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正在喝茶的李建南一口茶噴了出來:“什麼情況,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哪怕是之前一直很知性的楊曼,這會兒也是有些蒙了。“哈哈哈,哈哈哈。”反倒是蔣文斌與許華,在一邊大笑的同時,心裡麵卻是極度的開心。“果然網絡作者就是網絡作者,這一些野路子出生的作者,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文字之美。”蔣文斌內心暗笑,許華也是一臉的嘲諷。“這個,這個,莫白,你這首詩……”李建南趕緊阻止了莫白繼續念下去。這樣的詩歌,實在是太過於低俗。當然,如果是私下裡討論一下,這還倒好,可問題這是文學沙龍。這可是當著一眾粉絲的麵,還有一家地方類電視台記者在報導呢。這要是繼續念下去,丟人丟大發了。“李主編,怎麼,我這首詩有問題嗎?”莫白反問。“莫白呀,彆開玩笑啦。”李建南又是頭痛起來,心下便想到,一會要跟那位電視台的記者打個招呼,像這樣的鏡頭還是掐掉,不能播放出去。“李主編,我沒開玩笑,這就是我寫的詩歌。”莫白一本正經的說道。“對對對,莫白,繼續念下去,我覺得你這首詩歌很有趣,我很看好。”之前與莫白掐架的蔣文斌不嫌事大,示意莫白繼續念下去。許華也是在邊上打起了圓場,對著李主編說道:“李主編,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雖然這個標題看起來的確是極為引人注目,但藝術嘛,你也懂得,有的時候藝術就是這樣,哪能隻看一個詩歌的標題就說這詩歌怎麼樣,怎麼說,我們也要全部看完再評價嘛。說不定,莫白先生當真能寫出一篇經典的詩歌出來呢。”這自然並不是想為莫白說話。兩人為莫白開解,隻不過是想讓莫白繼續出洋相。他們相信,等莫白這一首詩一出現,再經電視台一報導,嘿嘿,到時候就有熱鬨看了。“是呀,李主編,我也覺得這首詩歌並非那麼簡單。”雖然剛才有一些蒙,但反應過來的楊曼也開口說道。她雖然以前不認得莫白,但她看過莫白的作品,也聽過莫白寫的歌,更手中有莫白給她寫的一句贈言。贈人玫瑰,手留餘香……至今這一句如詩般的贈言可一直令她念念不忘。她可是不相信,像這樣的一位有才的作者,會寫出如此低俗的詩句。而且,剛才莫白念這一首詩的時候,楊曼可一點也沒有看到莫白眼睛裡有什麼不潔的思想。況且,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念這樣一看就明顯低俗的詩,顯然另有深意。她可不認為莫白是一個瘋子。“李主編,你看,連楊曼理事也說了。”見楊曼也開口,蔣文斌又是說道。“好吧,莫白,你繼續。”見眾人都沒有意見,硬著頭皮,李主編隻好示意莫白繼續念下去。【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莫白繼續念道。渾然沒有覺得念這樣的一首詩有什麼尷尬。反而,對著“去睡你“這幾個字,莫白還加重了語句。【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兩具**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哈哈哈,這家夥果然是個腦殘。”“就是,還真以為我們是在誇你呢。”這首詩已經念出了三句,其中每一句都是那麼的引人注目,其中每一句都是無比的低俗。睡你,被你睡。**,碰撞。這力,花朵。這一些詞句,簡直是汙到不能再汙。“莫……”聽到這裡,李建南差一些又想打斷莫白。幸好,在李建南出聲的時候,莫白又接著念了一句。【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咦。而當聽了這一句時,李建南突然感覺不一樣了。內心裡麵慢慢的品味著,他卻是發現,這一首詩好像並不是如標題一樣的低俗。正如這一句“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好像是在隱喻什麼?不過,聽到這裡還不是特彆明顯。繼續聽下去。【大半個中國,什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火山在噴,河流在枯……聽起來似乎又變成了汙得不能再汙的詞彙。但是,當政治犯,流民,槍口,麋鹿,丹頂鶴……這一些詞句出來之時,卻又如上一句一樣,變得完全的不同。“有意思。”嘴角微笑,魔都作協理事“楊曼”很是笑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念詩的莫白。她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首詩的不平凡。【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繼續念下去。念到這裡之時,莫白比之前念的還大聲。三句重複排比的句子,更是加重了莫白的氣勢。沒能夠明白這一首詩的人,隻感覺莫白簡直就是汙王之王。他喵的睡你,竟然可以念得如此大聲,如此的明目張膽,如此的不要臉皮。“太囂張了。”“實在是太囂張了。”有一些粉絲已經對莫白進行了膜拜。【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而它們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與之前的大聲念出相比,最後的幾句變成了輕聲細語。好像是一位受傷而悔過的癡情人。而當念到這裡之時,整首詩終於道出了他特有的味道。原來,這並不是一首低俗的作品。這也並不是一首隻寫“去睡你”還是“被你睡”的詩歌。這其實寫的是一首不管是“去睡你”還是“被你睡“的人的內心情感。答案不言而喻。原來的激情變成了謊言。原來的念想變成了欺騙。原來的自我滿足也僅僅隻不過是“誤以為生命重新開始”。“厲害。”“是呀,這首詩好厲害。”“我也覺得這詩寫得好。”粉絲群有觀眾送來了掌聲。“呃,哥們,這詩哪裡好了?”鐵杆書友“大水龍”腦袋一根筋,愣是沒想出這一首詩的味道,問道。“這個呀,我也不知道。”“那你還說厲害。”“四火兄說厲害,我就說厲害了。”“那四火,你怎麼說厲害?”“這個……我也不是很明白這首詩是什麼意思。”“我靠,你逗我。”“哪有。”四火搖了搖頭:“不過,雖然我不知道這一首詩是什麼意思,但我卻感覺這一首詩很厲害的樣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明覺厲?”大水龍感覺這一幫都是坑貨。“這家夥,有一手呀。”相對於對現代詩沒有太多研究的讀者粉絲來說,蔣文斌與許華可是現代詩的資深研究者。剛才他還在嘲笑著這一首詩太過於低俗,但聽到一半之時,他們就知道這首詩比他們寫的強多了。而當聽完了全部,他們更是覺得這一首詩歌出手不凡。彆說是放在這裡,哪怕是放在全國詩歌大賽上,這一首詩歌都可能要脫穎而出。“感覺被這家夥給坑了。”剛才還說不會寫詩。現在看看,不管是從這一首詩的結構,還是從這一首詩所用的各種寫法,都是無比的精雕細琢,哪怕就是他們兩人,自認也是遠遠比不上。兩人都是一萬個草尼馬飛過,內心裡麵,同時在罵道:“這個裝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