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三分佛心 第494章 回到曾經(1 / 1)

張玲懷的是雙胞胎,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我原本以為張玲給我生個女兒,或者兒子都可以。可是我沒想到張玲這麼屌,一下子生兩個,而且一男一女龍鳳胎。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一生隻生育一次,一次生出一雙兒女。可龍鳳胎的概率小的可怕,可是現在卻被張玲遇到。我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但我知道我今晚一定夜未央。王穎麗離開後,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成眠。想聯係張玲,卻沒有勇氣拿起電話。望著牆上的時鐘,感受著強烈運動後疲倦的身體,回味著王穎麗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人生總有個迷茫的時候,迷茫到任何人都幫不到自己,就好像是麵前有座高山,自己跨過去就是人生的贏家,跨不過去不能算輸,但終歸當不上自己心中的強者。我掀開被子,坐在床沿看著窗外黃浦江的景色。披上衣服,趿拉著拖鞋來到書房。走到書桌後麵,拉開書房裡的台燈,看著空蕩蕩的書桌怔怔出神。周圍的書架上擺滿各種類型的書籍,有我看過的,也有我沒看過的。我忽然想起孫曉青,以前她每天給我準備許多書籍資料給我讀,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養成良好的習慣。可這幾年來,我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有這個習慣。自從我重新得到夏天地產後,我好像就在停滯不前。王穎麗說的對,我現在的成就真的不算特彆大。如果不是夏婉玉,很多遊戲根本沒人帶我玩。想明白這一切,我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麵拿出一支煙,拿著打火機想要點燃,可看著周圍的一切,卻沒有下手的勇氣。恍惚間,我好似明白。我忘記孫曉青的同時,也忘記孫曉青教給我的那些好品德。這些年我變的酗酒,暴躁,心煩意亂。當初孫曉青在我身邊的篤定,古井不波,八風不動全部都變成耳旁風,被我忘到腦後。我將手中的香煙立在書桌上麵,走到書架前麵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書籍,一本本的審讀著曾經的未來,這些書籍中,有很多是孫曉青當初為我買的,而且上麵還有她的親手批注。我隨手拿出一本宏觀經濟學,翻開看到扉頁上寫著,經濟大到國家命運,小到口香糖的買賣,怎可宏觀?看到這句話,我露出會心的笑容。書架上的每本書籍,都有著或多或少孫曉青的批注。更多的卻是我自己當初在這些書籍上留下的文字,以及雋永的回憶。漫步在書架前,看著書架上密密麻麻排列成行的書籍,感覺心中有些壓抑。原本疲憊的心靈不安分的躁動起來,驀然發現,原來我寂寞的並非身體,而是心靈。止步的並非地位,而是知識。學無止境,我記得孫曉青以前經常跟我說這句話。可現在,我好像很久沒有讀完一本書,我好像很久沒有認真看過公司的資料。或許,我可以再努力點,而不是在跑步機上揮灑自己尚未冰冷的汗水。當我走到書架的角落中時,我在書架上看到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經典名作《百年孤獨》,我隨手拿起這本書。在我的記憶中,孫曉青從未給我看過這類的經典名作。孫曉青給我看的東西,大多數都是資料,很少。即便是有,偶爾也隻是些青春文學,像這類磅礴大氣的經典名作她從來不給我看。可我書架上的藏書,百分之八十都來自孫曉青,這本《百年孤獨》並未在我的記憶中出現過。伴隨著疑問,我隨手將這本書從書架中抽出來,翻開書籍扉頁上寫道,孤獨,源自內心。字體大氣磅礴,源自內心這四個字幾乎戰局整張扉頁,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孫曉青的字跡。可我也認識夏婉玉的字跡,夏婉玉根本寫不出這樣的字。我有些奇怪,拿著這本經典名作回到書桌後麵,借著台燈下的光芒讀這本書。我上高中的時候讀過這本書,當時的記憶特彆深刻,現在仍記得裡麵的一些情節。隨便將這本書翻看一遍,再回頭看著扉頁上那幾個字,心中有些鬱悒,不太明白能進入這座書房,並在這本書籍上留下這幾個字的人到底是誰。帶著疑問,我將書籍翻到最後一頁,在書籍最後一頁的下方看到這麼一行小字,挑戰,源自希望。跟扉頁上那幾個字不一樣的是,這幾個字寫得十分小,幾乎跟印刷出來的小五號字差不多。可看到這幾個字,我就知道看過這本書的人是誰。因為這幾個字寫得十分正常,並不誇張,字體偏向於草書,十分像張玲的筆跡。我有些怔神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這本書,心中出現張玲俏皮可愛的模樣。很難想象,她這麼個寫H文的家夥竟然會看這種經典名作。更想不到她這麼個整天開心的女孩會在扉頁上寫下孤獨,她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會在結尾寫上挑戰。很顛覆,卻又很真實。如果說我身邊的這些女人中,我最看不懂的人是誰,我一定會說這個人是張玲。合上這本書,關閉台燈坐在窗前。淩晨四點鐘的月光透過窗戶投射到房間內的地板上,此時的寧靜隻屬於我獨自。疲憊到極點的肌肉正在不斷地跳動著,似乎在問我為什麼還不去睡覺,沉重的腦袋卻清醒到極點,讓我明白自己的心仍然在狂野著。我明白,我懂的。我需要等待天亮。……張玲對我說過:欲上天堂,先下地獄。我以前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當我在跑步機上跑七十八公裡仍睡不著後,當我看到百年孤獨上的孤獨與挑戰後,我明白其實我自己現在就在地獄邊緣,我想要攀上天堂,就要醒來就要覺醒就要踩著岩漿與怒火,走向自己的天堂。每個人的成功都不容易,一夜暴富的人的確有,可更多的一夜暴富者卻是再將來的某一天一貧如洗,每個人的人生中總會有一定的機遇,但這並不是人們成功的理由。真正的成功,是需要厚積薄發,多年積累。現在已過而立之年的我,或許有些許經驗。二十四個小時未睡,疲憊到極點的我並不困。早晨我開著車來到曾經我與夏婉玉在佘山的家中,看著這座豪華的彆墅漫步在周圍的綠蔭中,回味著曾經在這裡與夏婉玉的風流韻事。來到門前,拿出放在門後的鑰匙打開門鎖,看著屋子內曾經熟悉的陳設,眼前不自覺的霧蒙蒙。離開佘山,在馬路邊吃頓豆漿油條。開著車回到我以前與孫曉青所在的那個小區,這座小區變的很破落,原本良好的衛生管理變的臟亂不堪,樓道裡的燈壞掉之後也沒人修理,到處都是蜘蛛網,以及小孩子的糞便與尿液。我回到家門口,從門口找到放在那裡的鑰匙。打開門鎖走進去,在佘山的彆墅有人打理,這裡的房子根本無人問津,房間裡麵臟亂差到極點,各種家具家電被潮氣侵襲,所有的東西上全都蒙著層厚厚的灰塵。我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帶著絲無奈的笑意。我並沒有動手打掃這一切,而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看著曾經的樂園變成現在沒有人氣的空房間,曾經這裡是我與孫曉青的小窩,這裡有我們最美好的記憶。可現在這裡的一切,帶給我的東西卻有點模糊。我原本以為可以銘記一輩子的東西,在經曆歲月的流沙後,卻變的可有可無。我沒有害怕與自責,因為這就是現實。再真摯的感情,三十年後恐怕也隻是個模糊的背影。原本深以為然的激|情,卻在烈火退卻後變成互相凝視的驀然。現在再度回到這裡,等待我的卻隻是蜘蛛網與角落裡的老鼠蟑螂。我坐在滿是灰塵潮氣的沙發上,心中回想著在這裡的一切,臉上漸漸浮現出莞爾的笑意。我並未在這裡坐多久,中午後我就離開這裡,在街邊的小飯店裡吃頓炒涼粉後我就開著車來到東方明珠塔下。在塔下買票坐到最高層,站在整個上海最高的觀光廳中,俯瞰整個上海灘。我記得我曾經最喜歡來這裡看風景,但每次都不是我獨自過來,不是孫曉青陪我就是夏婉玉,要不就是王穎麗或者張玲。現在獨自來到這裡,看著黃浦江的莽莽江水,心中稍感鎮定。長時間未睡,感覺眼前有點發黑,胃中也有點惡心。上來花一百多門票,下去卻一毛錢都不需要,而我隻在這個觀光大廳中停留不到一分鐘。離開東方明珠,回頭望著這座上海的地標建築,臉上的笑容帶著些驕傲,但卻從不自滿。下去後在公司裡麵轉一圈,審讀劉計洋交給我的文件後又到小楠家中陪著老三小楠吃晚飯。晚飯後讓老三送我回去,老三將我送回家後,下車前我對老三說:“明天早晨七點準時來接我。”老三恍惚一怔,看著我肯定的眼神,欣喜地點點頭。望著我走進彆墅的背影,老三仿佛又看到當年那個積極向上的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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