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或躍在淵 第24章 臨彆一吻(1 / 1)

夏婉玉懷中的折耳貓叫了一聲,夏婉玉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奶茶,將吸管放在貓咪的嘴裡,貓咪喝了有半杯,就躺在夏婉玉懷裡睡著了。我看著這一切,有些無奈道:“它真乖。”夏婉玉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同時沉默了。我們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看著。三個小時早已過了,機場卻遲遲不通知飛機起飛,看來飛機又晚點了。太陽落在城市邊緣,形成美麗的夕陽光暈,很絢爛,夏婉玉轉過頭看了看,感歎道:“好美。”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夏婉玉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軀,優雅的身材引得食客紛紛側目。她說:“走吧,送我去候機大廳。”“你不餓嗎?再吃點飯吧。”我提了個建議。夏婉玉搖了搖頭:“不吃了,到飛機上麵吃吧。我坐頭等艙,食物還能下口。”我不強求,幫她拉著行李箱一起到了候機廳。航班顯示上海至悉尼的航班晚了一個小時。我們兩個坐在落幕玻璃前麵,她的行李箱放在一邊,她懷裡抱著折耳貓,低著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那該死的航班延誤的讓人可氣到高興。忽然,夏婉玉轉過頭看著我,問我:“你……想我留下來嗎?”她這一句話,使我始料未及。我怔在原地,心中有欣喜,有高興,可是更多的卻是無奈,我沉默了。我想讓夏婉玉留下來,可是卻不希望她對我說她留下來,因為她自己留下來,那是為了自己,而問我,則是為了我。如果她留下來,孫曉青和犇犇該怎麼辦?夏婉玉離開我已經過得很好了,和我在一起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可是孫曉青離開我,她就失去了生活的全部。剛好這時,機場的登記語音提示響了,提示至悉尼的旅客請注意,請迅速登機,航班已準備好,即將起飛。我們兩個都沒有動,依舊在沉默。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機場這才提醒請飛至悉尼的旅客夏婉玉趕緊登機,您的航班還有十分鐘起飛。我豁然站了起來,拉著夏婉玉的手,將她抱在懷裡說:“對不起。”說出這句話,已用儘了我的全部力氣。夏婉玉撫摸著懷中因為我抱著她而被擠壓醒的折耳貓,慢慢閉上了眼睛,臉龐微微後仰,似乎有紅暈在閃現。嘴唇顫抖著說:“那你吻我一下。”我鬆開她,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她依舊閉著眼睛,站在那裡不動。我吻了她的額頭。她握住了我的手臂,可是眼睛,卻依舊閉著。鼻子,耳垂,眼睛!她總是站在那裡,臉頰上帶著紅暈,閉著眼睛。到了最後,她將手中的折耳貓遞給我,抱著我的腦袋,踮起腳尖,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很用力。可是卻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仿若蜻蜓點水一樣,一閃即逝。但我的心,卻似乎被她狠狠撕咬了一下,隱隱作疼。她鬆開我,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魚魚是我的女兒,我要讓她陪著犇犇。”說完,她頓了一下,慢慢拉過行李箱,向登機口走去,沒有回頭。我懷中的貓咪也似乎知道了她的主人即將離她而去,嗚嗚低鳴著,很是憂傷。好久好久,我都沒有動。心情有些亂,夏婉玉臨彆一吻,讓我有些心煩意亂。一直等到登機牌上麵顯示,飛至悉尼的飛機已經起飛,我才離開機場,抱著那隻貓咪。對於這隻貓咪來說,它即將麵臨一個新的生活環境,以及一個新的主人,犇犇。我並未馬上回家,而是讓老三開車去海邊吹風,以消除剛才那種窒息的感覺。夏婉玉臨彆前那一吻,那略作報複一樣的蜻蜓點水,勾起了我心中無限的漣漪。仿佛多持續上一秒,我就會牽著她的手,對她說:“彆走了,魚魚需要你。”可是魚魚畢竟隻是一隻貓咪,而犇犇卻是我的兒子。我讓老三將車裡的音響打開,放了一首張學友的《祝福》,一首很憂傷很美麗,唱離彆的歌曲,卻代表了我現在的心情。喜歡,愛戀,分彆,抉擇,這一切都被張學友注入到了這首歌中,曾經的一幕幕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閉上眼睛,將懷裡的魚魚越抱越緊,就仿佛她是婉玉一樣。終於,折耳貓感覺到了疼痛,慘叫了一聲,我趕緊鬆開它,撫摸著它的皮毛。車還未到海邊,我卻對老三說:“調頭,回家。”“不去海邊了?”老三問我。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擁抱緊了,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彆人。”老三瞄了兩眼後視鏡,說:“那隻不過是一隻貓咪而已。”突然,我怔在那裡。老三說話,或許是出於無心,可是我聽到這句話,心中卻是再也不可平靜。是啊,這隻不過是一隻貓咪而已。它,不是夏婉玉。笑了笑,對老三說:“今天吃飯沒?”老三搖了搖頭說:“在機場沒有餐廳,我在超市裡麵買了點麵包墊吧了一下。”“走,我帶你吃自助餐去。”我對老三說。老三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對於老三來說,吃飯選自助餐,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自助餐裡麵雞鴨魚肉都有,老三又是一個肉食動物。特彆是他的飯量簡直和武力成正比,如果去普通餐廳吃飯,一頓下來吃個幾百塊錢沒問題,即便是去吃拉麵,感覺應該五碗?或者是八碗?不過那應該吃不儘興吧,還是自助餐好。劃算!我們兩個就好像是兩個餓鬼一樣,進了自助餐廳,直奔肉類專區。像饕鬄一樣狼吞虎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胃口特彆好,就是有一頭牛,我估計都能吃下。我們兩個一共吃了兩個小時,我被老三扶著出來了,我吃到吐。自助餐廳經理臉都綠了,我知道他心裡麵肯定在說,為了吃回本,連命都不要了嗎?其實我也想告訴他,我真的不要了。回到車上,我又吞了一回,才感覺到爽了。老三則打了一個隔,一點事兒都沒有。那隻折耳貓趴在座椅上麵,看著臉色發青的我,眼珠裡麵顯得有些奇怪。我讓老三開車回家,在樓下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才抱著折耳貓回到家裡。犇犇還沒睡,今天小思怡又來我家裡了,他們兩個正在看動畫片熊出沒。見到我抱著一隻折耳貓回來,兩個小家夥頓時驚呆了。伸手就將折耳貓給抱過去,圍著貓咪轉。兩歲的折耳貓已經成年了,身材和犇犇一樣大,犇犇抱著魚魚,就好像是抱著一個大號玩具一樣,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小思怡則更有愛心,抱著那隻折耳貓笑著問我:“叔叔,它叫什麼名字。”“魚魚。”我對他們兩個說。孫曉青聽到這個名字,轉過頭看著我,溫婉一笑。我將夏婉玉給我的那袋貓糧給兩個小家夥,讓他們兩個喂貓咪吃飯。而我則和孫曉青來到了書房,準備將一切全都告訴她。可是孫曉青卻捂住了我的嘴,說:“你不用說,男人需要有自己的隱私。”她很偉大,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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