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發家的磚頭已經到了,快過來數一數,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要回去。”
李大發樂顛顛的小跑著過來,看著堆滿院子的磚頭和瓦片,心裡美滋滋。
“這位管事先去坐著休息休息會,我派人數清楚了再來告知。”他手裡悄悄的遞了一小塊碎銀過去。
吩咐管家幫忙數清楚磚瓦後,他陪著送磚瓦的人在客廳裡麵休息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那管家才來悄悄給他彙報。
確認無誤後,他才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
拿起一塊磚頭,揮了一下感受,感受磚頭的重量,“真是好東西啊,四四方方的每一塊都長得差不多。”
“也不知道大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居然能做出這種磚頭。”
比他們派人去一塊一塊的鑿石頭看著好多了。
“可惜那青磚的數量太少,暫時連老爺我都買不起,隻能買這紅磚了。”李大發有些遺憾。
他的管家立刻奉承道:“老爺能買得起紅磚也很是了不得,這城中商人無數,能像老爺一口氣買這麼多磚頭的人不多。”
“對了老爺,”管家想起了一件事兒道:“送磚的那些人說了,這磚頭還要配上水泥和石灰,要不然做不成公共廁所的那樣堅固。”
李大發疑問道:“用我們自己修房子的方法不能建?”
“建是可以建的,恐怕沒有那麼堅固。”
管家想到那人給他的承諾,隻要能給他拉到一筆生意,自己就有一筆抽成,想了想又說:
“老爺連磚頭和瓦片都買了,要是還用之前的粘土之類的東西來修建房屋,這豈不是平白掉了麵子?”
李大發神色糾結:“那什麼水泥石灰不會很貴吧?”
心中有些後悔自己大手一揮買了這麼多磚瓦了,好多人都是隻買瓦片修一下房頂。
要不然就是隻買夠起幾間房子的磚頭,像他這樣打算整個院子全部推倒重建的人不多。
“聽說如果買的磚頭和瓦片數量多的話,還能便宜幾成。”
“老爺你買的數量在整個曲城算是數一數二的,肯定能便宜。”
為了賺錢,安景之現在是智計百出。
百姓手裡沒有錢,他隻能從這些商人手裡賺錢。
要不然他安排的那麼多崗位,修建的那麼多公共設施從哪來錢。
他現在的位置還不夠穩當,隻有把曲城建得有如銅牆鐵壁,讓曲城的百姓足夠擁護,就算假以時日他的身份被戳破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其實也說不上什麼戳破,畢竟原主一早就說了他失憶了。
他摩挲著下巴,估摸著這個時間點晉輔應該已經去到那個榮昌伯爵的府城了。
如果他真的想抓晉輔,其實晉輔完全沒有逃掉的可能。
讓晉輔出去多多散播吧。
隻要外麵的人感興趣,那就一定會派人來曲城打聽,這麼一打聽,那曲城的特產不就能賣出去了?
什麼銀芽豆腐,開水白菜,豆漿,油條,磚頭瓦片……
他就不信來過曲城的人能忍得住不去嘗,不去看,不去買。
到時候都不用他多說什麼,自會有人為他辯經。
還能幫他宣傳宣傳曲城的美食特色。
到時候賺來的所有物資全都用在曲城的建設上麵,還能去打點一下關係,讓曲城變成他真正的城池。
平民跨越到貴族階層固然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隻要操作得當。
他說的這一切,前提是那時候天子還在。
如果天子不在,百國混戰,那他自封貴族也沒什麼問題吧?
……
轉眼便來到了第二年春天,晉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連渾身的金銀全都用完了,才終於見到榮昌伯爵的兒子榮黎公子。
一路逃跑到榮昌伯爵的封地後,晉輔心中越想越氣。
想到自己一輩子從未失手,沒想到這次居然栽在一個冒牌貨手中,他氣急之下也顧不得算計,直接傳信回去,告知安景之是冒牌貨一事。
隻是那邊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直沒有給他回信。
顧不上那邊的情況,他就想報仇。
想到自己這一路狼狽的模樣,甚至還險些被那些強盜當做肥羊仔,他心裡恨的不行。
原本是想從冒牌貨那邊敲一筆,最後卻全部身家都貼出去。
但好在終於說動了這個榮黎公子願意隨他去曲城。
他相信隻要對方去了,一定能揭穿那個冒牌貨的真麵目。
在榮昌伯爵封地的這段時間,他也不是什麼都沒乾,那個冒牌貨的身份他已經查清楚了。
就是一個野村的村民罷了。
野村指的就是那些不處在任何貴族封地之下的村莊。
馬車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時不時的顛簸一兩下,這渾身肥胖如豬的榮黎公子受不了道路顛簸,沒走幾步就要下來休息。
短短半個月的路程被他走了一個月才走到曲城。
晉輔在旁邊是又著急又無奈,他迫不及待的想揭穿冒牌貨的身份,可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著。
來到曲城,榮黎公子被幾個人攙扶著,笨拙爬下馬車,整個人麵如金紙,氣喘籲籲。
看了一眼異常高大的城牆, 詫異道:“這就是曲城?”
“本公子怎麼不記得這裡還有這麼一座高大的城池?”
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是他家的了。
晉輔也有些驚訝,上次他來這城牆還一副破舊不堪的模樣,怎麼這才短短幾個月就變得他都有點不認識了,若不是那城池前麵寫著曲城兩個字他都不敢相信。
“榮黎公子,上次我來還不是這樣 ,想來是那個冒牌貨害怕身份被揭穿後被伯爵派人攻打才緊急修建的城門。”
榮黎公子道:“少拍馬屁,”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晉輔:“本公子這次是為了揭穿你說的冒牌貨才坐了這麼久的馬車過來,如果發現是你冤枉了貴族。”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晉輔,沒有再說什麼。
晉輔感覺渾身汗毛直豎,心中暗道:自己真是大意了,居然會覺得對方身體蠢笨如豬,便覺得他是一個傻子,可以糊弄。
那個貴族世家培養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是真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