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中文係。“各位,最近有沒有看一部叫做聊齋的作品?”“有看過,不錯,寫得有點意思。”“豈止是有點意思,簡直是太有意思了,我認為,莫白寫的那本《聊齋》已經超過了《搜神記》。”“扯吧,搜神記可是我國誌怪的最高峰,莫白的聊齋怎麼比得了。”“就是,雖然我們也承認莫白有才,但想挑戰經典,不好意思,再過100年吧。”“真不敢相信你們還是水木中文係的,莫白怎麼就不能挑戰經典了。看看人家寫的西遊記,各位敢說他的經典程度弱於搜神記?”“西遊記是,搜神記是誌怪合集,本身類型不一樣,有什麼好比較的。”“行,那就拿聊齋來與搜神記比較,各位可以去看一看,聊齋比之搜神記真不是高了一個點兩個點。”“繼續吹,聊齋寫得再好,有搜神記中的乾將莫邪經典嗎,聊齋寫得再有哲學,有宋定伯捉鬼教育深刻嗎,聊齋寫的再牛,有東海孝婦那般可歌可泣嗎?”不得不說,做為華國誌怪最高峰的搜神記,裡麵確實有著無數的經典。乾將莫邪,宋定伯捉鬼,東海孝婦(後世關漢卿以此為藍本創作了竇娥冤),董永(後世天仙配也由此演變而來),李寄斬蛇……這一些篇目,有的還入選了語文教科書。一直以來,搜神記的地位,隻在四大名著之下。此時竟然有人說莫白寫的聊齋超過搜神記,一眾燕大學子,那可完全不認可。不過,縱然如此,那些喜歡聊齋的亦沒有就此罷手。“我們也承認搜神記是誌怪中的經典,但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舊人,聊齋之經典,同樣不輸於搜神記。就如裡麵一篇叫做王六郎的作品,經典程度就不下於李寄斬蛇,至於如宋定伯捉鬼者,聊齋裡麵的《狼三則》亦無比的經典,此外聊齋裡麵《畫壁》,《連城》,《亂離兩者》……都寫得令人拍案叫絕。更為令人感慨的是,還是其中一個又一個鬼狐故事,《香玉》,《白秋練》,《綠衣女》,《青娥》都是令人大開眼界……最近連載的《辛十四娘》更是將鬼狐發展到了一個曆史高峰,當然,畢竟聊齋這才剛剛出現,影響肯定沒有搜神記大,但我相信,未來聊齋的成就,絕對不下於搜神記,甚至隻高不低。”“如果各位不信,不如親自去看一看莫白的聊齋,看完之後,再回來評價。”燕大中文係做為國內最高等的中文學府,自然眼光無比之高。聊齋雖然隻是剛剛出現,但已有不少人看出了聊齋的精髓。不過,畢竟搜神記傳承時間太久,而且寫得也經典,一直被稱之為誌怪最高峰,要讓他人相信聊齋勝過搜神記,實在是有一些不可能。不過,這一翻在燕大論壇上討論,卻是引起了燕大一位中文係教授“嚴行之”的關注。其實在莫白寫出西遊記之時,嚴行之就有關注莫白。並且,對於西遊記,嚴行之亦評價為堪稱名著之作。不過到底西遊記成作時間太短,再加今人厚古薄今思想,文學界對於西遊記的評價時有爭論。今天瀏覽論壇之時,看到不少學子的爭論,嚴行之這才發現莫白又寫了一部新作。“聊齋。”進入莫白微.博,嚴行之很快就看到了莫白的最新作品。當然,嚴行之進入莫白微.博倒不是與一些學子一樣,就是想拿聊齋與搜神記做一個比較。他是真的很喜歡莫白的作品。“聊天的屋子。”看到聊齋這兩個字,嚴行之笑了笑,這名字取得有點意思。隻是,當嚴行之從聊齋的第一篇目錄開始翻起,前麵三則聊齋的小故事,卻是令嚴行之一臉的蒙逼。“黃九郎,我的天,這也太惡搞了吧。”看著聊齋裡麵的一幅篇目《黃九郎》,嚴行之真是哭笑不得。其實對於莫白,嚴行之一向很喜歡,甚至還很敬重。敬重不是因為莫白是明星,敬重的則是莫白的才華。在嚴行之眼裡,如果放在古代,莫白絕對是一代文豪的人。隻是這家夥,這文豪也太灑脫了吧……不過,嚴行之也隻能歎一口氣。做為中文係教授,他才不像平常人一樣的認為身為文豪就一定要有文豪的樣子。事實上,曆史當中很多有才的才子,他們都有著無數的怪脾氣。莫白這種動不動就坑人的個性,其實還是能接受的。繼續看下去。“四十千。”看到《四十千》時,嚴行之這才點了點頭。還好,莫白沒有再惡搞下去,這篇作品就寫得不錯。“孫必振,這則也不錯。”一邊看,嚴行之一邊點頭。而當看到《王六郎》時,嚴行之已然有一些激動起來。“我道那幫小子怎麼這麼激動,這篇王六郎寫得還真是高明。”什麼才叫君子之交淡如水,王六郎這一篇便是最為經典的體現。這不免讓嚴行之回想起了他的一位老友,不知不覺,卻是長歎了口氣。“老朋友,一彆十年,不知道你過得如何?”深呼吸三口氣,收拾心情,嚴行之繼續看下去。《狼三則》《亂離二則》《細柳》《魯公女》《畫壁》《連城》《香玉》《葉生》……一篇篇經典的篇目,又無形中調起動了嚴行之的情緒。在這裡有諷刺為官者的殘暴。在這裡又有歌頌女性之堅強。在這裡有讚美年輕人為愛情奉獻一生。在這裡有托物寓誌,訓誡世人的哲理。一口氣,嚴行之看了聊齋100多篇,雖然還沒有看完,但嚴行之腦海裡已經有了一絲評價。雖然聊齋目前的名氣無法與搜神記相比,但是,若論藝術價值,聊齋已經不差搜神記多少。揉了揉眼睛,看了這麼多篇,嚴行之感覺有些累了,剩下的決定第二天再看。回到目錄,嚴行之不小心卻是點了一篇莫白寫的序文。【身披香草的山鬼,引起楚國詩人的感慨,把他寫進詩篇;牛鬼蛇神,李賀卻嗜吟成癖。直抒胸臆,不迎合世俗,他們各有理由。我孤寂失意,猶如螢火,而魑魅爭此微光;追逐名利,隨世浮沉,反被魍魎譏笑。雖無乾寶之才,卻癡迷於奇異之事;頗類當年的蘇子,喜人妄談鬼怪。耳聞筆錄,彙編成書。久之,四方友人以書信相寄,加之喜好和搜集,所積益多。甚至:人在中原,發生的事竟比荒蠻之地發生的更為奇異;眼前出現的怪事,竟比人頭會飛的國度更加離奇。逸興飛動,狂放不羈,在所難免;誌托久遠,如癡如醉,不必諱言。誠實之人,能不因此見笑?然而在五父衢頭所聽到的,或許是些無稽之談。而三生石上的故事,頗悟因果之理。恣意放言,或可有理,不必因人廢言。我生之時,先父夢見一個病瘦和尚,袒露右肩闖進屋中。銅錢大小的一塊膏藥粘在乳旁。父親醒後,正好自己生了下來,乳旁果有一塊黑痣。並且:小時體弱多病,長大命不如人。門庭冷落,如僧人淒清幽居;筆耕謀生,似和尚持缽化緣。每每搔頭自念,那和尚真是我的前身嗎?因果相報,不能成佛升天。而隨風飄蕩,轉生人間,身為貧賤。六道輪回,豈無天理。半夜燈光,昏昏欲滅,書齋冷清,桌案似冰。集腋成裘,妄想寫成《幽冥錄》的續編;把酒命筆,僅成孤憤之書。寄托如此,實是可悲。唉!霜後寒雀,棲樹無溫;冷月秋蟲,依欄自暖。知我者,隻有那些冥冥之中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