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靜,典雅,陽光。這就是夏婉玉現在的生活,也是她失去記憶之後的生活。我不知道失去記憶對於她來說是好是壞,但是最起碼她不再如以前那樣累,不再如以前那樣苦。她可以在午後關上店門,喝上一杯花茶,小憩一會兒。她可以優雅的欣賞那些花花草草,將這些花花草草賣給那些需要浪漫的人兒。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夏婉玉時常這麼對我說。看到她這樣,我真的迷茫了。以前的她,該是一個多麼天真爛漫的女子?可是這些年之後,她變的成熟,精於心計,並且變的睿智事故。現在失去記憶,讓她回到以前。是錯?是對?孰是孰非,我真不敢妄下斷論。或許我更習慣精於心計的夏婉玉,但是看著夏婉玉這樣,我由衷替她高興。有時候,我中午會來與她一起到小餐廳裡吃個飯,她跟我說一些買花賣花的趣事。晚上她回到家裡之後,會躺在沙發上看上一會兒電視。等我回來給她做飯吃,她有些愧於自己不會做飯。而我卻會說:“女人並不一定要會下廚房,找一個會做菜的老公也不錯。”這時夏婉玉就會紅了紅臉,心安理得等著吃飯。吃過飯,她回房間睡覺。我也會洗個澡,坐在曾經我們兩個共同的大床上,點上一支煙,默默不語。有時會聽李行亮的《願得一人心》,這首源自漢代卓文君詩歌《白頭吟》中‘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歌曲勉勉強強湊合。我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麼幫夏婉玉恢複記憶,但是我願意與她同吟《白頭吟》。……夏婉玉出車禍之後,我就需要自己來管理夏天地產。以前夏婉玉還在時,我可以問她任何事情。她也能幫我出謀劃策,而現在這一切全需要我自己一個人管理。偌大一個夏天地產,現在又正在高速發展期,卻遇到了這麼危險的事情。除了劉計洋吳欣瑜之外,再也無人能幫我。我隻能靠自己的智慧經驗,來摸著石頭過河。這對於我來說,也莫不是一種曆練。我以前一直想脫離夏婉玉的陰影與庇佑,來自己真真正正闖一回。現在夏婉玉出了車禍,我真的脫離了她的庇佑,卻有些不習慣。想一想,可能是現在每天都需要去想怎麼幫夏婉玉恢複記憶的原因。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夏婉玉的花店剛開業半個月後。我就收到了一封來自國外的郵件,是一個金融公司發過來的。他們說夏婉玉在他們公司購買的一份產品第一期分紅已經入了夏婉玉的賬,並且郵件裡還有一封有關他們公司第一期盈利與支出的詳單。我眉頭一皺,聯係這個金融公司。詳細了解一下才知道,夏婉玉從澳洲回來之前,就在他們公司購買了這份產品。我問他們到底購買了多少,值多少錢。這個公司的貴賓總經理對我表示歉意,告訴我這是秘密,除了夏婉玉本人之外,其他人全部不能告訴。我十分頭疼,更讓我頭疼的是。夏婉玉當初在我老家投入的十一個億出了問題,十一個億畢竟是個大數目。夏婉玉肯定不能一筆彙過去,那樣即便是手續費都高得嚇人。但是下麵成立的分公司隻要需要錢,都可以找夏婉玉審算,夏婉玉再通過財務將錢轉給下麵的分公司。但是現在夏婉玉失憶之後,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多少錢。而我又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錢在什麼地方,所以下麵分公司的資金鏈一下子就斷裂。資金鏈斷裂之後,我老家的那些項目就全麵停工。這個項目太過於巨大,林國慶儘管有想要先從銀行貸款來供給項目支出的想法,但是奈何款項巨多,銀行方麵有心無力,林國慶也隻能如坐針氈,等我這邊的消息。剛開始第一個月,他們還能應付。第二個月時,他們就有些困難。這眼看馬上就要斷裂資金三個月,林國慶再也拖不下去。而且夏婉玉的傷情也已經趨於穩定,林國慶終於聯係了我。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幾乎傻眼。現在夏婉玉失去記憶,我根本不知道她的錢在哪裡,由什麼人處理,我怎麼給林國慶轉賬過去?看著人畜無害,歲月靜好的夏婉玉。我隻能下決定找出夏婉玉背後的財產,來幫她管理這些錢。夏婉玉從澳洲回來時,帶著一大筆財產,但這筆財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無從得知。不過夏婉玉隱約跟我透露過,以她現在的財力,足矣改變中國某個地方的格局。這是一種很恐怖的形容,而且她還說過,她的錢足矣上福布斯。她是一個聰明的人,這麼多錢她肯定不會放著讓他們貶值。通過她在這個金融公司購買升值產品就可以看出來。但是她肯定也不會自己一個人來管理這些錢,因為這些錢太多了,她管理不過來,她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團隊。想到這裡,我猛然間想起了曾經在三亞有過一麵之緣的般若。我回到家裡,在書房裡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竟找不到一個有關這個團隊的聯係方式。我有些無奈,不過我卻想到了夏婉玉的個人電腦。在彆墅裡麵有一個機房,裡麵是夏婉玉的一台計算機。為什麼一台計算機要占整個房間?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這台計算太過於強大。計算機由三個主機櫃組成,我對於電腦也算是比較了解的,但是我曾經有幸看過一次這些主機,我卻一丁點都看不懂。因為這些玩意兒本就是屬於超級計算機上麵的東西,個人PC與普通服務器到這台計算機麵前都是垃圾。我進入機房之後,卻發現我們離開家這三個月期間,這台計算機依舊在運行。我沉了一口氣,坐在以前隻有夏婉玉坐過的顯示屏前麵。我點了一下巨大的電子屏,屏幕上彈出了一個窗口:您離開已超過72個小時,請再次輸入計算機超級密碼!超級密碼?我怔了一下。有些無奈,這讓我到哪兒去弄?我發現夏婉玉有太多秘密我不知道,可是眼前這台計算機的超級密碼到底是什麼?我沉思了許久,輸入了夏婉玉的生日,結果卻不對。又輸入了夏天的生日,依舊不對。就再我要再次輸入的時候,計算機告訴我,我已經輸入錯誤兩次,還有三次機會。我毫不猶豫,又輸入我的生日,結果依舊錯誤,還有兩次機會。我看了看顯示屏,猶豫了一下並未去輸入。這個超級密碼到底是什麼?我心急火燎到花店找到夏婉玉,想要問問她。我找到她時,夏婉玉正在包裝鮮花,她說有個人在她這裡定了一百零一束玫瑰花。我蹲下來看著夏婉玉,著急地問:“你對什麼密碼最敏感?”“密碼?”夏婉玉仰起臉看著我詫異地問,一雙澄淨的眸子中全是不解。我點了點頭說:“對,就是一個特彆重要的東西,你會設置什麼密碼?”夏婉玉站起來,來回踱步兩下,嘴裡念著:“密碼?密碼……”剛走兩步,她就腳下一軟,差點跌倒。我趕緊上去抱著她,她臉一紅,脫離我的懷抱。被她這麼一嚇,我也顧不上什麼密碼了,趕忙問她:“你怎麼了?”夏婉玉咬著嘴唇說:“我頭有些疼。”我心有餘悸,趕緊說:“你彆想什麼密碼了,不用想了……”夏婉玉有些苦惱,嘟著嘴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我歎了口氣,幫她將一百零一束鮮花包裝好,跟她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現在的夏婉玉很可愛,她會小聲的對我說隔壁那家店鋪裡的老板特彆小氣,從來不給老婆買鮮花,但是他的老婆卻特彆喜歡鮮花。聽著夏婉玉跟我說這些家長裡短,我在她的頭上摸了一下說:“傻婉玉。”夏婉玉瞪了我一眼說:“大叔,彆亂摸人家的頭,摸了會長不高的。”“……”我哈哈一笑,卻忽地發現,我似乎已經適應了現在的夏婉玉。我不會再如之前那樣對她那麼彬彬有禮,反而會像對張玲一樣,跟她開一些有愛的玩笑,叫她一些親昵可愛的稱呼。我正在發愣時,那個訂了一百零一束鮮花的家夥就來了。他年齡不大,個子也不高,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運動服,而非西裝革履。看上去才過二十歲的樣子,他將鮮花的錢給了夏婉玉,夏婉玉遞給他那束巨大到不可思議的鮮花並且說:“祝您求愛成功。”男孩點了點頭,將到手的鮮花重新遞給夏婉玉說:“送給你。”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失去記憶之後單純的夏婉玉怔在原地,看著男孩真摯的眼神,臉上有些尷尬。男孩舉著鮮花說:“我叫周陽,儘管我們第一次見麵,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為我的女友。”夏婉玉回過頭可憐巴巴的看了看我,我當即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將周陽手中的鮮花拿過來,氣勢洶洶的說:“對不起,你選錯人了。”周陽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鮮花,衝夏婉玉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隨後轉身離開。讓我怔在原地,恨的壓根都癢癢。夏婉玉見我這麼恐怖,偷偷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長舒一口氣,有些氣憤的將手中的鮮花放到桌子上麵。夏婉玉轉過身輕輕一笑說:“白賺一筆錢。”說著,她就慢慢取下鮮花的包裝,將鮮花再一次放到保鮮室裡。“你為什麼不將它丟了?”我問夏婉玉。說實話,我有些吃醋。夏婉玉回頭看了看我說:“為什麼要丟了,這些鮮花可以轉手再賣出去。”我醋意十足的說:“一百零一,就是唯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嗬嗬,果然很浪漫。”夏婉玉有些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說:“什麼唯一。真正的愛人,是緣定三生的好嗎?隻能用我愛你來形容。”我看著眼前的夏婉玉,看著她眸子中急切想要解釋的神色,問她:“那你願意讓我得到你的心嗎?”“好討厭。”夏婉玉嬌嗔一句,轉過身整理鮮花。我玩味一笑,看著她嬌憨的形態,走上去幫她整理那個傻叉送來的鮮花。整理間,我不經意碰到她的手,她趕緊縮過去,匆匆將鮮花放到保鮮室裡。我看著含羞的夏婉玉,問她:“我要不要送你521束鮮花?”“啊?”夏婉玉驚訝的叫出聲來。隨即低著頭,小聲地說:“不要。”說完,她就冷哼一聲仰起臉看了看我說:“壞大叔,你趕緊忙去吧。等我想起來什麼,我就要離開你了,你彆多想了,哼哼。”看著可愛嬌憨的夏婉玉,我開心的笑了。可是,就在此刻,我的腦海中猛然出現一組密碼,一組有關於愛情的密碼。
第十卷 生如夏花 第374章 願得一人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