想,已經抱著這久違的懷抱哭了起來。“哥~”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可以做親密無間的兄妹,晚晴不想顧及那麼多,而是躲在了夏晚陽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通。“唉!”微不可聞的歎息,當夏晚陽溫柔地抱著在懷中抽噎著的晚晴時,原處倆道溫柔的視線,才算是微微放鬆了一些,那視線裡的關心,除了愧疚,歉意之外,還有更多深沉的情緒,遺憾中,漸漸的沉寂,一如湖麵的漣漪,歸於平靜。不知過了多久,晚晴停止了自己的宣泄,她抹了一把淚水,麵容冷靜地道:“哥,我想去放鬆放鬆!”夏晚陽聽了隻是略微皺眉,目露憂色,但是看著晚晴那堅決的樣子,還是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