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作為一國的貨幣使用,本身就承載了一些國運。
又經過安景之的手,隻要他們父女不作死,抵擋這種低等的東西完全沒問題。
白念連忙接過,迫不及待的掛在脖子上。
白樺趕緊問道:“怎麼樣?”
白念剛想說什麼,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我覺得渾身有一種輕鬆的感覺,那種窺視的感覺沒有了。”她高興道。
之前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被窺視,隻是時有時無,但就算沒有感覺到窺視時她心裡還是非常沉重。
現在戴上平安符之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好像多了一個念頭,隻要她不主動摘下平安符,她就是安全的。
“你回去之後告訴那些人,”安景之說道,“學校裡的那東西不是什麼鬼物,它是一種念力,由人的精神力彙聚而成。”
“原本它隻盯上了你,但是因為你的父親也知道了它的存在,所以也受到了影響。”
“什麼是念力?”白念問道。
“你就照實說,他們自然會跟你解釋,你們家在哪?我把你們送回去,晚上沒事不要出來。”
晚上要是一大群人成群結隊人氣旺盛還好一些,可就這麼兩三個人,這不是趕著上門給鬼做點心嗎?
白樺千恩萬謝,“多謝師傅,多謝師傅,這回多虧您了,要不是您,我們父女倆就沒命了。”
“對了,還有剛才硬幣的錢跟車錢,回頭我們一起付了。”
以還錢為理由,白樺成功的要到了安景之的聯係方式。
……
“那個東西確實不是鬼物。”張道長已經回來了,他身邊站著兩個人。
一個看著仙風道骨與張道長一般,另外一個看著有些邋裡邋遢,不拘一格。
說話的正是那個邋裡邋遢的道士。
“你們學校是不是有過什麼傳說?”他對白念問道。
回去後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聯係上官方人員,約好了時間,第二天早上被這些人接了過來。
當然過來之前他也沒忘把錢轉給安景之。
十萬塊,這是他們目前能拿得出來的感謝。
安景之也沒收,隻要了車錢,他幫助這兩人也是為了償還原主做的孽。
白念想了一想,點頭道:“是有一個傳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傳下來的。”
“大家都說我們學校十年前死過一個學姐,好像是因為感情問題自殺的,還有人說經常會在夜晚的宿舍走廊聽到女人唱歌。”
邋遢道長問道:“小蘇,這個學校有發生過命案嗎?”
那天兩個工作人員回來後說了白家的事情,蘇文茂就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看過白念所在的這所學校的情況。
他把資料翻了出來後說,“絕不可能,這所學校建校也才七八年,哪有什麼十年前的命案?”
“你們去查出什麼問題也一起說出來。”張道長道。
“就是因為沒查到問題大家才覺得奇怪。”
“死亡的那個女生絕不是自殺,可問題她身上也沒有鬼力波動。”
“我們也派人在學校蹲守了好幾夜,根本就沒有什麼情況發生。”
“不過我們倒是接到好幾起警察局那邊的報案消息,這些學生都說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邋遢道長撓了撓胳肢窩,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這就沒錯了,如此看來,那學校裡鬨事的恐怕還真不是什麼鬼物。”
“那個公交司機不是常人啊。”
就連他都隻是靠多方佐證後才能證明,可那公交司機居然看一眼白念這小姑娘就能肯定了。
細思極恐。
好在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那司機並沒有做什麼對活人不利的事情,甚至還屢次救了人。
對付赤雲鬼王隻需要張道長跟另外一個道長就行,之所以要把邋遢道者一起找過來,也是因為想摸一摸安景之的底。
“幾位道長,司機師傅是好人,還有,這念力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個宿舍的東西不是鬼又是什麼?”白念忍不住問道。
她聽得出來,這些人好像對司機師傅比較忌憚,可司機師傅救了他們父女倆兩次,如果對方是壞人,又為什麼要救他們?
幾人沒有跟白念爭執,安景之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也還有待查證。
邋遢道長樂嗬嗬的笑道:“如果是念力的話,這東西就比較容易對付了。”
“念力這個東西很難解釋。”
邋遢道長說話時,包括蘇文茂,所有人都在聽著。
“你們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執念。”
“不過這個執念不是那東西的,而是你們這些人的。”
“所有人常年累月的口口相傳,又有人對此深信不疑,彙聚而成的精神力就造就了這個精神體。”
“所以,”白念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那東西實是是我們自己造出來的?”
邋遢道人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蘇文茂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存在,他忍不住問道:“那能解決嗎?”
張道長笑道:“這種東西看著比鬼物更加詭異,其實隻要知道他的出處還更好解決。”
“他們來源於念力,隻要破除這個信念,那東西自然就會消散。”
蘇文茂後知後覺的點了點,看了一眼同樣若有所思的白家父女,他都不知道這兩人是運氣好還是倒黴了。
雖然靈異事件頻出,但真的放到每一個人身上,這還是一個非常罕見的事情。
這父女倆卻一個月之內連續兩次遭遇這種事情。
甚至還遇到連他都是第一次聽說的念力精神體。
“回去後道長他們會解決那個東西,你們也不用擔心了。”
邋遢道長打量了一下他們父女,道:“兩次碰見靈異事件,要是再次接觸,你們身上的命火會越來越弱,以後碰見的次數隻會逐漸增加,直至死亡。”
他伸手從胸前掏出兩個木牌,分彆給了父女二人。
“這個東西一定要帶著,一年後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
白樺立刻說:“道長,我身上這個平安符是從平安道觀裡求來的,沒有用嗎?”
邋遢道人接過他手上的平安符,“如果沒用的話,你們恐怕現在沒辦法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
邋遢道人把平安符拆開,裡麵不知何時出現一捧黑色的灰。
白樺驚訝,“這、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平安符裡麵是一張小小的黃色紙條?”
“你記得沒錯,但遇到這件事情,平安符已經被消耗了,這個平安符已經沒用了。”
白樺冷汗直流,先前他們突然出現在大路上的時候,他心裡還埋怨平安符沒用,原來平安符已經為他們擋過一次劫。
“那這個木牌?”
邋遢道人道:“放心吧,比這平安符更耐用,如果牌上出現裂紋,你再來這裡。”
這兩人都是普通人,無意之間卷入了靈異事件,接觸過鬼魂會讓他們越來越吸引那些東西。
隻有用木牌隔絕兩人,一年之後這樣的情況才會慢慢變好,讓他們回歸正常生活。
白念有些猶豫,這些道長看起來非常可靠,那也不代表公交師傅不可靠,公交師傅還救了他們。
雖然沒有兩相對比過,但那公交師傅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問題,而這些道長需要多次詢問,高下立判。
看到白念有些猶豫,蘇文茂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木牌就連他們都隻有出外勤的工作人員才有資格申請,他這個經常坐辦公室的人也隻佩戴過一次,外勤結束就得留給其他人。
這邋遢道人是張道長的師兄,製作的木牌肯定也比張道長給他們的更厲害吧?
白念猶猶豫豫,“我佩戴我這個平安符可以嗎?”
“我倒是忘了,”邋遢道長笑道:“那個司機給了你一枚硬幣對吧?”不是忘了,是剛才故意沒提,這小姑娘明顯更信任那個司機。
白念點頭。
“可以看看嗎?”
白念看了看邋遢道長,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白樺主動說道:“閨女,給道長看看,道長這麼厲害還能要你的東西不成?”
邋遢道長看了一眼白樺,倒也沒介意他的小心思。
他對那公交司機非常感興趣,但也不屑搶一個小姑娘的東西。
隻是那公交司機的身份不明,他給的東西還是得萬般小心。
出於對官方人員的信任,白念解下了平安符遞給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把平安符打開,裡麵也是一捧黑色的灰燼,多的隻有那一枚硬幣。
“師兄,這硬幣有什麼不同嗎?”張道長問道。
聽這小姑娘說,這是那司機從箱裡隨手拿出來的硬幣。
另外一個看著仙風道骨的道長也湊過來觀察這硬幣。
“這tnd也看不出來有問題啊?”這仙風道骨的道長一開口就讓在場的眾人驚訝。
張道長無奈,三水師兄哪裡都好,隻是這嘴……
“你再仔細看看。”邋遢道人收起臉上的笑意,嚴肅道。
三水道長把硬幣拿在手上,仔仔細細的觀察一遍,“好像有一股功德之力?”
“功德?”張道長驚訝,“怎麼可能?雖然貨幣承載了國運,但也得上年份,起碼二十年才有一定的作用,還微乎其微。”
“而且貨幣本身怎麼會有功德之力?”
邋遢道長道:“三水說的沒錯,這硬幣上確實有功德之力。”
“也隻有能承載國運的硬幣才能承載這麼精純的功德之力。”
功德之力,這是無數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沒想到居然就承載在這麼一個小東西上?
看這幾個道長眼神火熱的望著那枚硬幣,白念心中有些不安,這硬幣不會拿不回來了吧?
邋遢道人麵色和藹,“放心吧,小姑娘,我們不會強拿你的東西。”
被看穿心思的白念有些不好意思。
心中默默感謝司機師傅,明明隻是萍水相逢,對方卻送了她一個寶物,對,這硬幣在她心中如同寶物一般,否則這三個道長怎麼會這麼驚訝?
歸其原因,其實還是因為原主造的孽,這對父女在上一世運氣比較好,被闖入其中的官方人員救了出去。
但那一次官方人員也損失慘重。
被救出去的白念父女又因為這次學校事件消耗了活人的精力,她的父親看著更是命不久矣。
原主第一次去送人時膽戰心驚,但也匆匆一瞥,記住了白家父女。
一次夜班途中遇到了被鬼東西追的白家父女,直接把人帶到車上,依靠鬼王傳給他的鬼力把人都給迷暈。
白樺被他送去給鬼王當食物,白念也被吸食了所有的生命力死亡,死亡之後更是被鬼王圈養,魂體無法掙脫。
如果不是遇到原主,或許他們隻要等一等就能等到官方人員,再不濟,也不至於讓白念成為鬼王的玩物,數十年之後赤雲鬼王,魂飛魄散,她才得以掙脫。
送走白家父女,邋遢道人道:
“看來我們要找時間見一見這公交司機。”
仙風道骨的山水道長道:“是人是鬼,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有這麼強的功德之力,應該不是什麼邪祟鬼物。”
對方不僅有功德之力,還能把功德之力撥下來,這得多強的道行?
其實在看到功德之力的時候,邋遢道長心中就已經沒有那麼擔憂了,縱然還不清楚這安景之的身份。
但是能得到天道的認可獲得功德之力的人也不可能大奸大惡。
……
公交車上的人頻頻回頭,坐在後排的兩個道士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悠然模樣,任由他們打量。
“這兩人是真的道士嗎?不會是玩什麼角色扮演吧?”
“看著還挺像的,你們看左邊那個道士,感覺仙氣飄飄的。”
“還真彆說,大晚上的坐車有這麼兩位坐在後麵,我心裡都安定的不少。”
“咋滴,你還怕有鬼抓你?”
“大晚上的,彆說這些晦氣的。”
安景之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兩位道士,這兩人的眼神倒是一點也不掩飾,一直在觀察他。
“前麵有沒有人下車?”到了一個站點,他詢問道。
沒人應答,前麵也沒看到有人等車,他索性也就沒停。
這其實有些不合規矩,但是大晚上的,公交公司那邊也不會計較太多。
趕緊把這些人送回去,下了班他還得找一找赤雲鬼王到底藏哪去了。
找了好幾天,連附近的鬼都抓過來問了,就是沒找到那個老東西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