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
楊武司令員自然感受到楚峰的目光,他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在猶豫,直接開口道:“這樣吧,你不是防空部隊現在缺乏人手嗎?你可以從友軍兄弟中挑選一批輕重機槍手,然後給他配備輕重機槍。”
“這樣既能滿足這些友軍兄弟打鬼子的心,也能緩減防空火力不足的情況。”說到這,楊武司令員微微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軍區領導和八路軍總指揮部的領導追究下來,我給你扛著。”
有了楊武司令員的這番話,楚峰也沒有在猶豫,道:“相信你們也聽清楚了,在剛剛的戰鬥中,我們機槍手的傷亡有點重,我的想法是,你們召集一批輕重機槍手,去陣地上代替我們的機槍手。”
“我將我們的機槍手送到防空部隊那裡。”
對於楚峰的好意,這些人毫不猶豫拒絕,一臉嚴肅且認真的道:“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們就不知道拿什麼報答了,不能再讓你們保護我們,我們又不是婦女、老人和孩子。”
“所以不用換了,我們召集一批機槍手,去和防空部隊的兄弟們一起戰鬥。”對於打飛機,可能他們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可是能夠在戰場上能夠活下來的機槍手,每一個都有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技術。
“行!”
楚峰聞言也沒有再多廢話,直接道:“來人!”
“支隊長!”
楚峰的話音落下,一名作戰參謀走了出來。
“讓後勤保障總隊,抽調一批輕重機槍,數量大致在50挺左右。你在帶著友軍機槍手兄弟們,一起去防空中隊報到,將他們交給盧奇峰中隊長負責。”
楚峰看著這名作戰參謀,快速將自己的命令下達。
“是,支隊長!”
作戰參謀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應了一聲,當即帶著這幾人離開。
“都是好兵啊!”
這些人一離開,楊武司令員就忍不住道:“每一個都是經曆過戰火洗禮的老兵,隻要稍微休整一下,在適應我們八路軍的規章製度,那就是一個即戰力。”
說到這,他看向楚峰,道:“心動不?我猜,你小子早就開始計算上了!”
聽到楊武司令員的調侃,楚峰嘿嘿一笑,也沒有隱瞞,道:“老團長,這樣的好兵源,不僅僅是我,任何一個乾部看到都心動,我倒是希望他們去全都加入八路軍。”
“你看,你看,我就說楚峰絕對看上了這些兵!”
楊武司令員的道楚峰準確回答,他笑著對一旁的趙司令員和王司令員道。
“嗬嗬!”
聽到楊武司令員的話,趙司令員和王司令員也笑起來。
王司令員更是,道:“楚峰,我是發現了,這些人對你很信服,應該是你們獨立支隊的火力,以及強大的戰鬥力,征服了他們,能不能將他們留下 ,我覺得就靠你了。”
“……”
聽著王司令員,直接將這麼大的一個任務壓在自己肩膀上,楚峰一陣無語,但很快就鄭重的點點頭,道:“各位領導,我努力努力吧,像這樣的機會不多。”
“二戰區和國府,現在缺乏的不是老兵,他們缺乏的是武器裝備,還有各種物資,這些老兵回去之後,怕是要被冷處理一段時間,再算上國府和二戰區那些官僚老爺們的辦事效率。”
說到這,楚峰微微一頓,露出一個誰都能理解的笑容,道:“不過,我有一句話要說在前麵,那就是如果我能留下來,那麼就要讓我先來選擇。”
“沒問題!”*3!
聽到楚峰的這個要求,不管是楊武司令員還是趙司令員和王司令員,全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你放心吧,我們給你們做主,就算上級領導有異議,我們三人全力給你爭取,絕對保證你的利益!”趙司令員更是明確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一言為定!”
楚峰對於領導們如此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總覺得有點輕鬆,處處透露著一些詭異。
可最後,他思來想去沒有想到問題出現在哪裡,而他知道這件事,的確需要幾個領導給自己 衝鋒陷陣,就他一個多少有點單薄,雖然覺得不對勁,可還是答應下來。
“中隊長,盧中隊長!”
另一邊,作戰參謀隨著那些人回去,很快就召集了300名機槍手。
本來,用作戰參謀的話來說,三百人有點多了,畢竟隻有50挺輕重機槍,用不了這麼多。
可是那些人也沒客氣,直接道:“兄弟,三百人已經最少了,不然我們沒辦法和兄弟們交代,而這三百人有一部分是預備隊,當一些人兄弟不幸犧牲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上去接替。”
這句話說得很平淡,但也透露出一個氣質,就是無畏生死的淡然感!
作為已經死過一次的老兵們,當他們蔑視死亡的是時候,那他們的就是最無敵的。
帶著一抹對這些老兵的尊敬,作戰參謀將這300人帶到盧奇峰那裡。
“劉參謀,什麼事?”
剛剛給開完會的盧奇峰,正在和指導員張國勇看著送來的這五十挺輕重機槍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卻看到浩浩蕩蕩幾百人來了,打頭的是一位支隊部的作戰參謀。
“盧中隊長,奉支隊長的命令,給你送三百名友軍機槍手,支援你們防空中隊。”
作戰參謀也沒有猶豫,直接將自己的任務說出來:“支隊長說了,這些友軍機槍手歸你指揮,怎麼用你自己看的辦!同時,支隊長也讓後勤保障總隊送來五十挺輕重機槍和大量彈藥。”
作戰參謀的這番話一出口,不管是盧奇峰還是張國勇,全都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緊接著,二人又露出狂喜之色。
雖然剛剛盧奇峰和張國勇變了戰術,可是人員和武器裝備的不足,依舊是困擾二人的事情。
可現在~!
五十挺輕重機槍,以及三百名機槍手的補充,這三百名機槍手還都是老兵,這讓本來感覺兵力和武器裝備捉襟見肘的二人,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有了這些人員和武器裝備的補充,他們二人可以將防空陣地布置的更加密集一些,從而將威脅力提升一下。
其次!
三百名機槍手的補充,可以讓他們可以給各個防空小組,多配備一個備用機槍手,就算有陣亡的,也能夠在最短時間補充,將火力給延續上。
“友軍兄弟們,我代表防空中隊的全體指戰員,歡迎你們的到來。”
盧奇峰因為太過於高興,都顧不上和作戰參謀寒暄,直接對著來的這些機槍手們敬了一禮,聲音洪亮且興奮的,表達了自己對他們到來的歡迎。
“盧中隊長,我們就是你的兵,您下令吧!”
被推出來,擔當臨時機槍手營長的一個友軍軍官,也跟著回了一禮,很是客氣的像盧奇峰表達了他們的態度。
“好!”
都是當兵的,大家也沒有扭捏,盧奇峰直接點點頭,開始將這些人分配下去。
同時,那五十挺輕重機槍也找到主人。
分配完之後,盧奇峰又讓自己的人,給新來的人講了一下,一會兒小鬼子飛機到來後,他們該怎麼去做,以及層次遞退式進攻戰術該怎麼使用,時間就在緊張忙碌中度過!
而此時,在前往鷹仇山的天空中,大批的小鬼子飛機正在飛來。
其中一架小鬼子轟炸機上,一道彙報聲響起:“報告,大佐閣下,剛剛收到師團司令部的命令,說先一波的兩個飛行中隊,在鷹仇山遭遇到八路軍大規模的防空火力襲擊。”
“在經過一番激戰之後,一個飛行中隊玉碎,剩下一個飛行中隊,也是一半帶傷。”
“師團司令部告訴我們,讓我們在戰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八路軍的防空火力。”
正在駕駛著轟炸機的小鬼子大佐,聽到這道信息,臉上露出一抹詫異,道:“防空火力?雖然我知道這支八路軍有防空火力,可是他們的防空火力這麼強嗎?”
小鬼子大佐也是天之驕子了,本來是海軍航空兵,但自從七七事變之後,他就被調入陸軍航空兵,擔任一個飛行聯隊的聯隊長,本來他是一個中佐,算是完成了軍銜和職位上的小飛越。
“告訴各中隊,戰鬥打響之後,一定要做好規避八路軍防空火力的準備!”
說到這,小鬼子大佐微微頓了頓,而後臉上多了一抹思索之色,道:“告訴戰鬥機中隊,到達作戰空域之後,讓他們率先佯攻,給我將八路軍的防空火力點給引誘出來。”
“等到八路軍的防空火力點暴露之後,其他編隊即刻發起進攻,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這些防空火力點給摧毀。”
聽到大佐閣下的命令,小鬼子當即應了一聲:“嗨依!”然後開始通過小黑板,開始傳達命令。
第二波來襲的小鬼子飛機,是不同機場起飛,但他們卻在某一個空域,完成了集結。
黑壓壓加起來,足足有六七十架各式戰鬥機、轟炸機、偵察機,以同樣的速度像鷹仇山飛去。
“聯隊長閣下!聯隊長閣下!”
鷹仇山伏擊圈裡,長澤子郎大佐正在指揮著部隊,不斷抵擋著來自背後兩個主力團的進攻。
他們背後這兩個八路軍的主力團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利用進攻,將長澤子郎大佐他們趕到伏擊圈中。
剛剛那次無功而返的戰鬥,讓他手裡的部隊又一次減員,同時他的炮兵大隊,也因為暴露,遭受到獨立支隊炮兵營的報複性炮擊,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們怕是發不出自己的聲音了。
在炮兵營的配合下,兩個八路軍主力團打得很是凶狠,在缺乏有效的地形,長澤子郎大佐的部隊的空間,被向後壓了五百多米,留給他們的戰略縱深沒有多少了。
所以在麵對這越發糟糕的局麵,長澤子郎大佐也是表情難看,瘋狂指揮部隊,一邊抵擋進攻,一邊還要主動出擊,他也不想著突破,隻是單純的想要將生存空間擴大一點。
同時,長澤子郎大佐的求援電報也一封又一封發了出去。
這些求援電報,他也沒有平時的含蓄,而是很直接了當的要支援。
而第一軍司令部麵對長澤子郎大佐的求援電報,不管是香月清司中將,亦或者其他將軍們也都一籌莫展。
援軍已經派了,但想要到達需要時間,唯一能夠寄予厚望的航空兵,第一批兩個中隊铩羽而歸,後續的四個中隊的航空兵還在路上。
至於第三批,大約有三個中隊的航空兵,因為是從華中方麵請求支援,趕過去還需要一些時間。
一個多小時前,香月清司中將還妄想著,自己能夠取得一場大的勝利,可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的這個想法儼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要求的不再是一場大勝,隻是希望部隊能夠突圍。
因為,部隊要是被全殲,亦或者是被殲滅大半,這樣的後果,就是他身為第一軍司令官也無法承受。
香月清司這個老鬼子,也忍不住急眼了!
“命令航空兵,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給進攻部隊,打開一條突圍通道!”
“同時,傳我命令,將那個臨陣脫逃的航空兵指揮官槍斃。”
“對於這樣膽小怕事,畏敵不前的懦夫,他連刨腹自殺以謝天皇陛下的資格都沒有。”
兩道命令中,第二道命令很簡單,字裡行間透露著香月清司這個老鬼子,因為太過於憤怒急需一個發泄的地方,而那個審時度勢的小鬼子航空兵指揮官,就成了替罪羔羊。
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句話在這個時候,被體現的淋漓儘致。
這個命令下達之後,很快就來到那個小鬼子航空兵指揮官所在的機場。
本來,他正在養傷,在那場戰鬥中,他也受了傷,胳膊被一枚流彈擊穿。
可他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大佬發泄怒火的對象。
就算養傷,他還在床上,不斷用好的右手,在紙上寫寫畫畫,來複盤剛剛的那場戰鬥,去思考自己究竟失敗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