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安娜的喉頭湧動一下,迷人的鎖骨上下起伏。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並沒有收回,而是用目光盯著她的眼睛。安娜開口說道:“好吧!按照原先計劃,我這邊穩住何紹,你那邊尋找機會。”我點點頭,收回放在安娜肩膀上的手。安娜看看我,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要說。我看她一眼問:“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安娜目光認真地看著我:“我希望你能向我丈夫道歉。”我臉上露出無奈的嗤笑,我晃動著腦袋說:“不可能,你知道最想殺掉你丈夫的人是誰嗎?”“你?”安娜表示不信。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歎口氣說:“是薑孟,就那個在蘭仁義捅向北風時唯一在辦公室裡的小姑娘。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當時完全有機會攔著蘭仁義,可是她沒有做。原因很簡單,你丈夫殺了她的哥哥,我的兄弟,薑霄!沒有永遠的敵人與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現在共同的利用將我們結合到一起,並不代表我們已經化乾戈為玉帛。”安娜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側過身去,留下一個背影給我,估計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識趣地退出房間,戴上口罩離開醫院。在醫院的更衣室裡換上我原本的衣服,乘車直接殺往陸家嘴一座金融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守候在一輛賓利慕尚的旁邊。片刻後,一個巨大臃腫的胖子攜著一個嬌小可人的美女OL從電梯裡下來,女人小鳥依人在胖子身邊,胖子的一隻手已經伸進女人的衣服裡麵,玩弄著女人的兩個大饅頭。“哎呀,張總,你好壞。”女人被胖子弄的嬌喘籲籲,還沒上車就嬌聲叫道。張大寶露出猥瑣的笑容,一巴掌打在女人的屁股上說:“等一下讓你知道我更壞。”張大寶來到賓利車旁邊,攜著女人正要上車,我就從旁邊走過來,兩人聽到有腳步聲,頓時警覺的轉頭,張大寶見到是我之後,下意識怔了一下。前兩日他綁架了蘭仁義,事後劉計洋找他要損失費,他說過兩日再給,結果第二天夏天公司就出事兒了。張大寶樂不思蜀,原以為省了一筆錢,結果現在卻看到了已經被傳出死亡消息的我。張大寶被嚇的抖如篩糠,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了。我走上去轉頭看了看這個頗有姿色的漂亮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說:“還不快滾。”女人一轉身就跑了,我將張大寶的車鑰匙從他手裡奪過來,按動了一下後說:“上車。”張大寶顫巍巍的爬上車,坐在副駕駛上。我開著車離開金融大廈,徑直往郊區開。深夜空曠無人的道路上,我一路闖紅燈,一個半小時後來到一片滿是荒草的江灘上,張大寶被嚇的渾身癱軟如泥,汗如雨下。我讓他下車,然後拿出一把槍頂在他的頭上,張大寶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抱著我的大腿叫道:“大哥,不要殺我,我回頭一定將錢打給你。”我笑著蹲下來,看著麵前的張大寶。張大寶一臉無辜,我慢慢說道:“我不殺你,就問你幾件事情。”說著,我從兜裡拿出來一個錄音設備放在我們兩個中間,然後我問道:“一段時間之前,何紹的秘書林誌恒是不是找過你?”張大寶見我問的是這個,頓時目光一怔,眼睛裡瞬間暴露出警惕的神色。我看著他的胖臉笑著說:“你跟林誌恒是大學同學,鐵哥們,死黨。林誌恒成為何紹的秘書之後,何紹需要有人在上海幫他處理財務,所以林誌恒就推薦了你,而你利用自己父親的金融公司,成立了寰宇金融分公司,從而幫林誌恒洗錢。”我的話讓張大寶被嚇得臉色煞白如霜,我站起來看著張大寶說:“給你個機會,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張大寶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抖如篩糠。他不敢相信這麼機密的事情竟然被我知道,他更不敢相信我竟然沒死。張大寶知道這件事情裡的迷霧在那裡,他是個聰明人。他已經猜到我詐死這幾天一定在調查有關何紹的一切,結果調查到他的身上。張大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肥腦袋正在極速的旋轉著。我卻再度將槍頂在他的腦門上,我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你可以考慮不說。”咕咚,張大寶咽了口唾沫。我慢慢扣動手槍上的扳機,彈簧摩擦的聲音讓張大寶揮汗如雨。他大口喘著氣,就在我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他仰頭看著我說:“我說。”我點點頭,收起手槍坐在他的麵前。張大寶咽口唾沫,強自冷靜下來後說:“林誌恒跟我的確是鐵哥們,但還沒鐵到那種什麼都告訴我的地步。前段時間他找到我說有筆金融業務幫我做,你也知道林誌恒是書記大秘,我自然不敢怠慢,他先交給我一筆還算不錯的金融業務,讓我將這筆錢想辦法轉移到國外,再利用國外資本回流到國內,至於最後回流到哪個公司裡我不清楚,我隻是前端,終端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剛交給我做的都是小業務,我自己沒做,直接交給我爸做了。後來有一次他找到我,主動請我吃飯。他建議我成立一個寰宇金融,幫他做一筆大買賣,事成之後可以賺到不少錢。當時他並沒有告訴我是什麼大買賣,但我已經猜到了一點。過幾天之後,他就給了我一筆大單子,讓我按照以前的辦法幫他做。”我臉上帶著睿智的笑容,看著眼前的張大寶。張大寶咽口唾沫,吧嗒吧嗒兩下嘴後說:“這一單過後,我們的交情才真正好起來,我們互相稱兄道弟的,林誌恒給了我很多內幕消息,我利用這些內幕消息賺到不少錢。”我嗤笑一聲說:“所以你就將這些消息告訴柴知然的媽媽楊玉環,利用這個騙取到楊玉環的信任,得到楊玉環的歡心,對柴知然有所企圖。”張大寶也不否認,而是誠懇地點點頭,繼續說下去:“我就幫林誌恒洗過兩次錢,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也知道我這樣的人沒啥大理想,就想著玩些漂亮女人,吃吃喝喝啥的。林誌恒與夏天公司有關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從兜裡拿出來一盒紅雙喜,從煙盒裡抽出來一根煙點上,吸了兩口之後哢嚓將手槍上膛,頂著張大寶的腦門就要動手。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張大寶被嚇了一大跳,我叼著煙卷冷漠地說:“不說實話的下場就是死。”說完,我就要扣扳機。張大寶見我動真格,趕緊大叫道:“我說我說。”我並沒有收回手槍,而是目光玩味的看著張大寶。張大寶閉上眼睛,腦門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彙聚到下巴上,張大寶一把將臉上的汗水抹掉,咬著牙齒說:“我幫他洗錢之後,錢又回流到我的公司裡,名義上寰宇金融有海外分公司,實際上隻是個洗錢的工具,經過我手的錢有二十多億。”“人民幣?”我反問。“美元。”張大寶噤若寒蟬的說。我倒吸一口冷氣,同時感到深深的震驚。二十多億美金,這是一個什麼概念?無論是放到任何地方,都能當得上是社會拔尖的富豪。張大寶繼續閉著眼睛說:“這些錢目前都是寰宇集團的資產,而我是寰宇集團的負責人,正是因為這個,柴知然的老媽才會喜歡我。”嘴裡的煙燃燒的隻剩下一個煙屁股,我將煙頭丟掉,深吸了一口氣。我奮鬥這麼多年,手上的淨資產也才快二十多億人民幣。這他媽的一個寰宇金融就有二十多億美元,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不過從另一方麵也可以說明他們這麼針對夏天集團是有目的性的,畢竟夏天集團隻是私企,而且趙小年走了之後一點根基背景也沒有。我這些年樹敵眾多,早就有人看我不爽。他們這麼做不但不會引起眾怒,反而有種牆倒眾人推的感覺。我又逼問張大寶一些細節,才收起錄音設備。張大寶見我收起錄音設備,一臉惶恐地看著我,失聲叫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從旁邊拿起一塊石頭,看著張大寶的腦門,對準了一石頭下去,張大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見張大寶昏死過去。我坐在賓利車裡,將車打著,然後對準遠處的江流,將油門踩到最大,然後鬆開離合,車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衝進江裡。而我則在車衝進江麵的那一刻跳下來,在地上翻滾兩圈後,轉頭一看,那輛賓利正在往水下沉。銷毀了最難處理的證據後,我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張大寶是不能殺的,因為他手上有何紹的證據。他是個聰明人,不在錄音裡提到何紹,反而說何紹的秘書林誌恒。這幾日我都在調查何紹身邊的每一個人,要不是偶然間見到林誌恒與張大寶見麵,然後又從張大寶的公司上發現重重疑點,我斷然不會貿然綁架張大寶。但現在將他綁架過來,就不能讓他離開。但反過來說,張大寶一旦消失,林誌恒與何紹必然會發現。涉及金額這麼巨大,絕對不是我一個人能處理乾淨的。思考片刻後,我拿起手機撥打劉計洋的電話。
第十二卷 尾聲 第552章 洗錢迷霧(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