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轉瞬。
到了畢業的時間,安景之去參加了畢業典禮。
原主在學校裡的名聲一言難儘,要說他有錢,可他大一來的時候有多窘迫,大家都看在眼裡。
可要說他沒錢,大一下半學期之後他就變得揮金如土,很多吃穿用度大部分同學都比不上。
一個人越缺少什麼就越愛炫耀什麼,原主便是這樣的人。
許多人瞧不起他,但想要在他身邊蹭點東西,就追著他捧著他。
安景之一來就受到他們這個小團體的熱烈歡迎,至於其他的同學則是當沒看見他這個人。
他也沒心思去敷衍這些想占原主便宜的人,他不是原主的那種脆弱的人,要靠彆人拍馬屁來增加自我認同。
“喲,景哥來了。”
“景哥最近在哪裡發財?”
安景之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幾個小團體,一邊看他一邊竊竊私語。
“嘖,今天居然不理人?他不就愛咱們在人前捧著他嗎?”
“估計是畢業了,不想帶咱們玩了。”
“我呸,平時捧他兩句就是陪他玩玩而已,都畢業了,正好也不想搭理他了。”
“這野山雞插上鳳凰毛,他還是個野山雞。你們說那富婆咋就沒看上我呢?我覺得我也不錯啊。”這人摸到自己臉上的三顆青春痘,痛得嘶了一聲。
“你可彆這麼想,靠自己不好嗎?富婆包養你那總歸會膩的,到時候被踹了,你又一事無成。”
“其實,被踹了也沒關係……”幾人中間有個人默默的說道,“反正那麼漂亮的富婆總歸是賺了。”
“你閉嘴!”剩下的幾個人異口同聲道。
幾人遠遠的看見過聞書祺的模樣,當時他們都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怎麼就看上原主這個土包子了!
本來心裡已經夠酸了,隻能說幾句話安慰自己,沒想到這裡有個老實人。
馬上畢業就要出社會工作,一想到安景之這個小白臉還有人包養,雖然不知道每個月具體有多少錢,但肯定比他們打工多多了。
“那個……”那人弱弱開口。
“不準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哪裡疼他是專往哪裡戳。
“不是,你們看那邊……”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臉色更加難看,心裡酸得像檸檬。
聞書祺穿著一身水墨色的長裙,長發披肩,麵容精致,渾身散發一種慵懶的矜貴氣息,停在不遠處。
安景之也看到了,趁著畢業照還沒有開始拍攝,他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聞書祺紅唇微彎,“我不能來嗎?”
看著麵前意氣風發的人,陽光有些刺眼,少年的微笑也讓她晃了神。
“沒,隻是沒想到你會來。”
“安景之,開始了!”遠處班長大聲的叫道。
安景之回頭望了一眼。
“快過去吧,彆讓其他同學久等。”聞書祺道:“我去旁邊等你。”
安景之點頭,回到了班級中。
他是回來了,但是周圍的同學眼睛像是被勾住了一般,不論男女,時不時的總要往那邊看一眼,對於普通的學生來說,聞書祺太過優雅,太過光鮮亮麗。
如果視線恰好對上,他們便會做賊心虛般的眼神閃爍,迅速轉頭。
十分鐘後他跟同學們打了招呼,準備撤了。
“安景之。”班長咬了咬嘴唇,叫住他。
“怎麼了班長?”
“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嗎?”她問道。
安景之看著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他要是不明白對方的心意,他就是傻子。
“沒啥打算,你也知道我給人家做小白臉的,混吃等死咯。”
班長有些著急,似乎很不滿意他的回答,“你,你怎麼能這樣?好歹是一個大學生……”
“大學生怎麼了?大學生又不值錢,還沒有做小白臉賺。”他不以為然。
“你,”她欲言又止,看了看遠處站在樹蔭下等著安景之的聞書祺,“你真的給人家做小白臉,真的被人包、包養了?”最後那幾個字讓姑娘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對呀,學校裡不是都傳遍了嗎?你不知道?”
“是她嗎?”班長指的指原住站在樹下的聞書祺,望著對方那精致得與他們不像是同一層次美人。
“對呀,就是她,她就是我的金主。”他語氣懶散。
“你,”班長看了看安景之的俊臉,心中還是有些不舍,試圖勸道:“你就沒想過靠自己自食其力?”
“我聽人家說,做、做小白臉也很、很不容易的。”說完這句話,麵前的姑娘臉上飛上兩片紅霞。
安景之摸了摸臉,真是美色誤人啊,他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這姑娘居然還想勸他。
“那也比打工舒服,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那,”班長咬了咬牙,“我也可以包養你!”
安景之愣住,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姑娘。
生怕安景之不相信,她著急的解釋證明,“我家也有錢,我爸開了一個公司,”她看了一眼遠處的聞書祺,“雖然我沒有她那麼漂亮,但我不會折騰、折騰你。”
麵前的姑娘看著嚴謹刻板,說出來的話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他又摸了摸臉,藍顏禍水啊。
“班長,”他認真的就像在麵對老板,一絲不苟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跟人簽了合同,總不能違約,不過你放心,如果我失業的話會優先考慮你。”
姑娘有些氣餒,她把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對麵的人還像不開竅一樣,跟她正兒八經的談生意。
“你……算了。”想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在看到這張俊臉之後都消失了。
安景之和那個姑娘說了什麼她不知道,但看那個姑娘含羞帶怯的模樣,她大概猜出內容是什麼。
聞書祺看著走近的安景之,心裡莫名的湧上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很少來原主這個學校,基本上隻會在校門口接對方。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來,她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今天上午安景之跟她說要去拍畢業照的事情,她想要親眼看到對方畢業。
念頭一起,再也無法靜心作畫。
“可以回去了。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