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要采血時,周獵戶突然暴起傷人。
采血,這是他們心中永遠的陰影,小六子當初就是這樣被人吸血吸乾的。
“你要乾嘛?放下你手裡的東西!”
張警官立刻拿出槍械,警戒的望著對方。
其他聽到動靜的警察也立刻跑過來。
“你們想抽我的血!是不是想要喝我的血長生不老?!”周獵戶憤怒。
警察們聽得一頭霧水,懷疑周獵戶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正在配合警察問話的安景之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知道出問題了。
他想走出去,馬上被前麵的警察攔住。
“身份還沒調查清楚前,你暫時不能離開。”對方一臉嚴肅的望著安景之。
安景之點了點頭說:“我不會離開,但是外麵似乎出了問題,相信我,我可以讓他安靜。”
對麵這人一臉懷疑的看著安景之,聽到外麵傳來了更大的響動聲時,猶豫道:“行吧。我會盯著你。”
原本隻是讓周獵戶來做個筆錄,可一問才知道對方沒有身份證,再一問其他人也全都沒有身份證。
出於警察的負責,他們得把這些人的身份查清楚,誰也不能確認這些人是不是逃犯偽裝的。
安景之來到詢問周獵戶的那間房,幾個警察舉著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周獵戶,周獵戶雙手舉著那厚重的桌子,與他們對峙。
“周大哥!”
驚訝的望向安景之,周獵戶著急說:“安秀才,景之,你快跑!他們不是好人!也想吸光咱們的血!”
“大家快跑!”他放聲大叫,提醒著其他的村民。
心裡越發後悔,若他不出手幫忙或許大家就不會被這些人抓來放血了。
警察望著他那欲要發狂的模樣更加警惕,連保險都打開了。
“這位先生,你先把東西放下,這都是誤會,我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騙子!你們不準過來!”
安景之跟眾人說道:“讓我進去,我可以安撫他。”
警察猶豫一瞬,最後安景之被放進去了。
周獵戶一臉焦急:“你進來乾啥?!這不是把咱們一鍋端嗎?”
“周大哥,你彆著急,他們不是想放乾你的血,隻是想要查一下你的身份,咱們是黑戶,就是沒有戶籍,抽血可以查驗到身份。”
“現在這會兒跟咱們那時候不一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景之簡單解釋一番後,周獵戶緩緩的放下了手上的桌子。
“真的?”
安景之點了點頭,剛才給他抽血的警察也給他解釋過了,現在說出來也不顯得突兀。
“對,沒事的,就算咱們沒戶籍,他們也會給咱們重新辦理新的戶籍,隻要確認咱們沒有犯過罪就行了,不要太激動。”安景之安慰道。
周獵戶終於冷靜下來了,一冷靜下來就有些後悔。
“剛才我說了長生。”他小聲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的。”
安景之原本就不害怕暴露,要是他擔心暴露,就不會讓周獵戶去救人,來警察局了。
黑心醫療已經盯上了他們,與其讓那些黑心醫療亂來,不如跟國家合作。
他猜測當年他們應該是吃了某種東西,具體是哪一樣不知道,但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壽命不是永無止境的,不知道具體壽數,但上限應該是千年。
他們那無底洞般的胃口,也是長生引起的副作用。
這群村民早晚會被現代科技發現,與其讓他們生活在惶恐不安中,不如早早的為他們尋一處安穩的地方。
最值得投靠的莫過於國家。
也可以靠國家出手,打擊那群黑心醫療背後的犯罪分子。
當然如果是國家裡有些人亂插手的話,他也不是沒有後手。
安撫了周獵戶幾句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問詢室。
來之前他就偷偷交代了所有村民,不管問什麼都如實說,除了關於長生的。
警察局發現他們的不對勁,一定會上報,而且由於他上一個小世界搞的惡作劇,想必上頭一定會把他們誤認為穿越者。
一群古代來的穿越者。
經過這麼一出,大家後麵都變得十分配合。
雖然他們不明白安景之為什麼交代他們如實說,但是出於對人他的信任,全都照做。
這一次采血非常順利。
所有村民見到人家隻取了那麼一點血後也全都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什麼檢查方式,全都篩選過了,完全沒有這幾個人的信息。
警察局高層立刻把問詢來的報告一一上報。
“問什麼說什麼,反正怎麼來的就不知道。”
“隻要問到怎麼來這裡都說記不得了,他們說一下山就到咱們這裡了。”
“他們說的居住地點是五開山,一開始我還沒緩過來是哪,還是有一個小夥子提醒我才知道,五開山就是現在橋雲山。”
也算是他們本地的一個特色景點。
“領導,你知道他們說現在這是哪嗎?”
“趕緊說。”
對麵那人立刻說道:“他們稱呼長淮為臨浦!我查過了,五百年前東青時期的長淮就叫臨浦!”語氣中滿是震驚。
“這……會不會是他們故意的?”
對方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可能,我們用了專門的測謊儀器,問他們現在的東西都是一問三不知,問他們居住地點就脫口而出。”
“他們看起來像是一群沒怎麼讀過書的山民。”
“但是他們對於東青時期的事情特彆了解,還知道當時的年號是開皇,知道那時候的管理製度,賦稅,反正關於那時候底層老百姓息息相關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這太不尋常了。”
“再加上他們那一身穿著,還有那彆彆扭扭的普通話,一群人都沒有戶籍,所以我懷疑他們是穿越者!”
“上麵不是挖掘出了一個奇怪的墓穴嗎?已經證實了穿越者的存在。”
“對了,他們那裡麵還有一個秀才。”
“我親自去見一見。”領導沉聲道。
……
安景之他們被安排在一處會議室,有地方給他們休息,有飯吃有水喝。
但大家全都心神不寧,這群人一會兒問他們這個,一會兒問他們那個。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放咱們出去?不會要把咱們都砍了吧?”錢大娘憂心忡忡的說道。
“都怪我,要是我不幫人就好了。”周獵戶低頭愧疚不已。
“沒事的,大家沒發現這裡的官差跟咱們以前遇到的不一樣嗎?”
眾人想了想,確實不一樣,以前的官差哪裡會管他們吃喝,哪裡還有這麼明亮乾淨的地方坐?
就算是找他們問話,人家也是客客氣氣的。
周獵戶整了那一出,人家也沒打沒罵。
有一村民憨憨的說:“好像是不一樣哈?”
“但也不能平白把咱們關起來呀?咱幫了人,又沒做壞事。”
“不會是把人打死了吧?”
周獵戶急忙解釋:“不可能的!我才用了不到一成力氣。”
“你那一成力氣也不小了,打了幾百年的獵物,就是那老虎都挨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