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上支煙，轉頭看著蘭仁義。蘭仁義覥著臉說：“哥你知道金陵王爺不！”“什麼狗屁王爺，有屁快放。”我罵罵咧咧道。本來我心情就不好，結果蘭仁義還當著人家柴知然的麵起勃，弄的我顏麵丟儘，我能給他好臉色看。至於他口中的什麼金陵王爺，跟我有毛關係，我才不相信這小兔崽子能給我什麼新發現呢。蘭仁義輕咳兩聲說：“南京在古時候叫金陵，現在還有人叫南京人金陵人呢！所以這金陵王爺，其實就是南京王，性質什麼的我也不多介紹，其實就是在南京當地是極有麵子本事的那種人，就跟東北的蘇葉差不多。金陵王爺在華東五虎中，也算是極為厲害的，跟你的地位差不多。”“啥玩意兒，華東五虎？”我睜大眼睛看著蘭仁義。蘭仁義點點頭說：“華東五虎分彆是上海的你，還有金陵王爺以及浙江的金燕集團掌舵人陳先誌，福建的孫強，以及青島的陳耀輝。你們五個，是公認的華東五虎，除了你在上海的地位還有待爭議之外，其他的四個都是極為厲害的，在地方基本能一手遮天。”“什麼狗屁玩意兒，還華東五虎，還金陵王爺。”我不屑地說：“我就聽說過金陵十三釵，沒聽過什麼金陵王爺。你要跟我探討一下秦淮河的紅燈區文化，我倒能給你說說，彆給我整這些不靠譜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蘭仁義撓撓頭，十分狗腿子的笑著說：“就是我聽說金陵王爺有意思購買錦江製造，這兩天好像正在跟錦江製造的掌舵人接觸，我聽說您也想入手錦江製造，就趕緊來給您通風報信。您要是有本事拿下錦江製造，那我在南京的地位絕對蹭蹭上漲。”聽著蘭仁義的話，我眉頭皺了皺，看著蘭仁義問：“你怎麼知道我有意思購入錦江製造。”蘭仁義覥著臉笑了笑說：“您說自己要進入製造業，那值得您入手的企業，一定不會太寒磣，我想來想去國內製造業的幾個龍頭，富士康將你們華東五虎全部都打包你們也吃不下，至於其他什麼首鋼鞍鋼煤礦石油煙草中國兵器等這些需要國企背景的企業，給您十個膽子您也不敢拿，所以我捉摸著，您想拿的企業，一定是民營企業，而且在民營企業中有一定工業史，現在的產能規模不算太小，最重要的是對方內部不穩。我聽說去年錦江製造的老總王行健減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用於激勵董事會，但這隻是表麵，真正的核心信息我得不到，但我想王行健的日子一定不太好過。”我笑了笑沒說話，蘭仁義果然夠聰明，不過他能得到的信息，的確有點太少。王行健的日子不是不好過，而是過的太滋潤，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養二奶啊，他的小二奶風騷著呢，怎麼可能不滋潤。不過，蘭仁義說的對，我有意拿下錦江製造是真的。錦江製造總部位於南通，以加工製造各種商品為企業盈利方向，有過十五年的企業史。工場遍布整個長三角地區，企業總市值有十五億左右。但由於近年來治理環境的問題，錦江製造的排放量超標，每年都會拿到大量的罰單。這樣的企業簡直就是一塊肥肉，隻要拿到手後，利用關係改進企業流水線的排放量，再跟上麵打通關係，每年入賬幾個億沒有問題。儘管近年來中國製造業不景氣，但再也不景氣的環境下，都有人賺到錢，特彆是我身邊的關係眾多，利用這些關係拿到些大單子，賺的錢可真不是一分一毛，而是成千上萬。綜上所述，其實我一開始入駐製造業，就是奔著錦江製造去的。既然蘭仁義這豬腦子都能猜到，估計這件事早已人儘皆知。至於蘭仁義口中的金陵王爺，我是真沒什麼興趣，都知道錦江製造是塊肥肉，想吃到嘴裡哪有那麼容易，所以我說王行健的日子舒坦著呢，不管企業前景再怎麼樣，不管罰單再怎麼多，企業好歹是他的，實在不行就往空中一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郝哥！”蘭仁義叫我一句。“啊！”我反應過來，轉頭看著蘭仁義。蘭仁義睜大眼睛問我：“郝哥，您就不驚訝。”“驚訝個毛線，你要是隻有這事兒跟我說，你就立馬給我滾蛋走。”我踹蘭仁義一腳。蘭仁義有些無語，耷拉著腦袋不理我。憋了半天，蘭仁義怯生生的看著我說：“郝哥，那個你能告訴我剛才那個女老師叫什麼名字麼。”“滾！”“到底叫啥！”蘭仁義打破砂鍋問到底。“柴知然！”我冷冷地說一句，然後轉身回到班級裡，蘭仁義一臉花癡般的笑容。等我回到班級裡，今天的班會也已經結束。柴知然正在宣布暑假的注意事項，順便宣傳一下本校的初中，希望學生們都能晉升本校的初中，等柴知然宣布完後，學生們都紛紛離開，我剛想走，柴知然就叫我跟王後留下。等班級裡就剩下我們三個人後，柴知然才向我表示，希望王後能留在這所學校的中學裡讀書。我看了看美女老師的書卷知性氣質，回頭看著王後。王後仰起臉看著柴知然，走上前在柴知然的身上抱了一下說：“柴老師，不好意思。我媽媽已經幫我安排好了學校，我不能留在這裡讀書了。”“郝先生！”柴知然看向我。我雙手一攤說：“這事兒我幫不上忙。”柴知然低頭看向王後，王後低著頭。我知道柴知然肯定也有一定壓力，畢竟王後這樣優秀的學生，如果放走的話，對於學校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而且王穎麗幫王後安排的中學是上海市嘉定區的一所三流初中，最好的小學與最差的初中，這之間的天壤之彆柴知然最清楚。王後唯唯諾諾的說：“王媽媽說，十二歲之後，我們要學會直麵社會的卑微，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在將來偉大，孩子不能生活在童話世界裡，不然長大後她會很難很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柴知然卻長舒口氣抱了一下王後說：“那就希望你的未來偉大一點吧！”王後點了點頭。離開小學，坐在車後座上，看著身後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學校，王後的眼睛中泛著點淚光。我問王後：“暑期有什麼安排。”“在家呆著。”王後默默地說。“……”我不好說什麼，王後的心思我猜不透，就跟我不明白王穎麗心裡是怎麼想的一樣。將王後送回家，再讓老三開車帶我去公司，等到公司後已經是中午兩點鐘，坐在辦公桌後麵，沉思著蘭仁義的話，心中不免有些異樣。好像，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我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地區王爺。有些失笑，其實這些所謂的王爺稱號，大多數來自我身後的背景，或者也可以說來自夏婉玉手中的財力，以我自己的實力，跟黃子龍跟徐功生等人比，還相差甚遠。晃了晃腦袋，清理了一下思路先將蘭仁義的話放到一邊，處理一下上午滯留下來的公務。臨下班之前在跑步機上奔跑了三十分鐘，晚上有個酒會，需要個女伴，我問薑孟有空沒，薑孟說沒空晚上下班要回家玩遊戲放鬆一下。問了半天，發現我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女人能陪我去參加酒會。猶豫片刻後，我忽然想起一個人。打掃了三天廁所的顧漫，那妮子氣質還不錯，帶到酒會上也不丟臉。讓人將顧漫叫過來，讓她跟我去參加酒會，顧漫冷眼看著我說不願意，我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是我的下屬，我有權讓你加班。”顧漫雙拳緊握，但也無可奈何。我讓人將她拾掇了一番，帶著她坐上車，讓老三開車往酒會去。我坐在車裡閉目養神，顧漫坐在我身邊有些小心翼翼。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我：“喂，咱們要參加的，到底是什麼酒會。”“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留下一句話，就繼續閉目養神。“哼！”顧漫氣嘟嘟的握緊拳頭。忽然，我睜開眼睛轉頭看著顧漫問：“你家裡是南京的吧。”顧漫眉頭一皺，氣哼哼地問：“是，怎麼了。”“沒事兒。”我繼續閉目養神。酒會在某彆墅小區裡舉行，車停在彆墅最高處麵積最大的彆墅麵前，顧漫身著黃色小短裙。她身材嬌小，麵容姣好，肌膚白皙，站在我身邊怯生生的，但骨子裡還是帶著股彪悍的氣焰，讓我感覺有點好笑。酒會的舉辦者是在上海做影視業的，在文化藝術這個圈子裡麵頗有造詣，到場的人除了文化藝術領域的，更多的是影視與政商兩界的。說簡單點，這樣的酒會就是拓展交友圈的利器，但千萬不要指望在酒會上談生意或者是認識什麼知心朋友。說他是個裝逼場所，更為貼切。當然，其實這樣的場所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能看到一大批人麵獸心的家夥裝成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