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校長,這一次我可是愧回母校呀,我對不起母校。”“什麼愧回,這麼多年,是母校對不起你。”“不不不,是我對不起母校。”燕大。陸步軒一進校門,卻是有一些哽咽,激動的有一些說不出話來。“陸師兄,彆感慨了,走吧,一眾學弟們還想聽你的演講呢。”一邊的莫白催促說道。“我能有什麼演講,莫總,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回母校。”“彆彆,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今天你是主角,你是主角。”莫白打斷陸步軒的話。一邊的燕大校長“許智紅”亦是說道:“步軒,你再這樣說,我這個當校長的都下不了台了。”“你看,是不是。”“我的錯,我的錯。”陸步軒不再多說,在眾人的陪同下,進入了大禮堂。“陸師兄。”“陸師兄。”“陸師兄。”陸步軒隻是一上台,台下數千學子都是大聲的喊出了陸步軒的名字。可以說,陸步軒這三個字,這個人,給予了這一些學子太多的感觸。當然,不隻是這一些學子。包括無數在看直播的網友,這時亦在屏幕上紛紛刷屏。他是燕大才子。他是賣肉屠夫。時間倒退幾十年,陸步軒以文科狀元的身份考上了燕大。在那個時候,陸步軒可謂是前途無限光明。可是,就是這樣的無限光明的才子,在燕大畢業之後,竟然跑去了長安街當起了屠夫,做起了與張飛,樊噲,鄭屠差不多的營生。當時媒體以【燕大畢業生長安賣肉】為題報導了陸步軒的現狀,“陸步軒現象”引起了全國人們對就業,人才標準,社會分配等眾多問題的深刻思考。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一直乾著養豬賣肉的屠夫一輩子也就這了,但誰又能想到。時隔多年之後,陸步軒卻是帶著他養的幾億頭生豬,再次回到了母校。這簡直是比之戲劇性還要更為的有戲劇性。從燕大學子到賣豬屠夫,到底陸步軒經曆了一些什麼?從賣豬屠夫又到一年養出幾億生豬,陸步輕又是怎麼樣完成了人生的逆襲?看著演講台上的陸步軒,無數的看客,網友,學子,社會媒體人,電視台記者,都在猜想著,到底陸步軒會講什麼?“說老實話,站在這裡,我很愧疚,也很忐忑,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對著幾千學子,陸步軒有一些緊張,開始說話都有一些顫抖。不過,很快,當他想到從畢業到現在幾十年來一直所做的養豬事業,他便有著無數的話要說。“因為我此前知曉,能受邀回校與在校生交流的校友,基本為業界的佼佼者,行業之楷模,時代之精英。如莫總,也就是我的老板莫白先生,還有俞明洪,李顏宏,張泉林等,他們為燕大爭了光,添了彩,是母校的榮譽與驕傲。”“而我不同,我隻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一個小人物,一個受過高等教育而又為生活所迫,在西.安街頭擺灘賣肉的小販。在此,我隻能以我的人生經曆,給學弟學妹們未來的職業生涯提供借鑒。”話匣子一打開來,陸步軒便沒有停下:“二十多年前,懷著滿腔的熱情與對未來的憧憬,我從陝.個邊遠農村踏上了燕京這塊熱土。在燕大中文係,度過快樂,幸福,甚至是幸運的四年時光。之所以這麼說,是作為農家子弟,終於跳出了農門,沒有了貧瘠土地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淒苦,沒有了升學考試的壓力,有的是鳥語花香,書聲朗朗。可謂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因為我是統招生,國家負責分配。然而,當我們想著畢業之後就能大展拳腳之時,但真正畢業之後,卻並沒有想象當中那麼完美。不說完美,甚至可以說是苦澀。一紙派遣證,我沒有例外的被發配至我的家鄉……”陸步軒不時說著。從畢業分配回鄉找不到工作,托關係又被彆人頂走。為了生活,無奈隻好乾起了糊口的職業。下過工廠,乾過礦洞,搞過裝潢,收過廢品。1999年,陸步軒為生計所迫,開始養豬賣肉。之所以養豬賣肉,不乾彆的。一是賣肉門檻低,周轉快,當天見效,不需要太多的本錢,也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就這樣,陸步軒一賣就賣了好幾年。經過多年養豬賣豬,陸步軒看中了黑豬養殖的市場。至此,陸步軒的人生發生了轉折。一翻演講,講了半個多小時,現場眾人聽得無不是熱淚盈框。“沒想到陸師兄幾十年竟然經曆了這麼多。”“原來的國家畢業生包分配,但從陸師兄那屆開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為了糊口,能有什麼辦法,那就是什麼能養活自己,那就做什麼。”隻是,一眾人等雖然是這麼感慨,但對於當事人的陸步軒來說,他顯然還沉浸其中。沉浸的並不是現在的人生發生了轉變,沉浸的是當年全國媒體瘋狂報導的“陸步軒現象”。是的。可以說,當年全國所有人討論陸不軒燕大學子賣豬肉,不知道給陸步軒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壓力。自己是不是沒能力?自己是不是沒出息?彆的燕大學子能當大官,為什麼自己隻能賣豬肉?在一次又一次不斷的懷疑自己當中,當時的陸步軒幾近崩潰。哪怕就是現在,當想起那一段歲月,陸步軒也情不自禁的流出了淚水。對著一眾學子,陸步軒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對不起,我給母校丟了臉,抹了黑,我是反麵教材。”這句話一出,台下台上,包括電視機前的所有網友,內心卻是無比的難受。“好心酸。”“是呀,聽了這一句話,難受死了。”“真不知道當年的陸師兄是怎麼挺過來的。”“如果是我,麵對著全國所有人的批評,漫罵,指責,說不定我早瘋了。”“說不定我會跳樓。”難道不是嗎?當年全國所有人一直討論的陸步軒賣豬,有考慮過陸步軒的感受嗎?你的漫罵,你的指責,你的攻擊……看起來說得有情有理,可人家陸步軒礙著誰了?我養豬怎麼了?養豬就丟人了嗎?養豬就對不起母校,對不起燕大,對不起全國人民了嗎?我一不偷,二不搶,賣個豬肉怎麼了?這在以前,所有人們都未曾考慮的事情。現在一翻出來,現場所有人都是心酸的說不出任何話。甚至,哪怕陸步軒演講結束,現場主持人都不知道如何為陸不軒圓場。圓場?怎麼圓?說起來,在當時全國人民都對不起陸不軒呢?還好,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的莫白卻是走了上前,張開雙臂給了陸步軒一個擁抱:“陸師兄,辛苦了。在這裡,我想為陸師兄說一句話,也為燕大說一句話。”停了停,莫白說道:“燕大學子可以當大官,可以做科學家,可以當*****,同樣也可以養豬賣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