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們兩個倒了兩杯酒,遞過去,揶揄了陳曉燕一句:“青語上學是為了學習,你上學就是為了鍍金。你完全可以不去上課嘛,整天飛三亞迪拜度假旅遊,在微博上麵發照片,絕對會有一眾屌絲將你當女神,捧臭腳。”“哥屋恩。”程曉燕將我手中的酒拿過去,罵了我一句。我們三個人隨便聊了起來,不知怎麼說起這次環城大遊行。說起這件事情,陳曉燕那叫一個興奮。原來這次的活動,她是主要施行人。掌控了幾千個學生遊行的動向和標語的宣傳。當然,活動經費也是由她來出,不過她家裡有錢,不在乎這些。陳曉燕繪聲繪色的將這件事情給我和青語講了一遍,我們兩個都沒有打斷她。很顯然,這一次陳曉燕是真出風頭了。陳曉燕將事情講完,喝了一口酒,說:“對了,這次的事情怎麼樣了?那個什麼容姐下葬了沒有?”我點了點頭,說:“明天下葬。”“那我到時候可一定要去!”陳曉燕豁達地說。我一笑置之,沒有多言。……一夜無話。第二天,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看了一下日子,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入秋。容姐的父親原本是想將容姐埋葬在農村,講究一個落葉歸根。可是容姐的一雙兒女和青語都說要將容姐埋在上海,因為這裡還有她的夢。殯儀車從殯儀館出發,前往華南陵園。並沒有任何人前來為她送葬,那些願意遊行的大學生,更多的是想借著這個事情宣泄一下在校園中無聊的氣氛罷了。來送她最後一程的人,除了她的家人之外,就隻有陳曉燕,我和青語。當車隊到達華南陵園的時候。一個男人站在車前,朝著殯儀車上容姐的頭像鞠了一躬。然後這個男人隨著我們一起將容姐埋在華南陵園的墓地中,等事情處理完之後,這個男人離開之前找到了我,對我說:“兄弟,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然後男人就離開了,事後我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容姐的日記中提到的那個光輝。我注意到他離開時乘坐的是一輛大眾帕薩特,公務車,中央牌照。風擋下麵放著一張不起眼的通行證,上麵有三個小字,中南海。有點意思,我心中出現這四個字。不過我並不會去借著這個機會高攀他,就好像是我也不會真正意義上去高攀陳曉燕一樣,儘管她父親手中掌控著百億的資產,甚至在溫商協會中任有重要職位,更是全國人大代表。其實,最重要的是,陳家和呂家有生意來往,這其中牽扯到的資金,足矣影響呂家的政治地位。但是,我卻並不會巴結陳曉燕。我隻會讓她來給容姐送上一束百合,讓這種代表著純潔與美好的鮮花,來襯托容姐墓碑上洋溢著的笑容。那笑容,很陽光燦爛,就好像是她日記中下的那一句話一樣。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孩子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天真無邪。恰似容姐的笑容一般。有些人,要為這些笑容,付出血的代價。……回到市中心,薑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對容姐的兒子小誌說:“叔叔帶你去幫媽媽報仇好不好?”小誌今年剛剛上小學五年級,才剛剛十歲,麵對我的問話,他沒有選擇能力。我帶著小誌來到了薑霄電話中說的一個地址,這是一處鬥狗場。這裡的主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看上去凶神惡煞,極為恐怖。前些年在道上混,後來因為老狐狸,在一個事情裡麵進去了,住了七八年。出來之後,開了個鬥狗場,聲稱要等到老狐狸下台之後,一統黑道。我今天就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黑道。這一次,我一共帶來了四個人。除了小誌之外,還有從香港回來的孫有波和林姽嫿。我們會合之後,孫有波給林姽嫿使了一個眼色說:“給他們看看咱們的殺器。”林姽嫿將車後備箱打開,我看到了琳琅滿目的裝備。甚至在裡麵,我還看到了用於炸毀建築物的C4炸彈,最重要的是,竟然有5個C4。我歎為觀止道:“你們這是要打仗啊。”孫有波笑著說:“有這些東西,我感覺才有安全感。”我轉頭看了看,撓著頭說:“真懷疑你摔斷腿之後到底去乾什麼了。”孫有波沒說話,而是和薑霄一起商量進攻戰術。林姽嫿卻拿起一把RPK輕機槍,說:“我來打頭陣,你們跟在後麵衝進去就行。”說完,林姽嫿轉頭看了看小誌,問他:“願意跟姐姐我一起嗎?”小誌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林姽嫿不等我同意,拿起輕機槍,又帶上兩個彈夾,就和小誌走到了鬥狗場的大門處。直接兩槍將門鎖打開,然後一腳踹過去,大門就開了。她抱著輕機槍,小誌拽著她的衣角。麵對嗷嗷亂叫的鬥狗和在鬥狗場中的漢子們,林姽嫿扣動了扳機。輕機槍吐出的火舌刺|激著她的大腦,她臉上揚起了一道邪魅的笑容,那一道修長的疤痕,將她襯托的如同一個女惡魔一樣。這一切,都映照在小誌的腦海中,不可磨滅。緊隨林姽嫿進來的我看到這一幕,腦海中隻有四個字。烈火女神!我突然發現,林姽嫿臉上那道疤才是她的精髓所在。如果少了那道疤,她整個人會減色好幾分。一個彈夾打完,鬥狗場內大亂不已。也不知是誰將狗籠打開,一群被槍聲刺|激的鬥狗跳了出來,朝著林姽嫿就撕咬了過來。林姽嫿不疾不徐,從身上取下一把匕首,將這一條條畜生宰殺在眼前。她對身邊的小誌說:“當你將殺戮理解成藝術,那麼你就會做到完美。”僅僅隻有十歲的小誌茫然無措的點了點頭。孫有波赤手空拳就朝著鬥狗場中的小彆墅衝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他從裡麵揪出來一個人。就是那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林姽嫿帶著小誌走上去,直接不廢話,先將他的指甲挑下來一個,疼的這漢子撕心裂肺。僅僅隻有三個手指,這名漢子就昏厥過去了。我走了上去,提著一桶水將他澆醒。我問他:“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漢子搖了搖頭,顯得有些茫然未知。我笑著說:“你最大的錯就是,你不但養了一群畜生,你自己更是一個畜生。”我給林姽嫿使了一個顏色,轉身離開了鬥狗場。身後,漢子發出了一聲尖厲的嚎叫。過了一會兒,小誌出來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十歲的孩子,心智並沒有成熟。我語重心長對他說:“這是一個童話世界。”
第五卷 或躍在淵 第5章 這是一個童話世界(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