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鳳聽了連忙賠罪,“看我這話說的是我說錯了,對不住對不住。”
趙育秀原本也沒有把這話放在心裡,隻是習慣性的懟一句,這個妯娌哪都好,腦子雖然有點拎不清,但心也是向著全家人的,還聽勸,這麼好相處的妯娌再難遇到了。
“行了行了,你過來乾啥?”
李新鳳看了一眼趙育秀又看了一眼安彩雲,母女倆頓時就明白她的來意了。
“彩雲啊,你最近有沒有在縣裡聽到哪裡要招工的消息?”李新鳳帶著一絲期待的問道。
想到兒子今天飯桌上的情況李新鳳也心疼。
安彩雲無奈的看了一眼她娘,這話她說出口,不知道小嬸會不會以為她在推脫。
趙育秀明白女兒的意思,立馬把話茬接過,開口道:“還等你來問?彩雲對這兩個弟弟咋樣你還不知道?哪次回來沒給他倆帶東西?”
“就連人家省城人才吃得起的巧克力都給他倆了。”
“沒有消息,剛才我已經問過了,要真有消息還能不告訴家裡?”
李新鳳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彩雲對自家兩個兒子有多好,她是看在眼裡的。
“嗐,彩雲啊,你也彆怪嬸,嬸也不是故意催你的,沒有就沒有了。”
“嬸,我都明白,你也是為了治鋼,隻是現在實在沒聽到哪裡有什麼招工的消息。”
安彩雲回家的消息沒過多久就被左鄰右舍傳遍全村。
現如今整個村裡最出息的就是安家了。
有三間大瓦房,這幾天還陸陸續續的又起了兩間,平日裡吃穿用度都不差。
如今安家孫女安彩雲端上了城裡的鐵飯碗,馬上兩個高中生就要畢業了,一個聽說是已經定下了機械廠的工作,一畢業就有飯碗了。
另外一個雖然還沒聽到有什麼著落,但人家兄弟和姐姐都這麼厲害,以後有機會了還能不扒拉著自家人一把?
“當初我還以為安家退婚真的是安叔想把孫女再留幾年呢。”大柱他娘說道。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聽說都打算要定日子了,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說退就退,肯定是有什麼事在裡麵。”
“要我說安家也算厚道了,居然都沒把事情鬨出來,”大柱他娘搖搖頭說道:“要是誰讓我閨女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指定鬨得他家雞犬不寧。”
“你咋知道林家那被捉奸在床的事不是安家乾的?”有人問道。
大柱他娘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兩個村離得這麼遠,安家能乾什麼?”
“再說了,就算真是安家做的也是林家該的!”
“聽說林家人有幾個被改造好的,被放回去了,這段日子正鬨得熱鬨。”
“能不鬨嗎?因為他家搞得整個村子名聲都壞了,姑娘小子嫁娶都成了問題。”
安彩雲挎著趙育秀的胳膊在村中走著,聽到大柱他娘幾人的對話,這才想起林家。
當初她對那個相親的男人其實沒什麼好感,也沒什麼惡感,過日子嘛,湊合就行。
趙育秀皺著眉頭聽到林家的事後,好心情都被驅散了不少,“真是晦氣。”
她帶著女兒遠離了聊天的人群,生怕又被他們卷入話題。
“娘,您生什麼氣呀?那林家跟咱們又沒關係。”安彩雲道。
趙育秀手指頭輕輕指了一下安彩雲的額頭,“你這傻姑娘,咋一點也不記仇?還沒關係,要不是你爺爺提醒我,我又讓人多去查了兩回,你就掉進這狼窟了!”
“他家小的不是好東西,老的也不是啥好東西,前幾年被抓去勞改,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放回來了,好在咱們兩個村離得遠,要不然真是膈應人。”趙育秀搖頭說道。
下午,吃過晚飯後,安彩雲提著趙育秀給他收拾好的老母雞,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回家。
沒多久就收到兩個弟弟畢業的消息。
她還專門請安治鋼兩人去他家吃了一頓飯。
安治鋼兩人來的時候,安彩雲的公公婆婆都非常客氣熱情。
把兩人送走後,剛才雲公婆私底下感慨:“兒媳婦這一家養的真好。”
“要不是當初咱們能同意跟他們結親?”安彩雲公公說道:“咱們那親家看著憨厚老實,又有長輩幫忙做主,小輩更是出息,他家以後差不了。”
“這兩個堂弟對他們堂姐也是打心眼裡關心,彆看現在咱家過的氣派,說不準以後還得靠孫子孫女孩子們還得靠這倆舅舅。”
安彩雲婆婆有些不信,覺得自家丈夫過於誇大,“不會吧?世政有家中長輩留下來的工作,以後頂天了也跟咱們差不多,治鋼還沒個著落呢。”
安彩雲的公公搖搖頭篤定的說道:“你就等著看吧,他們家裡那個爺爺會給他們安排好的, 一開始我就看明白了,家裡有了這麼一個定海神針,指路明燈,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安彩雲婆婆雖然不太相信,但想到自家老頭子看人十分準,當初這個兒媳婦就是對方拍板認下的,事後證明這兒媳婦兒確實很好,勤勞肯乾又孝順。
心裡打定主意,以後還得對這倆小輩更熱情一些。
安彩雲把兩個弟弟送走,剛回來就聽到婆婆主動說要幫她打探招工消息讓治鋼去考試。
“媽,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順便就打聽了。”之前婆婆雖然對自家不錯,但也沒有這麼樂於助人。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安彩雲公公說道。
“對對對,都是一家人。”安彩雲婆婆和藹的說道。
另一頭,剛回到家的安世政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收到父母的消息。
安景之看完原主的記憶後,就猜測過安世政的父母應該還沒去世,原本想著等情況好一些再托人幫忙打探一下,沒想到兩人居然主動聯係他們了。
他在家裡收到了一封信,從西北農場寄過來的。
安世政把信看完,通篇都是關切之詞,沒有任何落款,但他知道,這就是他父母給他寫的信。
原主前世也收到過這封信,隻是當時沒有看到落款,加上又是寫給安世政的,所以他直接燒了,安世政本人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