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鬼周身的陰氣更顯陰沉,他陰惻惻的越走越近,公交車上另外兩個同事也全神貫注的警惕著對方,確保自己可以在安景之不敵的關鍵時刻救下安景之。
但是很顯然他們多慮了,駝背老鬼才剛剛靠近安景之剛想伸出他右手的拐杖戳向安景之時,整個拐杖寸步不得進。
駝背老給心中升起一絲不妙,再看後麵兩個男子,三人竟成了合圍之勢,把他進退的路都給擋了。
他見勢不妙就想逃跑,可惜安景之哪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已經上報了,在公交車上他就是加持狀態,所以手段厲害一些,應該也沒什麼吧?
兩名同事就這樣看著安景之迅速的跑出了自己的公交車駕駛座抓住想要逃跑的駝背老鬼的後背,把他整個鬼都拎了起來。
那老鬼在安景之手中猶如一隻小雞仔,毫無掙紮的餘地。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兩個字還沒說出,就見安景之已經手腳麻利的把駝背老鬼捏死,甚至還有些嫌棄的拍了拍雙手。
“你們說什麼?”他轉頭問道。
兩個同事忍不住嘴角抽搐,“沒……沒什麼……”
在基地的時候,他們也有幸遠遠的觀望過,可那時候安景之殺死的小鬼隻是普普通通的最低層的鬼魂,而不是現在的駝背老鬼。
沒想到居然也能這麼乾淨利落的解決。他們在想,如果是張道長過來,能有這麼乾脆利落嗎?
應該是有的。
可是張道長是什麼道行?麵前的新同事安景之隻是一個普通人啊,就因為他踩了狗屎運,得了一輛這樣的公交車?
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表達什麼情緒。
但總體而言,擁有這樣強大的同事對他們來說也是好處多多,起碼他們這樣低級的辦事員出任務也能少些危險。
有了這第一波,公交車還沒開出一公裡又遇到了第二波。
不過這回是有人有鬼。
安景之瞟了一眼,這靈魂非常虛弱,而且身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殺孽,應該才剛死沒多久,而且也沒有碰過人命。
一般來說人這一生做的孽不會少,不隻是殺人,踩死一隻蚊子,澆死一窩螞蟻,這些都會算到你的身上。
沒有人的靈魂絕對純潔,當然安景之除外,並不是說他沒有殺生,而是他的功德之力太過濃鬱,足以消除。
上了車,一群像是學生的男女們嘰嘰喳喳的說話。
“我記得咱們這條路沒有四幺四的公交車呀?”
“對呀我天天坐這個站點,好像是有點奇怪。”
“有啥奇怪的,這條路有點偏僻,就隻有一輛公交車,好不容易多了第二輛,這是好事啊。”
“是啊,本來咱們學校就偏遠,打車太貴了舍不得,隻能等公交車,前麵一輛咱們剛剛錯過,要是不坐這輛就隻能打車或者咱們打道回府了。”
“不是,我剛才瞟了一眼這公交車的車牌號是四幺四,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吉利?”
“你可彆瞎感覺了,這大晚上的,要不是張森他家房子大願意給咱們留宿,我都不敢出去了。”
“對了,張森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著涼了?”
一旁的張森聽到彆人叫他的名字,有些呆愣,毫無反應。
直到他旁邊的同學推了他一下,他才直愣愣的轉頭,惜字如金,“沒事。”
坐在張森旁邊的同學觸碰他身體,感覺到那異於常人的冰冷後忍不住抱怨。
“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冰?你不會真是有啥不舒服吧?坐你旁邊感覺我這旁邊像有一個大冰塊一樣,冷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哈哈,這你有啥好抱怨的,這不相當於免費的空調了嗎?”
“不過張森我看你臉色確實不太好,你真的沒事?”
張森腦袋渾渾噩噩,隻是偶爾吐出幾個字附和周圍的人。
安景之跟那兩個工作人員偶爾瞟了一眼坐在幾個少男少女中間的張森。
作為已經入行一年多的兩名同事,看一眼就明白了這個張森應該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什麼情況。
隻是讓他們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那身邊的幾個年輕人能看得見張森?
一般來說,隻有鬼主動才會被旁邊的人看見,但這麼虛弱的鬼,鬼能嚇人,人也同樣能嚇散鬼的陰氣。
楚華跟他身邊的同事眼神交流了一會兒,揚起一張笑容,自顧自的往後走去。
這幾個年輕人坐的比較集中,他們都坐在後排,那個叫張森的鬼魂被他們擠在中間。
“幾位同學,你們這是要去哪?”他說話的時候是朝著張森旁邊的人,但卻會有意無意的掃一眼張森。
張森還是毫無意識,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但是當楚華靠近他的時候,他不懂為什麼,身上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不要過來!”
他的異常引起了周圍同學的注意。
大家爭相著問道:“什麼不要過來?張森你沒事吧?”
“我覺得他今天臉色怪怪的,一整天都不愛說話。”
“是不是你家裡不願意我們在你家借宿?咱們這麼多人過去,確實有點打擾,要是有困難的話你可以直說,我們可以自己去找地方住。”
“瞎說啥呢,張森不是那種人,他臉色太蒼白了,不會是昨天遊泳的時候著涼了吧?”
“不好意思大哥,我同學他不是故意的,他可能是生病了。”
有個注意到楚華還站在原地的同學一臉歉意。
楚華笑了笑,沒在意,心中鬆了一口氣。
轉頭對他的同事以及安景之比了一個手勢。
那個手勢意味著張森的危險水平極低。
當然也隻是在這幾日,如果這幾日沒有人加以控製,張森要麼被彆的鬼吃掉,要麼就變成惡鬼,最糟糕的就是他害了人,向更高層次轉變。
“沒關係,你們的這位同學沒事吧?”
幾個年輕人不好意思的,跟楚華說了幾句話之後,又問起了他們基本的信息,這群學生毫無防備,直接被他套完了。
張森還在應付身邊的同學,他一麵知道自己是張森,一麵又覺得記憶有些混亂,楚華靠近時,他能感覺到一種非常刻骨的恐懼,甚至還莫名的多出了一段記憶。
多餘的畫麵他不記得,但那種令人恐懼的窒息感讓他現在還十分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