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安景之就被安玉平找到書房說話。
等安玉平說完來意之後,安景之摸著下巴想了想,搞事的機會來了,正愁這段時間無聊。
安玉平一臉難色:“大哥我勸不動娘,如今也就隻有你能勸得動。”
“本來我能走到今天,就是全都靠家裡支持,我不想繼續在委屈大哥和娘了。”
安景之一臉笑意誌得意滿地說:“放心吧,這事就交給大哥了。”
得了安景之的保證,安玉平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
過了幾日,白春娘又收到了請帖。
正想出門時恰好安景之迎麵而來,“娘,要出門啊?”
白春娘愣了愣這段時間點,對方應該還沒醒才對。
“是呀。大郎有事嗎?”
“沒事,就是這些時間在京城逛來逛去都是那幾樣,無聊的很,娘,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這……”
安景之就這麼用無辜的眼睛望著對方,白春娘心一軟說:“可以是可以,不過大郎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這京城的大戶人家跟咱們那小地方不一樣,咱們家在老家算個人物,在這京城什麼也不是。”
她有些委婉的說道:“若是聽了那些不中聽,就當沒聽到。”
安景之自然是連連點頭,不管說什麼他都答應。
反正出去後還不讓他發揮?
如此,安景之便和白春娘一同赴邀。
赴約的地點是一處露天的草地,很適合放鬆。
每個人都穿戴著精心雅致,還好這日天氣不錯,風和日麗。
不遠處,還有其他人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似乎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白春娘帶著安景之前去給眾人介紹,這些高門貴婦全都淡淡一瞥,沒放在心上。
“既然人已經來齊了,那就入座吧。”
有一個打扮華貴的婦人說:“咱們這些人得了邀請,都早早的來了,白夫人,你這架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最後才來,莫不是以為你比咱們這群人都要尊貴?”
另外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人家都說了,最尊貴的人物才最後出場,不過是一個從六品小官家的,居然這麼拿腔作調,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上不得台麵,連規矩都不懂。”
原本安景之此時應該退下,把空間留給這群婦人,聽了這話,他站住腳步,回過頭來眯了眯眼睛。
“嘖嘖,”他一副鄙夷的模樣看著眾人:“按邀請時間來看,我們應該未曾遲到吧?”
“真是不懂尊卑,長輩還沒說話,你就胡亂插嘴?”打扮華貴的那婦人不耐煩的說道。
“對不起,小地方來的就是不懂尊卑。”安景之無賴道。
“大郎。”白春娘偷偷的拽了拽安景之的衣袖。
有一婦人說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安景之給了白春娘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對眾人說道:“原以為是官員家眷之間的友好交流,沒想到是來聽你們說教的。”
“你們這麼知道尊卑,知道規矩,那知不知道如今距離先帝駕崩還不到三年。”
他淡淡說道:“你們在這穿金戴銀,這是對先帝的大不敬啊,這要讓人捅到陛下麵前,嘖嘖。”他一臉深意。
眾人心中有些驚慌,先帝去時,整個京城全都隻能穿素色,吃素食。
如今三年之期快到了,大家也就漸漸的沒那麼重視。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那身著華貴的婦人立刻厲聲說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大家心裡都有數,彆以為你聲音大,你就有理了,瞧瞧你這副模樣,跟我們那鄉下的潑婦也差不了多少。”安景之懶洋洋的說道。
說出來的話,把對方差點氣死。
“娘,走吧,這種宴會不參加也罷,不過是一群上不得台麵的人,真是缺什麼就愛顯擺什麼。”
“恐怕以前沒少被人說教,現在覺得自己有了一點地位,就愛從彆人身上找到優越感,真是可憐蟲。”
白春娘臉上麵色猶豫,看了看還是跟著安景之走了,留下一群憤怒至極又驚慌失措的婦人。
“怎麼辦?這小子要是真捅到陛下麵前,咱們都跑不了!”
其實三年之期快到的時候隻能穿素衣,吃素食的規矩也就已經形同虛設,皇帝也不常出宮,自然看不到外麵的。
朝堂官員的女眷也全都把這當做默認的潛規則,每家都沒有遵守的這麼嚴格,自然不會去舉報彆人。
“誰知道是個混不吝的!”那華貴婦人咬牙切齒。
“秦夫人,你家老爺是禦史台的,真要捅到陛下麵前,恐怕……”
禦史台的禦史都是聞風奏事,若是事前被安景之捅上去,秦大人就是失職。
“他不敢!大家都這麼乾,他要是說出去等於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秦夫人雖然說的篤定,但心中仍然沒底。
看剛才安景之那副不服管教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人跟普通人不一樣,誰知道對方腦子一熱能乾出什麼事?
僅此一事,眾人也沒有繼續宴會的心情,全都匆匆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白春娘心中一直憂心忡忡。
“大朗,今日這番,會不會把人都給得罪了?”
“這些人本來就看不慣,咱們得罪就得罪了唄。”
“不會給二郎招來什麼麻煩吧?”
安景之安慰:“不會的,反正這些人也隻是家中女眷,而且我說的也沒什麼不對的。”
他現在在外麵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讓外人完全琢磨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這樣的人就像定時炸彈,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想,自然就不會輕易得罪他。
何況說起來也是那些人理虧,就算鬨到皇帝麵前,安景之也是有理的。
他們若是敢私下給安玉平穿小鞋,那不就是在激怒一個定時炸彈嗎?
“咱們家有理,這件事情他們捂都來不及,肯定不敢往外了鬨。”
至於以後?
那就要看安玉平了。
安玉平才剛剛回府,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原來大哥讓他放心,指的是大哥會親自去……
安玉平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大哥出頭也是幫母親,不想母親受罪。
可如此一來,是把能得罪的官員都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