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前麵就是那安景之家裡。”
一個鼻青臉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人身後帶著幾個氣勢洶洶的下人正朝著安景之家裡奔來。
“本少爺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我一定要他好看!”這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前麵怎麼這麼多人?”
一行人來到遠河村後發現有些不對勁,好些人全都聚在他們要找的那戶安家。
這他媽還怎麼找麻煩?這麼多人。
主簿的兒子望了望自己身後的人,再看看對麵的人數,心裡打了退堂鼓。
“沒事的少爺,到時候隻管爆出咱們老爺的名號,這些泥腿子肯定不敢多管閒事。”有一個下人討好的說道。
“還敢說話,要不是你蠢的被人家騙走,老子我會被打的這麼慘嗎?!”
“待會兒你要是不給我好好立功,你就滾吧。”
這下人委屈的隻能連連點頭,明明就是少爺叫他去把那人抓來,現在又怪到他頭上。
來到安家門口望著門庭若市的安家想了想,這人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
招來手下,讓他去對麵打聽打聽是什麼情況。
沒過一會兒下人就回來了,臉上的神情不太好看。
主簿公子不耐煩的問道:“打聽到什麼了?趕緊說!”
“少爺,要不咱們就彆報複了?”
“怎麼回事?”主簿公子正色道。
“打咱們的是這安家的大少爺,他弟弟中舉了,還是頭名解元,他家正在宴請賓客。”
“不就是個舉人嗎?!”不公子心中生了退意,但仍然外強中乾的說道。
一個秀才,他不放在眼裡,可是舉人……
望了望門庭若市的安家,想了想,還是心有不甘。
直到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讓身後的下人躲起來,自己也藏到一處拐角。
“那老夫就先走了。”
安玉平衝著那人拱手:“主簿大人慢走。”
“留步。”
遠處,主簿公子望著他爹跟那個仇人的弟弟說說笑笑,那仇人還站在一旁跟他爹搭了幾句話。
心中頹喪,“完了,這仇是報不成了。”
他還隱隱約約聽到他爹說縣令大人邀請安玉平。
他爹雖然是主簿,但肯定不會為了他得罪一個年輕的舉人,更何況還是一個解元。
就連縣令老爺都客氣邀請。
他打住了報複的心思。
難不成這頓打就白挨了?
越想越不甘心。
“少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主簿公子衝那人低聲吼道:“老子怎麼知道?”
安玉平站在主簿的麵前,視線更為寬廣,看到了那氣勢洶洶的一小撮人,他想一下就明白發生什麼了。
肯定是哥哥為了鞭策他,又惹了一群人。
等把客人都送走之後,得趕緊讀書,不能辜負大哥對他的信任。
按照大哥的這種鞭策方法,若是他有一次跟不上安家可能就會惹來禍事。
而安家明明就是大哥的,大哥卻願意用這種方法鞭策他,甚至不惜賠上安家,安玉平每每想想都感動不已。
大哥就是篤定他能考中舉人才敢去得罪人。
要是他這沒考中……
不行!要讀書!
……
安玉平都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安景之自然看到了昨晚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人。
甚至還趁著麵前的主簿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衝著遠處那人擠眉眨眼。
氣得主簿公子一拳捶在身邊的下人身上,身旁的下人隻敢捂著嘴痛呼。
……
忙了兩天,總算是把上門賀喜以及上門相邀的這些事情全都處理清楚。
安玉平又進入了閉門讀書的狀態。
這次能考中解元,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隻能說是運氣好,剛好寫的文章就比較符合監考官的口味。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隻能說這次恰好就是碰巧了。
還有很多需要豐富的地方。
提筆寫文章,寫下幾字,心中煩悶不堪,感覺壓根就寫不出來。
“大少爺,二少爺在讀書呢,不好進去打擾。”
安玉平聽到門口下人的聲音,放下手裡的筆,推門而出。
安景之正打算硬闖,沒想到安玉平就自己主動出來了,他拉著安玉平的手就往外走。
“大哥,有什麼事嗎?”
“太無聊了,宮榮那個蠢東西不會打獵,我記得你學過,你去幫我打幾隻獵物回來,我要做野外燒烤。”
“大哥,要不讓人去買點回來……”
安景之立刻說道:“不行,我要吃最新鮮的,你去給我打回來,當場處理。”
安玉平張了張嘴,但想了想,這是大哥第一次讓他幫忙,他不應該拒絕。
“行吧大哥,但你總得讓我拿上工具吧?”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原來是有備而來,安玉平隻好被安景之拉著來到山腳下,此時宮榮已經在那裡等待許久。
手裡還拿著一把長弓,看到二人來之後,立刻把手上的弓箭遞上。
安玉平看了安景之一眼,接過宮榮手上的長弓。
用手拉了拉,整個弓被他直接拉開,他的力氣並不小,自小就有請武師傅來家裡鍛煉身體,否則也不可能扛下這一場又一場的考試。
武師傅自然是給兩個兒子請的,隻是原主嫌累沒跟幾次就不參與了。
而安玉平騎馬、射箭、拳腳都學會了。
“走吧,大哥。”
來到山中,聽鳥鳴,風吹樹葉沙沙的聲音,安玉平心中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搜尋了一會兒,發現獵物。
他望著前方在河邊喝水的野山羊,摒棄凝神,搭弦,拉弓,一氣嗬成。
箭矢嗖的一下射出去,
山羊也應聲而倒。
“中了!二少爺可真厲害!”宮榮在旁邊歡喜地說道,他跟大少爺在山裡連隻兔子都抓不到。
“走,去看看。”安景之帶頭朝著前麵走去。
山羊倒在地上,還在抽搐。
“宮榮,把獵物抬上,咱們回村裡處理了就地燒烤。”在這山上倒是也能扒皮拆骨,但是血腥味可能會引來彆的猛獸。
宮榮立刻上前,把那已經暫停抽搐,徹底死亡的野山羊背上。
山下,
宮榮在村子的河邊小溪處理那隻山羊,安景之和安玉平二人席地而坐。
安玉平眺望著遠處在田間耕種的百姓,望得出神。
“彆老窩在家裡讀書,要出來看一看,你後麵要考的是進士,跟前麵死記硬背的不同,若是不懂的民生,如何能寫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