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天旋地轉。隨後,賀行彬的身體就陡然被轟在了這公園小樹林外的泥土當中。藍梓這時候心中可沒有什麼帥不帥酷不酷的想法,先前尋找郭瑩的行蹤,心裡又是焦急又是自責,亂七八糟的一團,早已是急得不行。結果這家夥大搖大擺的自動送到眼前,還告知了郭瑩已經跑掉的消息,他心中一時間如釋重負,隨後,方才滿腔的焦急就化作了沸騰的怒意,方才的一路奔跑焦急間不是沒有想過,一旦讓他真把幕後的這幫家夥找出來,誰也彆想好過了去。盛怒之下的出手,身體的新陳代謝,能量輔助之下的力量都在瞬間到達了巔峰,儘管不打算弄出大規模的爆炸來,但僅以肉體力量來說,卻是他這一兩年來真正到達了巔峰的第一次出手。賀行彬哪裡能擋得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抓住了麵部,巨大的衝擊下,由頭部帶動了身體。整個人飛起在天空中,隨後被藍梓狠狠地砸向了地麵。疾風狂卷,腦袋被按下去,後腦勺在轟然間首先著地,隨後才是整個身體,也是因為那後方不是石塊而是土壤,轟的一下地麵上的衝擊波幾乎肉眼可見,朝四麵八方掃了出去,短草飛起在空中,他的身體幾乎陷出了一個人形的輪廓來。速度與力量完全無法抵擋,幾乎在手掌按上麵門的瞬間,賀行彬就已經有點懵了,然而,長期在戰場上掙紮培養出的反射能力仍舊讓他在第一時間動了起來,身體飛起的同時,反手拔刀。軍刀從身後揮斬而出,隨後腦袋砸在地上,整個身體的平衡能力都已經失控的時候,手上的軍刀仍舊是按照預定的程序順著身體揮上去,目的是斬斷按在他頭上的那隻手。將對方的腦袋和身體砸在地裡,軍刀刷的揮過來,藍梓也在陡然間放手,原本已經有些低俯的身體像是被那軍刀帶起的風力吹得朝後擺了一下。而當麵門擺脫控製,賀行彬也在第一時間反射性的起身,藍梓為了避讓那一刀已經揮到身後的右手已然握緊了拳頭,照著他的頭就是一拳轟下去,賀行彬的腦袋才剛剛離地。身體甚至還沒有到半坐起來的姿勢,腦袋嗡嗡嗡的想,根本無法做邏輯思考,眼睛自然也看不清什麼東西,這一拳就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麵門上。血灑長空,他的身體被這一拳打得朝後方如同滑冰一般推了出去,甚至在泥土上推出一道凹痕,泥土、雜草亂飛,賀行彬右手之上拿著軍刀在身前刷刷刷的揮舞幾下,藍梓追過去,用力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這一下居然沒能把軍刀踢飛,也足以看出賀行彬將這武器握得有多緊,藍梓可不管他多有戰鬥精神,第一下不行,隻當自己踢足球沒踢中,第二下用力照著他的手肘踩了下去,連踩了兩下,才將他的手給踩斷了,軍刀也脫了手,被藍梓一腳踢飛。賀行彬的戰鬥意識驚人。骨骼強化的能力,也足以令他在這樣的攻擊之後竟然還存在反擊的意識,人被打倒在地,一方麵試圖逼退攻擊者,另一方麵試圖快速起身,藍梓跟著他跑,那身體一個鯉魚打挺打到一半就被一腳踩了下去,再想坐起來就繼續踩,賀行彬的右手斷了,雙腿仍舊朝著藍梓踢過來,藍梓避開一下,繼續朝他的胸口、肩膀猛蹬,還用力踢了賀行彬的大腿小腿幾腳,位置踢不太理想,隻是把他整個人給踢飛了,腳倒是沒有踢斷。如果是一般人,在這樣的攻擊下估計都變成肉泥了,藍梓一開始沒怎麼多想,把人像是踢球一樣的瘋踹了幾十下,才也反應過來:這家夥真硬,說不定是屬烏龜的,以為自己死不了了吧,難怪這麼囂張……他在這邊照著這家夥拚命打,遠處的小車裡,果汁還在滴,陳亞迪跟鐘明歧看得張大了嘴巴,眼睛都要從眼眶射出去了,事情到現在也沒到半分鐘,賀行彬已然沒有了抵抗能力。實際上。從這邊的視角看過去,賀行彬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藍梓的速度與力量都是驚人的,抓住賀行彬的頭就像是保齡球一樣的往地上砸,然後幾乎是沒有停頓的,起身就是一拳把賀行彬給打飛了,接著就是追上去用力踹用力踢,他左手上還一直拿著那個保溫飯盒,恐怕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雖然像是在跑,但整個人處於半懸浮的狀態,追著賀行彬過去,有時候把賀行彬踢飛起來,有時候又把他踩進泥土裡,像是姿勢不怎麼好看的佛山無影腳,如果是一個患多動症的兒童追著一隻皮球沒命亂打或許就跟眼前的景象有些類似,從這邊看過去,那一片泥土、草莖亂飛,傳過來的聲音都是轟轟轟轟轟轟地響,就足以證明每一下的攻擊到底有多大的力道。進化者的力量表現各有不同,有時候會有些控製能量或者控製爆炸的能力者,交手看起來規模宏大,實際上要殺掉卻非常簡單,也有的時候會出現力量互相克製的情況。於是高等級的異能者總是打得縛手縛腳。但越是經曆過真正戰鬥的進化者之間,就越難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賀行彬的力量是經過戰場的檢驗的,他本身就有著高防禦力,骨骼強化到這種程度,不光破壞力驚人,有的地方甚至可以抵擋子彈的傷害,而即便一些骨骼被打斷甚至打碎,在異能的支撐下,他依舊可以像沒事人一樣作戰,不光是近戰犀利,遠程他也能精通各種槍械。並不會輸給任何人。這樣的戰士真正作戰時帶出的破壞力是驚人的,並且非常難纏,他的力量在界碑以及一些大組織中被認為是四級往上,與五級的能力者也有一戰之力,若是在一些民間的組織,就肯定會被界定到五級上去,也是因此,無論是陳亞迪還是鐘明歧,即便占了主場的優勢,也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許多地方說麵對著敵人應該“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但也總不可能將遇上的所有人都當成超級高手來打,方才他麵對著藍梓這樣的“普通人”,看來有些輕視,也是因為他之前在“世界的側麵”就曾經暗暗注意過他,無論何時,藍梓的表現的的確確是人畜無害的普通人。退一步說,就算真的有收斂,他憑借自己的防禦力,就算遇上普通的五級進化者,也有自信在反應過來之後就能立刻組織起反擊。誰也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從第一下被打倒,他甚至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對方的出手還根本不像個真正的戰士。陳亞迪與鐘明歧像是繃緊了的神經陡然斷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片刻,那鐘明歧“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口水:“亞、亞迪,如果……賀行彬站在那裡不動讓你打,你要多久可以打死他……”陳亞迪“呃”的一下像是打了個飽嗝:“我覺得……我覺得首先是我的手會很痛……”賀行彬的防禦真是超高,他就算站在那兒讓人打,普通人恐怕隻會感到自己手痛,這一點毫無疑問,然而現在……鐘明歧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他快要被打死了。”話說到這裡,再度無言地看了幾秒鐘,陳亞迪有些失神地靠上駕駛座的椅背,隨後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從恍惚中醒過來:“如果死了恐怕會有點麻煩……”“你要出去製止他嗎。那樣你就暴露了……啊,他停下來了……”視野之中,藍梓的連番毆打終於停了下來,因為看起來,賀行彬已經沒什麼反抗的可能了,他全身是血,身體的有些地方顯得有些扭曲,像塊破抹布一樣的躺在那兒,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氣。藍梓提著個保溫飯盒站在那裡喘氣:“這下爽了吧……以為自己很硬,死不了了對吧……每次都是你們這幫兩級三極的龍套最囂張,跟個猴子一樣到處跳,沒見過一點世麵就已經自己天下無敵了,隨隨便便說兩句壞人的台詞就以為自己是大魔王了啊……居然還反抗,害我……”最後一句話聲音漸弱,像是自言自語了,實際上藍梓是在說“害我佛山無影腳踢得不帥……”陳亞迪跟鐘明歧倒也不在乎這些了,聽他把賀行彬當成了兩級、三極的龍套,還斥責賀行彬沒有見過世麵的時候,陳亞迪就已經將額頭抵在了方向盤上,糾結得一塌糊塗。不過藍梓這時候算是自信滿滿的,很顯然,這就是個頂多三極的龍套男,小嘍囉,於是他再踢了對方一腳:“喂,你老大是誰,誰指使你來的?”如果賀行彬這時候還清醒,估計會屈辱得暈過去,不過他已經暈了,這時候就被刺|激得醒轉了過來,口中吐著血沫,一臉怨恨地盯著藍梓。藍梓點點頭,重複一遍:“醒過來了?誰派你來的,你老大是誰?”賀行彬依舊怨恨地盯著他,純以韌性來說,他的確是那種即便被打死也不會屈服的真正的戰士,硬漢一條。不過藍梓可不這麼認為,他隻對這龍套背後的勢力感興趣,今天晚上就決定去踩平他,更何況不管是還是電影裡,嘍囉能有多堅強,對著賀行彬血肉模糊的斷手就是狠狠一腳,賀行彬臉上頓時扭曲,咬緊牙關,牙縫間冒血沫。“我告訴你,我今天很生氣了,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藍梓才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凶,也擺出了凶狠的樣子,片刻之後,那賀行彬顫抖著:“我……我賀家……不會……放過你……”“霍家?你老板是霍啟南?”藍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是這個,瞪著他想要發火,片刻之後又回味一下,覺得他說的不是霍,“賀家?呃?哪個賀家……”他抓了抓頭發,抬頭想了想,沒聽說什麼姓賀的很出名啊,到底是什麼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