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草地之上,氣氛開始變得凝固肅殺,這突如其來的真理之門強者,與原本還未有處於事件中心的少年陡然間形成了對峙的局麵,人群開始緩緩散開了一些,開始驚疑不定地觀察著這忽然對峙的雙方。先前那寄生者與這邊的戰鬥才剛剛開始,為了以防萬一,藍梓就已經在這片地底的電網中布下了大麵積的能量場,一番戰鬥下來,他與珊瑚隻是觀戰,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腳下就是一大片隨時都能爆炸的雷陣。而這時那真理之門強者所站的位置,便恰巧是那片能量場的邊緣。察覺到他可能擁有的力量,一片驚疑與後怕的情緒中,眾人也在猜測著這兩人莫名對峙後將要發生的衝突。藍梓並不喜歡打莫名其妙的仗,哪怕對方是真理之門的人也一樣,但對方會對自己抱持善意還是惡意卻還看不清楚,他也在心中考慮著要不要首先撤掉這能量場的威脅。也在這個時候,身邊的珊瑚忽然舉起了手,朝那邊揮了揮。“呃,我們跟這幫壞蛋不是一夥的,隻是路過、路過……叔叔,壞人交給你了,我們可以走了嗎?”珊瑚一邊說,一邊拉了拉藍梓的手。藍梓還有些疑惑,那邊的男子卻是笑了起來,點點頭,以非常好說話的姿態做出了表示:“請隨意。”片刻後又道:“不過我是哥哥,不是叔叔。”說著,舉步踏入能量圈的範圍。這時候藍梓的能量控製還沒撤,但看起來他得到了珊瑚的表態之後便直接相信了下來,不再理會藍梓與珊瑚的動靜了。珊瑚再度拉了拉藍梓的手,拖著他開始朝那彆墅的破口方向走去,耳聽得男子的聲音響起在了後方。“我見過很多人的死亡,有的人是有價值的,但大多數人沒有……”“你們殺掉的這個人,很難說到底是有價值還是沒有價值。在某些情況下,有些人的存活,例如你們,本身的價值就是負數,死亡本身反倒是把負數扳平了……”“我有些疑惑,真理之門的人,至少不會互相殘殺,不會像你們一樣故意的為害四方,販賣人口、販毒,不會認為自己就高人一等,不會為了自己今天傷害了某個人而沾沾自喜作為吹噓的資本,你們這些人渣,為什麼反而可以說真理之門是怪物呢?”他的語氣嫌惡,遠遠傳來,藍梓回過頭看時,遠遠的,隻見那人已經走向了場地中央的鐵人,隨後歎了一口氣。“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們是正常人,或者真理之門的確是怪物也說不定了……”他低下頭,“嚓”的一下亮起了豆點大小的火光,這一陣沒有了風,他終於將香煙給點燃了……“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遠離了那片彆墅的範圍,飛在城鎮上方的天空中,藍梓猜測著那神秘人的來曆。珊瑚趴在他的背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時候聽到說話,像是被驚醒一般的抬了抬頭:“啊?”“想什麼呢?”藍梓反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嗬嗬,沒什麼啊,我就是在想這次的事情。”“本來還想替天行道呢,誰知道什麼事情都沒做成。”藍梓有些遺憾。“反正有人幫忙做了啊,輕鬆一下也好。”“不知道那家夥是從哪裡來的。”“呃……大概是日本人吧……”珊瑚想著,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這麼厲害的真理之門成員,應該不會滿世界亂跑行俠仗義吧,我們要不要通知界碑那邊的人呢?”藍梓問道。珊瑚遲疑了片刻:“這個……我也在想啊……不過通知一下應該沒壞處吧……”小少女對這個話題似乎不太關注,心不在焉的樣子,事實上,方才那真理之門成員到底會乾些什麼兩人也沒留下來看,珊瑚就拖著藍梓逃跑似地離開了那邊。想起來,或許是因為她對這事的確有些害怕也說不定。儘管藍梓這些年來力量有了長足的進步,珊瑚平日說起來時也是自信滿滿,但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戰士,戰鬥經驗不足。珊瑚一向的性格不拘小節,但大事謹慎,以往給藍梓定的戰略也總是讓藍梓挑著軟柿子捏,曾經不止一次的叮囑過,一旦遇上真正厲害的家夥,務必把逃跑放在第一位,能逃的絕對不死頂。事實上,關於戰鬥這種事情,兩人大抵都明白要成為真正的高手,恐怕就得從生死搏殺中鍛煉出來,那些士兵、界碑成員都是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才得到早就的。然而他們倆並不是純粹因為戰鬥而聚在一起的,儘管珊瑚為藍梓設計能力和方向,但真正關注的重心卻並不在這裡,戰鬥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小女生許多時候依賴藍梓,許多的時候又如同母親一般想要保護藍梓,仿佛一個溺愛的母親,既想著孩子成材,又總不願意讓他出去經曆風吹雨打,如果這種成材真是非常必要,或許一個母親還能下得了決心,但對於藍梓,小女生卻是無論如何不肯在這方麵讓步的。“我們最主要的還是要當個普通人的,要過日子的,又不是非得跑去拯救世界危險的事情,一定要首先跑掉!”珊瑚對藍梓的要求從來就抱持這樣的態度,欺負人可以,拚命不行,平日裡吹牛可以,吹到天上也沒關係,但若是聽說藍梓真有可能跟什麼高手對上,她就往往膽小得不行,比藍梓本人還要害怕,之前跟賀東臨的戰鬥,乾掉霍啟南的事情就被她碎碎念了好久。雖然早就說過日後可能跟真理之門開戰,藍梓說要調查一下真理之門在江海的線索她也點頭首肯了,但當時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注意安全,看看就行了,千萬彆真的惹上真理之門,免得被他們反過來盯上,特彆是如果遇上了頭目或是負責人什麼的,一定要跑,就算覺得有勝算,也是跑掉最保險,人家能當上老大不是說笑的,肯定很有料,免得出意外。能到有一天咱們自己練到無敵了,再去跟他們對掐,否則的話,寧願不理他們,也不去送死。珊瑚心底對於真理之門也好,對於五級六級的進化者也好,未必真是害怕得這麼嚴重。她心中所想、所重視的事情,終究還是藍梓的安全,不願意承受任何意外。藍梓自然明白這一點,有時候覺得珊瑚小心得過分了,其實心中也是感到溫暖。之前與那人稍稍對峙,他的心中並不會感到害怕,但珊瑚那樣拉著他,他也就隨著珊瑚離開了。其實有珊瑚在的地方,如果真出了衝突,自己沒有壓倒性的優勢的話,估計也隻有第一時間逃跑的選擇,以避免珊瑚被戰鬥給波及到——這樣的意外,他也是絕對受不了的。這次過來這邊,雖說是跟蹤著那個寄生者,但大部分時間都隻是兩個人旅遊,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晚的事態終於清晰,明白了寄生者報仇的理由,可隨後這事件便走向了結尾。到頭來,除去珊瑚寫了那張既不工整又不押韻甚至連字數都不對稱的對聯之外,自己其實一直都是個局外人,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隻是到了最後,那真理之門的成員忽然出現,介入得有些突然,雖然心中隱隱有一絲萌動的違和感,但一時間還想不到是為什麼,究其根本,藍梓感覺大抵是因為自己沒做到什麼事情而覺得有些失落而已。寄生者沒有報到仇,就那樣死了,自己本來想插插手,但另一名介入者突如其來,也沒有了自己的事情,並且因為珊瑚拉著他,現在連事情的結尾都沒有看到。大抵是覺得這次的經曆不太完整而已。他心中這樣想,背著珊瑚在天上飛,告訴自己事情畢竟還是結束了,明天還是按原計劃帶著珊瑚去江海吧……心中開始計劃回到江海後該去玩些什麼。“咦?”背後的珊瑚忽然疑惑地發出了聲音,伸手指向下方的道路,藍梓偏了偏頭,隨後也向她指的方向望過去,這片街道有些僻靜,路燈投下一團一團的光芒,路邊停著幾輛車,卻沒什麼行人,藍梓看了幾眼,不明白珊瑚到底發現了什麼,開口詢問。“我們飛過去一點,你看那輛車,上麵畫著畫的……”藍梓飛行的角度稍微偏移了一些,那是一輛小型的白色箱式小貨車,車輛後方貨箱壁上有許多亂七八糟的動漫圖案,期間隱約有幾個大字,藍梓看了幾眼,寫的是“惡魔玩具店”,這輛車他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又或許是錯覺,記不起來了。珊瑚在後麵眨了眨眼。“小姑姑的車,怎麼也到了這……啊,那邊……”她的手指挪了挪,先前在正上空還沒有看見,此時隻見那車輛不遠的一棵樹下正站著一男一女,似乎在說些什麼,珊瑚似乎是認識其中的一個人,但隨著兩人朝那邊望過去,其中的男子也仿佛有所察覺一般,偏了偏頭,隨後朝天上望過來。“啊快躲起來躲起來……”在天上飛行的時候不要被人發現幾乎已經是本能,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幾乎是不用珊瑚說,藍梓就嗖的朝旁邊的屋頂飛過去。然而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卻遠遠不是被人發現那麼簡單,他才在天台的小房子後方降下,有什麼東西如風一般從他的身側刮了過去,後方一個小花壇在輕響之中陡然碎裂成四瓣,泥土與栽種的花草滾落下來。藍梓也在瞬間警覺,陡然間將珊瑚抱住,摟在了懷裡,身體俯了下去,同時開始調集空氣中的能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這一瞬間儘管反應迅速,但對於為什麼受到襲擊,藍梓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扭頭朝周圍觀察了半天,低頭望向珊瑚時,珊瑚正蜷縮成一團被他抱在懷裡,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啊……他們……他們是界碑的人,我記起來了,在小姑姑旁邊的那個……”“你說的……是賣玩具的那個小姑姑?”以前珊瑚曾經跟藍梓說過,她有個小姑姑,不是親的,似乎以前也是界碑的成員,如今因為某些原因退役了,開著一輛小車到處賣玩具,珊瑚一向覺得這類事情很浪漫,跟那小姑姑的關係也不錯,藍梓卻是沒有見過。這時候聽她說起這個,依然皺著眉頭。“界碑的人……那乾嘛對我們動手啊……”“也許是突然看見,就把我們當成敵人了呢……”珊瑚想了想,如此說道。藍梓點點頭:“那我們出去說清楚?”珊瑚猛地拉住了他:“彆亂動啦,先躲著,你看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了,要是這樣出去,說不定還沒開口人家又動手,到時候可冤枉了……”“界碑的人怎麼會在這裡的……”“真理之門的也在這裡,說不定有關係。”珊瑚皺了眉頭,輕聲說著,“下麵跟小姑姑在一起的那個人,我以前見過的,第一次就是我們一起逃跑在山裡,後來我們被救了,你偷偷跑掉好久都沒聯係我的那次。那個人叫做辛牧陽……”說起兩人的那次分彆,珊瑚心中還有些不高興,然而這個名字出來,藍梓也被嚇了一跳:“辛牧陽?他不是界碑第三組的組長嗎?他在這裡……”他想起方才那個屬於真理之門的神秘人,眼下這段時間正是界碑跟真理之門衝突激烈的時候,“事情這下嚴重了,那怎麼出去啊?”他隱約覺得這邊跟那邊的事情應該有聯係,忽然出現的真理之門神秘人,界碑第三組的組長,或許其餘還有很多人在暗處埋伏,界碑的態度這麼敏感,眼下肯定不是什麼輕鬆的時候。兩人躲著合計一陣,珊瑚伸手拿了地上的一根樹枝:“有沒有白色的東西,我們先打個白旗吧,那邊就不會亂打了。”“可是我的衣服也不是白色的啊……”藍梓身上沒有白布,珊瑚穿著粉紅色睡衣,睡帽也是粉紅色的,四周多是雜物堆,也看不見什麼白色的東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條白色的手巾忽然就遞了過來,藍梓與珊瑚陡然愣住,回頭看時,出現在後方一個雜物堆邊的人朝他們揮手笑了笑,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這忽然出現的人,赫然便是今天早上分開了的方清逸。陡然間的變故,陡然間又出現熟人,藍梓心中有些反應不過來,感覺這事情未免有些離譜,開口想要問點什麼,但終究想不到什麼關鍵問題,猶豫了一下,還是首先將手巾綁在了樹枝上,伸出去揮動了幾下,他想要站起來表明身份的時候,方清逸卻從後方悄然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彆出去,免得誤傷。”“為什麼?那邊的人……”“恐怕不是隻有界碑的人,如果界碑反應過來不打你,另一邊抓準機會出手,情況也很糟糕,現在讓界碑知道你沒有敵意就行了。”方清逸壓低了聲音這樣說著,察覺到這邊兩人的疑惑,他微微笑了笑,“其實你們在那邊的事情我剛才看到了,對聯很有趣。”“你……”藍梓皺了皺眉,疑惑於對方的異能,也想問他是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與珊瑚的身後,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方清逸本身是個情報販子,神秘一點似乎也說得過去,他又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問這些,方清逸鬼鬼祟祟地抬了抬頭又縮回來,他一向待人和煦卻也是相當有風度,這一下子仍舊帥氣,倒使得形象更加平易了幾分,隨後便見他朝一邊的天台小門指了指。“應該沒什麼危險,我們悄悄過去,下樓再跟你們說。”三人俯身朝那邊潛行過去,果然沒有另一次的狙擊過來,待到進入樓梯間,方才稍稍地放下了心。方清逸回頭將門關上,附在門縫邊望了一會兒,隨後才走回來,掃了藍梓與珊瑚一眼,輕聲道:“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我應該昨天晚上就叫你們走的。”“什麼事啊?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藍梓皺著眉頭,“那個費歌應該隻是個小人物吧,怎麼會扯出這麼多的人的……”方清逸笑了笑:“那個費歌,倒的確是件小事,其實不怎麼搭的,你們也隻是適逢其會,碰巧遇上了而已。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叫費歌的家夥做的是人口買賣的生意,女人、小孩,也有些被他打斷了腿弄成殘廢後逼著去乞討的乞丐之類的,確實該死。你們過來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寄生者找他報仇,我過來的情況更複雜一點,本來以為隻是件小事的……”“到底出什麼事了?”三人一路朝樓下走去,方清逸開口說他過來的因由:“你們恐怕還不知道,真理之門的白起跟地藏這兩位在之前動員了半個中國的真理之門成員,就定在今天晚上,衝擊界碑設在信城的實驗基地,想要搶回當年被藍將軍鎮壓的第七印,這個時候……應該打得正激烈吧。”他這句話說完,珊瑚陡然站在了那兒,整張小臉在樓道昏黃燈光的映照下,變得煞白煞白的。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兒,藍梓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方清逸察覺到了不對,回過頭來,不久之後方才問道:“珊瑚……有家人在信城?”珊瑚站在那兒沒有說話,方清逸想了想:“哦,年紀這麼大的話,謝述平跟行之薇這兩位,不知道跟珊瑚是什麼關係。”珊瑚陡然抬起了頭,目光銳利:“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她本就內心焦急,這時候陡然開口,也有些不留情,方清逸倒並不介意,輕輕點了點頭:“異能界說大很大,說小其實也隻是一個小圈子,謝博士夫婦都是知名人物,我聽說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不用擔心,關於信城會受到襲擊的消息,日本那邊高天原的首座,‘預言者’葵未來在前幾天就對界碑做出了提醒,現在界碑成員在那邊大量聚集,方少白少將已經親自過去坐鎮,作為主要研究人員,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如果擔心,現在應該可以打個電話回去。”方清逸說著,掏出身上的手機遞了過來。實際上珊瑚本身也帶了一隻手機,隻是眼下她穿著睡衣,手機放在皮箱裡沒有帶在身邊,這時候她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一些,接過手機,望了藍梓一眼,隨後跑到更上麵的樓道轉角處開始撥號。藍梓與方清逸站在這邊,燈光昏黃,側上方的窗口,小片的星空在眨著眼睛。“那你過來這裡是因為……”藍梓小聲說道。方清逸靠在樓道的牆壁上:“預言者雖然預警了信城基地的行動,但同時也有一些情報指向新賀這邊,恐怕會出點事情,本來以為兩者沒什麼聯係,我最主要的目的,也隻是過來順便辦點其他的小事。但今天晚上看起來,才發現應該是搞錯了。”他語聲輕柔,卻也隱隱有些壓抑:“真理之門聲東擊西,手筆弄得很大,當然,他們或許也是希望兩邊都會有成果。但總之,這邊會發生的事情,被蒙蔽在他們對信城展開的這場大規模進攻中了……剛才你們在彆墅那邊看見的那個人,是真理之門在日本的首腦之一,掌‘三十器’中的第六法‘惡行左岸’,這人的名字你應該也聽說過,他叫做長洲冬馬,是當年先後跟藍將軍、方少白戰鬥之後,又能全身而退的人之一……”“啊……”藍梓吸了一口氣,低語出聲,隨後回頭望了望正在上方打電話的珊瑚,有些驚訝,也有一絲了然。長洲冬馬這個名字他以前就聽過幾次,據說沒有正式衝突之前在日本那邊還是個年輕的棒球選手,由於後來跟界碑有過戰鬥,界碑內部估計也有他相對詳儘的資料,自己自然是沒看過,但珊瑚很可能有過翻閱,她剛才拉著自己就跑,估計就是因為直接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個人不像是賀東臨,而是跟真正的世界頂級進化者戰鬥過的戰士,以這邊的能力評價估算起來,是實打實的六級進化者。而珊瑚之所以不說出來,原因恐怕就更加複雜一點,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藍驀……心中有了了解,藍梓點了點頭:“這麼說起來,界碑也反應過來了?剛才珊瑚說好像看見了辛牧陽,他的第三組估計也已經分散在城市裡了。真理之門要乾什麼,應該能阻止得了吧?”他想了想,“辛牧陽加上第三組,這個長洲冬馬應該也擋不住才對。”“很難。”方清逸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辛牧陽的力量不遜色任何第六級,如果隻是長洲冬馬,單打獨鬥估計都沒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整個第三組,五六個長洲冬馬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這次過來的可不止是長洲冬馬,雖然我還沒能完全弄清楚,但這次真理之門聚集過來的高端戰力,恐怕比現在在信城的規模還要龐大得多,界碑派來了整個第三組,但我估計還是倉促了……”“怎、怎麼會?”藍梓眨了眨眼睛,對這種事有些難以相信,“真理之門……到底要過來乾嘛啊?”方清逸望了他一眼,微微頓了頓:“三十器當中,有一樣對他們來說應該很關鍵的,大概要在這邊出現了。”“什麼?”“五冥八法七印十劫中的第一劫,名字應該是叫做……神戀之始。”“神戀之始。”藍梓愣了愣,“怎麼這麼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