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背叛祖國的留學博士14(1 / 1)

進入實驗室後,安景之才發現核潛艇空天項目研究其實已經初步完善,但還有很多核心的問題無法攻克,而安景之的那篇論文正是他們所期盼的方向。

或許是上麵打過招呼,又或許是這些人真的非常尊敬安景之的專業,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刁難,反而他需要什麼東西都能及時送到手上。

他正忙著手上的工作,突然有一個助理快速走過來道:

“安教授,您獲得了今年的薩維爾獎!”

薩維爾獎,物理學權威獎項之一,實驗室的其他人聽到也都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或羨慕或嫉妒的看著他。

跟安景之走得比較近的幾個技術人員紛紛上前恭賀:“安,恭喜你,薩維爾獎是最具權威的獎項之一,是我們物理科研人員的榮耀。”

“安先生,如果您要去拿獎的話,恐怕得提前做準備,您放心,實驗室一定會及時放人。”小助理貼心的說道。

實驗室的核心技術學者獲得了薩維爾獎,這對他們實驗室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薩維爾獎?這倒是讓安景之有些意外了。

“薩維爾獎為什麼會頒給我這麼一個無名之人?”

小助理神情略帶興奮的說道:“安先生,您忘了嗎?您那篇關於核潛艇前景的論文已經經過了證實。”

“這個獎項自然是您的!”

如果麵前的安先生是他們米國的人就更完美了。

不對,獲得薩維爾獎,那麼安先生應該以什麼身份參加?要知道對方現在還屬於華國人!

安景之也想到了這一點,獲得薩維爾獎,自然會讓他的身份水漲船高,更具知名度和權威性。

但他應該用什麼身份去呢?米國的科學家還是華國人?

前者他肯定不願意,若是後者的話,想必米國人更不願意。

“抱歉,我很高興薩維爾獎給我這個榮耀,但我沒有辦法出席領獎。”

“實驗室每一天都很忙碌,大家都在努力工作,我不能因為一點私人的小事耽誤了實驗室的進度。”

聽聞他這麼說,實驗室的人全都震驚的愣在原地。

“安,你真是太讓我驚訝了,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科學家,你的敬業和努力值得我們學習。”

就連那些看不上安景之的人都被他這無私奉獻的模樣唬到了。

對他們來說,薩維爾獎就是一生的幾個追求之一,而麵前的這個青年男人卻毫不猶豫的放棄了。

薩維爾獎跟其他的獎項不一樣,如果他給你頒發了,你卻沒去,那他會直接取消。

“安先生,”助理試圖勸道:“你真的決定要放棄去領獎嗎?你知道的,薩維爾獎絕不會給一個未出席的人頒獎。”

安景之淡淡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作為一名科學家,我的畢生榮耀是展示我所有的才華和能力。”

“得到薩維爾獎固然讓人欣喜,但要是因此耽誤了實驗室的研究,這我是萬萬不會接受的。”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

隻要傳出他能夠獲得薩維爾獎的消息,就足以提升他的知名度了。

安景之沒有必要去接受這個麻煩。

實驗室的其他人又接連勸了幾句,見安景之真是如此想法,他們既敬佩又可惜。

高層的人聽說之後紛紛感慨,安景之果然心向米國,居然為了米國的科研項目耽誤了自己的獎項,看來他的心已經完全的留在這個國家了。

對他的信任又更多了幾分。

以至於在安景之提出要帶幾個哈森大學的學生進入實驗室時實驗室的人雖然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安教授,這些哈森大學的華國留學生跟你不一樣,我們無法像信任你一樣信任他們,所以答應我,有些東西絕對不能泄露,否則就連我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一句話既說明了他們對安景之的信任,也側麵的警告了安景之如果實驗室的機密一旦泄露,他會受到牽連。

“所以安,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還是堅持要讓那幾個華國留學生跟你進入實驗室嗎?”

“當然。”安景之毫不猶豫道。

錯過薩維爾獎,還在實驗室刷了一波好感,這個時候不要好處,什麼時候要?

進入核潛艇實驗室之前他就琢磨著要帶一些人進去,雖然華國的留學生並不缺乏天資聰穎的人,但他們沒有真正實踐的機會。

正好他在實驗室為接下來回國做準備,也可以順便培養培養自己國家的人。

沈登學和孫紹唐幾人就是他經過一番考察後選定的人選。

這幾個華國留學生一開始對他表現的非常排斥,在安景之幾次聽到他們在背後說自己小話也當做沒聽到。

把他們留下來補了幾次課之後這些人對他就沒有那麼尖銳了。

他們既震怒安景之背叛國家的行為,又敬佩他的學識和能力。

同時也對安景之經常給他們開小灶的事情感到奇怪。

明明平時上課都要踩點,下課了多一秒都不願意留的人卻時常把他們留下來。

這在其他一些西方國家的學生看來可能是針對,但他們自己非常清楚,對方絕不是在針對他們,反而給他們講了很多課堂上都沒有的知識,這些學生都給搞得有些懵了。

沈登學幾人得知安景之要帶他們去實驗室學習時全都驚了。

他們在國內算是佼佼者,不然也沒有資格公費出國,可是在外麵他們的一身才能卻顯得不那麼突出。

幾人相互對望一眼後沈登學站出來說道:“安教授,我能問一問您為什麼會選擇讓我們去實驗室學習嗎?”

這樣一個叛國賊,似乎對他們這些華國留學生尤為關切。

就連一向對安景之非常厭惡的孫紹唐經過幾次的接觸後,也變得有些沉默了。

他們實在不明白安景之為什麼這麼做?

關心華國留學生,這不就代表他心向華國嗎?可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為其他國家的人製造對抗國人的武器?

是不是真的關心,幾人心裡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安景之私下給他們開小灶的時候,那種恨鐵不成鋼,恨不得一股腦把所有知識塞到他們腦子裡的那種想法,他們也有所感覺。

孫紹唐是個直言直語的人,他跟著說道:“安教授,我們都是華國的留學生,不管我們在這裡學的什麼,以後一定會回去報效祖國。”

他一邊說著,眼睛也死死的盯著安景之,想看出對方到底是什麼想法。

安景之隻是溫和的笑了笑,帶有那種長者的關切道:“如果你們不回國,恐怕我也不會選擇你們。”

這些學生全都是經過他考察後值得信任的,安景之也不怕這些人說漏嘴:“進入實驗室後,你們什麼都不要想,隻有一件事情,努力的學習,學到所有能學到的知識,”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帶著堅定:“然後回去,報效祖國。”

孫紹唐文言頓時神情激動:“安教授,您,您是說希望我們學到更多的知識回去報效祖國?那您呢?您比我們所有人都更有才能,為什麼要為米國人製造武器?”

沈登學拉了一把對方,衝著激動的臉色漲紅的孫紹唐緩緩的搖了搖頭。

孫紹唐是所有人中學識最強的,但沈登學是最沉穩的,他到底還是聽出了安景之話語中的幾分深意。

他深深的凝視著安景之,各種情緒在他眼中一一浮現。

最後他退後了兩步,朝著安景之深深地鞠了一躬,直起腰,認真的保證道:

“安教授,我們一定會拚命學習,不辜負您給的這個機會。”以及您的信任。

其他人也反應的過來,紛紛打著保證。

孫紹唐想再問些什麼,嘴巴囁嚅,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最終他歎了一口氣,同樣保證自己一定會埋頭吸取所有的知識。

幾人得知去實驗室報到的時間後回到了一起居住的房屋內。

沈登學把所有人聚在一起,神情肅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一語都不能透露出去!”

眾人也不是傻子,雖然安景之沒有說的非常清楚,但他們還是聽出了一些東西。

“對!今天的事情絕不能說出去!”

“今天有什麼事兒嗎?不就是安教授通知我們去實驗室給他打下手嗎?”

幾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堅定。

對於安景之隻帶了哈森大學的幾個華國留學生進入實驗室的事情上頭的人有些意見,他們懷疑安景之是不是故意在培養這些華國留學生。

安景之被找去問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心虛,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倒是想找其他人,可是我找得著嗎?”

“喬森,喬森不是你的學生中比較優秀的嗎?最起碼他比那幾個華國留學生更優秀,為什麼你隻選擇了華國留學生?”

安景之對麵前的人一點也不客氣,拒絕薩維爾獎之後,他在實驗室又攻破了幾個難關,地位與日俱增。

“彆再給我提喬森那個蠢貨!用我們華國人的話來說,他就是眼高手低,

我承認他有科研天賦,可他心思不定!”

“我也問過喬森願不願意來給我做助手,你猜他怎麼說?”

“這個傲慢無禮的家夥不僅不願意給我做助手,甚至還自以為自己能成為科研者的一員,覺得給我打下手是讓他屈才了!”

安景之露出滿腹抱怨的表情,喋喋不休的吐槽著喬森。

事實當然不是他所說的這樣,喬森得知能給安景之在核潛艇實驗室打下手時欣喜若狂。

但安景之精通語言的藝術,把實驗室打下手的工作說得非常沒有技術含量且繁雜。

最重要的是他隱晦的表示,就算可以來實驗室打雜,也不會學到任何東西,而且還有可能耽誤對方的學業。

喬森到底不是安景之的對手,最終猶猶豫豫的,反而還不好意思拒絕安景之。

雖然進入實驗室可以刷取名望和經驗,但喬森自己家族也有資源可以幫助他,這一份助手名額對他來說就顯得不是那麼珍貴了。

家族的資源可以傾斜在他的身上,但前提是他足夠優秀,如果為了打雜的名額耽誤了學業,對於喬森來說得不償失。

最後安景之大度地表示他理解喬森的想法,但同時也對他表露了幾分失望。

安景之又說了幾個例子,他想要學生進來學習自然不會隻找幾個華國留學生,那樣未免太明顯了。

隻是他找的那些人無一例外,都因為他的“勸說”最後心懷愧疚選擇了拒絕。

“那幾個華國留學生的確不是最有天分的,但他們是最踏實的!”

“我真沒想到我教的那些學生這麼浮躁,一聽說是來做助手和打雜工作的直接婉拒了!”

“現在你居然還來質問我?!”

安景之丟下幾句話轉身就走。

他對麵的那個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抹了抹臉上的唾沫星子,陰沉著臉打了一通電話。

最後安景之說的所有話都被證實了,他的確找過其他的學生,但那些學生全都拒絕。

言語之間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覺得那群華國留學生實在太蠢了,居然願意去打雜。

進入大型實驗室,雖然是一次重要的經驗,但那些華國留學生進去之後根本學不了什麼東西,反而會耽誤他們的功課。

“警報解除,安景之仍然心向米國。”

“華國人對於師生關係非常看重,他們會努力為自己的學生爭取資源。”

沈登學幾人跟學校打好招呼,便收拾行李,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臨走前甚至還看到了不少同學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

“他們怎麼那樣看著我們?”有一名留學生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孫紹唐搖頭道:“管他呢,咱們隻管好好學習。”

隻有沈登學隱隱約約的聽到幾個留學生說他們太蠢的隻言片語。

結合他心中對於安景之身份的猜想,他大概有了一個答案。

從前安教授就把他們留下來開小灶,其他人卻都以為是安教授在針對他們。

如今安教授給了他們這麼一個重要的學習機會,其他人卻隻覺得他們倒黴。

答案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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