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覺得那事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地道。
雖然是不想古董流落海外,但自己也因此在對方身上賺了不少傭金。
他低頭時臉上表情忽明忽暗,想明白後抬頭說道:“安先生,我確實知道古董起碼在十幾二十年之內都不可能見到回頭錢,甚至有可能會貶值更多。”
“之前誆騙您買古董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說的那些確實都是借口。”
“既是為了賺您的傭金,也是希望您能把那些古董買下,起碼不會讓它們流到海外。”
說到這裡,他表情閃過追憶:“這些年來,不管是戰爭還是買賣,我們國家的寶貝已經有太多太多流落海外了。”
“雖然現在國內情況不好,但我相信總有太平的一天,那些古董不單單是古人的東西,它也代表著我們國家幾千年的文化底蘊啊。”
“之前騙了您的大洋,我會儘快還給您,隻是您也看見了,一時半會兒我應該還不起,希望您能寬限我半年時間。”
“你以為我是來要債的?”安景之眉頭一挑:“如果是要債,就不會隻有我一個人來了。”
“那您這是?”
買古董的這個坑也是調查過對方之後,安景之才突然想到怎麼填。
“我要聘你,專門為我收古董。”
對方驚訝:“您不是知道這些古董都賣不出去了嗎?”
“我也不需要它們賣得出去,自己藏在家裡欣賞不行嗎?”
徐二苟沉默一會,勸道:“安先生,如果您是聽了我剛才的話才想要收藏一些古董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古董賣出去雖不值錢,但要去買還是會花不少大洋。”
“你以為幾年前你的小心思我沒看出來?”
“我能不知道古董不值錢?”
徐二苟倏地抬頭,望著對方的眼睛,“您……您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故意勸您多買?”
“要不然呢?你當我那些錢都是風刮來的? 你介紹的那些古董都很便宜,花了也就花了。”
……
“景之呢?怎麼一天都沒見到他人影了?”謝應鳳問道。
“聽下人說是在書房跟人談話。”三娘隨口說道。
“什麼事還要景之親自談,難道是出版的事情?”二娘問道。
“不是,來的那人是華國人。”三娘道。
沒多久,三人就看到了安景之以及他身邊的徐二苟。
還不等他們問起安景之就主動介紹了一旁的徐二苟,徐二苟答應了他的聘請,以後就在他身邊幫他收古董。
徐二苟身邊也有不少不懂行業的人,他發動自己的人脈去收比安景之自己親自去收更靠譜。
介紹完後,徐二苟也恭敬的朝三人行了一禮才離開。
人走後,謝應鳳忍不住問道:“這好好的,怎麼想著要收古董了?”
“也不是突然想的,”安景之解釋:“之前就想著要收古董了,後來咱們家不是資金鏈斷了嗎?”
“大娘二娘三娘,你們放心,我就用賣書的錢去收古董,不會影響到其他產業。”
他解釋了一下和徐二苟收古董的原因。
在他的解釋中,自己早幾年買古董,砸手裡其實是因為壓根就沒想著要賣出去,隻是為了不讓古董流落海外,這才買來放在家裡。
直接把徐二苟的理由抄了,這也是對方答應幫他收古董的原因。因為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儘可能的讓古董少流入海外。
二娘沉了臉:“你這孩子說什麼話,既然是為了國家,難道你大娘二娘三娘還會攔你不成?”
安景之知道自己說錯話,急忙賠笑:“是是是,都是兒子見外了。”
“那以後大娘二娘三娘若是有餘力的情況下,也幫我收一些古董回來。”
三人臉色這才稍霽,三娘道:
“所以景之,你前些年折騰印刷坊是為了開報社做了準備,買古董也是想著不讓它們流落海外,軍服的錢也要回來了。”
“我們還以為你在胡鬨,原來你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說著自己都有些感慨,她們原以為景之是因為不懂得經商才接連失敗,鍛煉鍛煉就好了,卻沒成想原來是她們沒有看懂這孩子的想法。
仔細想,景之在上學堂的成績一直不好,但會經常跑去參加愛國運動,當時隻覺得對方是胡鬨,現在想來,景之一顆拳拳的愛國之心讓她自愧不如啊。
景之成績差是因為不願意寫,她完全相信。
能讓整個魔都文人追捧的山河先生會是一個學習不好的人,這說出去也沒人會信。
現在還不隻是魔都文人爭相追捧,就連使館的那些洋人照樣喜歡她們景之的文章。
過不了多久,景之的文章還能飛到大洋彼岸。
三姐妹想的東西都差不多,三人相視一眼,眼中皆是驕傲。
她們不知道對方跑去參加愛國運動,純粹是因為同學都去了,所以才順便去湊熱鬨而已。
“好,咱們景之是好樣的。”謝應鳳一巴掌拍在安景之的肩上。
安景之提醒道:“收古董可以,但是一定不要影響工廠的運轉。”
他生怕三人為了幫他收古董連廠子都不管了。
但很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三人當然明白隻有廠子繼續開下去,她們才能有更多的資金收更多的古董。
“這你就彆管了,你三個母親是那麼笨的人?”大娘道。
……
紅區。
“寫這篇的人絕對是科研大才!”
穿著一身樸素軍裝的男人激動道。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之間安景之刊登的那本科幻連載結束,上中下三冊也已經全部出版。
馬立飛也是無意間看了那報紙的一部分內容後才想著讓人幫他把內容全部湊齊。
“山河先生?”
“這個山河先生是誰?”看完作者後他問。
對麵的人回答道:“立飛同誌忙著研究所的事情可能不知道,這位山河先生如今是魔都鼎鼎有名的大作家。”
“各國大使館的大使都奉為座上賓。”
“他隻是一個作家?”馬立飛立刻抓住其中的關鍵問道。
“不單單是一個作家,嚴格來說,他對政治經濟軍事方麵也有獨到的見解。”
“我們去收集這本書的時候,把他的文章順便都收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