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三分佛心 第520章 大氣的女人(1 / 1)

上海仍然是我離開前的那個上海,繁忙,嘈雜,無與倫比。這裡與南京不一樣,南京就像是老年的帝王,儘管曾經輝煌,但如今卻隻能淪為二線城市。而上海,則是冉冉升起的皇太子,帝王身邊的明珠,左右手。更可以說它是股肱之臣,輔佐帝王左右,為這片江山更好,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南京的輝煌,早在幾千年的曆史長流中被遺忘。就在我剛回到上海後,一架來自東京的飛機降臨在上海。從飛機上下來兩個人,男人穿著簡單的牛仔褲與夾克衫,臉上帶著墨鏡,頭皮鐵青冷峻無比。女人金發碧眼,但卻帶著三分婉約,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孩子是混血兒,有七分媽媽的樣子,三分男人的影子。他們就是向北風一家,女人是向北風的妻子安娜。而安娜懷裡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孩子。安娜·向!他們兩個的結合體,從這裡足矣看出向北風是有多麼的寵安娜。向北風從飛機上走下來,站在出口回頭望著上海灰蒙蒙的天空,取下臉上的墨鏡,眼角狹長陰鷙,原本有的三分陰氣竟然變成七分,看上去陰沉沉的,給人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總之,這人很危險。“向,咱們要走了。”安娜在邊上小聲說,向北風回神看看安娜,在她的臉上吻一下,拖著安娜的手離開機場。坐上停在機場外麵的一輛奧迪,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十分沉默,安娜抱著孩子坐在後麵,向北風坐在副駕駛上。一路上他沉默寡言,隻是平靜地看著上海的一切,看著曾經的傷心之地。曾經,這裡是自己的夢想之地。曾經,自己要在這裡立足。曾經,自己要在這裡功成。而如今,帶著斑駁的傷口,與被傷害的妻子。再再一次卷土重來,向北風笑了。七分平靜,三分玩味。安娜懷裡的孩子看著車窗外的上海,眼睛裡麵帶著好奇,好像對這個世界很是期待一樣。正如同當初的向北風,在這裡碰得頭破血流。奧迪徑直開到佘山一處大彆墅前麵,向北風帶著安娜下車。看著眼前的大彆墅,向北風對安娜說:“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安娜點點頭,這個曆經風雨的女人很平靜。晚上安娜下廚做飯,不一會兒一桌子成色不錯的菜肴就出現在餐桌上。向北風開瓶紅酒,端著紅酒看著眼前的安娜,兩人共度燭光晚餐。可惜兒子太調皮了,麵對燭光哭的很厲害,燭光晚餐不怎麼浪漫。簡單吃罷後,向北風去洗澡,安娜收起飯菜,兒子哭的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安娜長舒口氣,脫|光自己的衣服走進衛生間。看著躺在水中的向北風,慢慢步入水中,抱著向北風。一隻手放到向北風身下,躺在向北風的懷裡。安娜的一雙手十分靈活,在水中很溫暖,可向北風就是硬不起來,不管安娜怎麼用巧勁,向北風就是不行,反而漸漸有點煩躁。感覺到向北風有點煩躁,安娜就放手抱著向北風,在他的臉上吻一下說:“隨心。”向北風仰頭看著天花板,惡狠狠地說:“我要給他好看。”晚上,入夜。躺在向北風懷中的安娜睜開眼,穿上睡袍離開他的懷抱,走到彆墅的一層,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月光。點上一支煙,吸一口後放下煙蒂。自從上次之後,向北風麵對她就再也硬不起來。作為女人,又作為醫生,安娜知道這是心理疾病,隻有心理上原諒了惡魔的行為,他才能再跟自己共度春宵。不然這輩子向北風都可能硬不起來,安娜來到兒子的身畔,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低頭吻他的眸子,如水般說:“向,你一定要好好長大。”回到臥室裡,安娜看著躺在床上的向北風,鑽到他的懷裡。合上雙眼,睡的平靜祥和。大氣的女人,從不矯情。……向北風回來的很低調,我一周之後才知道向北風回到上海。這個消息讓我汗毛顫栗,好似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有些涼颼颼的感覺。等我知道向北風在佘山後,才有點放心。說實話,向北風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噩夢。當初要不是這家夥,我也不會變的那麼惡魔。當然,我也不是有點風吹草動就離開的人。向北風回上海我早就猜到,但我未想到他回來的這麼早,而且這麼平靜。向北風回來後,每天都在佘山。從不離開,也不往上海市中心去。我也不著急他回來就風起雲湧的,說實話我現在真正的戰場在南京,因為在南京的顧然與向北風也有點關係。所以,我也不用去小心向北風什麼的。說實話,我現在的地位比向北風要好一點,畢竟我自己有實力,而向北風則隻有背景。說句不好聽的,向北風就是紅色後代。在中國什麼最不值錢,就是這些紅色後代們。國際形勢已經表明,真正的大亨都來自民間草根。這些紅色後代們,隻能吃祖輩父輩的老本。終有一天,金山銀山都會變成空山。當然,社會是多變的。這些人有很多,有一部分坐吃山空,也有一部分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祖輩的輝煌上帶領紅色旗幟走向遠方。而向北風在這些人中,則是後者。但是,在後者中他是失敗者。想要百尺竿頭,難如登天。……回到上海之後,我的生活到有些平靜。在南京發生的暗殺車禍好像從未發生一樣,一切平靜到令人發指。在南京的風起雲湧也消失不見,全部都變成細雨靡靡,讓人軟綿綿的。但上海的天氣卻炎熱的像是要進入燒烤模式一樣,午後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熱氣升騰,讓人難受。呆在家裡或者辦公室裡,根本都不想出去。隻有在早上,或者下午才有精力出去轉轉,看看車水馬龍的世界。這天早晨,陽光很好。昨夜有小雨,空氣中帶著泥土的芬芳。我一早就來到沃爾瑪超市。昨天王後告訴我,家裡的電影看完了。她想看點有意義的電影,讓我去給她買點電影碟片。當然,更重要的是家裡的貓糧也少得可憐,幾隻貓咪非常餓,讓我早點去買一袋貓糧回來給貓咪吃。所以一大早我就來到沃爾瑪裡麵,這裡有個寵物專區,有賣貓糧的。買了一袋貓糧,再去影像專區看碟片。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該給王後看些什麼電影。從小學畢業後,王後每天看兩部電影。現在她已經看的有不下百部,看電影猶如看人生,電影看的多對一個人的閱曆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世界上出名的電影就那麼多,王後現在已經看了十之九八,讓我怎麼給她買碟片。要是買些國產爛片,或者是好萊塢商業動作片倒也能買,畢竟世界上電影那麼多,一個人一輩子是完全看不完的。可王後想要的絕對不是爛片與商業片,即便是商業片也必須要好看。泰坦尼克這樣的電影在王後的眼中也隻能評七分,可想而知她的口味有多難侍候。要不是因為電影裡麵席琳迪翁那曲我心永恒,王後甚至都想給這部巨作六分。在影像專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給王後買些什麼。沿著經典影片的專櫃看了半天,看著一部部陳列在貨櫃上的電影碟片,有些鬱悶。說實話現在碟片市場受到嚴重衝擊,城市裡已經很少見做電影碟片的,可王後又不喜影碟,這讓我很頭疼。好在再小的市場都有人做,所以這個專區裡賣的碟片絕對不少。手指尖在貨櫃上慢慢劃動,隨著手指尖看著貨櫃上的電影。猛然,手指停下來,看到一部自認為不錯的電影。張藝謀的經典之作《活著》,剛要拿出來,一隻更快的手卻比我更快,活著就這樣被彆人拿走。我仰起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個讓我感覺到驚恐的麵龐。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安娜。安娜手上拿著《活著》的影碟,正在低頭觀看影碟上的介紹,看的十分仔細。鬢角有一縷青絲散落下來,眼角也出現了魚尾紋,但看上去卻帶著女人成熟後的典雅韻味。就好像是熟透的桃子一樣,帶著絲平靜的誘人。當初因為一些過失,以惡魔的麵孔對待安娜,現在再看到她,說實話我是真心害怕。要是向北風,我肯定不會這樣。可對安娜,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安娜放下手中的影碟,仰起頭看看我,平靜的對我說:“早啊,郝先生。”說著,安娜就轉身離開。臨走之前又回頭看著我說:“那個電影很好看,可惜我已經知道結局。人活著,總有一死。”我不知道安娜是怎麼離開的,但我站在原地,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安娜的大氣,源自她強大的內心。這一點與夏婉玉,王穎麗,乃至張玲完全不一樣。向北風有這樣一位妻子,讓我很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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