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屈甲笑道,“我給他們找了一個大活,不過比較危險,但是這錢絕對值得,一天,兩千。”屈甲比出兩根手指。
一天兩千,兩個人那就是四千,確實是大活,安景之雙眼放光,“什麼活?”
“今天有一場追逐的戲,他們要演的是被主角打倒,從天台墜落的角色,場地不在這裡,待會兒就要轉移了。”
這活確實有些危險,屈甲所說的天台是真的天台,足足有一百多層樓。
從天台墜落,也就是說,要跟主角在天台演糾纏的打戲,然後被主角從天台踹落。
雖然有保護措施,但是危險係數也很高。
不過這是兩隻死鬼,倒很合適。
安景之痛快的答應了,這回去的是大劇組,能讓他跟著進去已經不容易,手機什麼的都上交了。
片場開拍,其他群演雖然身上有保護措施,但也嚇得臉色發白,在天台的動作幅度不敢太大,而水鬼和建築鬼兩隻鬼臉色本來就是白的,即使站到天台邊緣,仍然麵無表情的演著他們的冷酷殺手,這麼一來還挺貼合人設。
導演也發現了不對勁,但沒辦法,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已經換了好幾波,這波群演是表現的比較好的一批。
建水鬼和建築鬼兩人麵不改色,說什麼做什麼,導演就逐漸把鏡頭靠向他們。
“卡!”
一場戲演完,導演心情不錯,對著旁邊的副導演道,“這兩人演得不錯,一點也不害怕,打戲也打的有模有樣。”
片中的男主角走過來,豎起大拇指誇讚,“這倆人是哪裡找過來的?招式雖然有些僵硬,但瑕不掩瑜,全身肌肉硬邦邦的,我打起來手都有些痛,感覺平時沒少練。”還有一種刺骨的冷。
其他演員跟他對戲要麼就關注下麵,忙著害怕,手上動作就慢了,要麼隻專注著手上動作,然後一個腳踩空了,不小心墜下去,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再演。
這兩人踩在天台邊緣,仍然腳步穩定,麵無表情一板一眼的對抗著他,真像兩個冷麵殺手。
被人誇了,副導演心情顯然也很好,“都是同行推來的,他們兩個聽說是力氣很大,什麼活都能接,還會特技表演。”
“哈哈!這麼牛?那咱們可是撿到寶了。”男主角笑道。
……
屈甲被劇組的副導演叫過去誇獎,回來後麵帶笑容,顯然心情很好,坐在安景之旁邊,“你這兩個親戚厲害是厲害,可惜有點內向,不過沒事,咱們這也沒多少台詞,靠的就是動作。”
“我跟你說,陸島可是大導演,雖然隻是個副導演,但是手指縫裡麵露出點東西,都夠咱們吃的滿嘴流油了,他現在看好你這兩個親戚,以後他們的活呀,少不了。”屈甲說著還頗有些羨慕。
安景之接道,“這都托了屈哥,沒有屈哥幫忙介紹,哪有這些?”
屈甲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吃水不忘挖井人。
下午吃飯時,他們四人躲在一處角落,吃沒吃彆人也不知道。
“好, A!”
這是一場被主角從高處踢落的戲份,開拍之前,各部門仔細檢查了所有安全設施,特彆是演員身上的威亞。
確保無誤後才正式開始。
建築鬼飾演的高大殺手被主角一腳踢倒,踢到了天台邊緣,原本的戲份是水鬼演的殺手趁機吸引主角的注意力,讓建築鬼飾演的殺手爬上來。
但是建築鬼被主角一腳踢到了天台邊緣後,身上的威亞突然鬆掉,建築鬼直接順著天台掉了下去。
“救人啊!”
“啊!他掉下去!”
“媽的!還拍什麼?!快去救人!”
“艸!誰檢查的威亞!”
就在眾人嚇得魂飛魄散時,建築鬼順著邊緣慢慢爬了上來。
原來他扒著天台外麵的拐角突出的建築,慢慢的爬了上來。
在一百層高樓上,這種高難度動作就算是專業人士,也很難做到,更何況是突然被踢飛出去。
眾人就這麼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建築鬼從那高樓邊緣慢慢的,一步一步爬了上來。
甚至從頭到尾,仍然是那副死人臉。
導演推開眾人, 走到最前麵,看建築鬼爬到了最上麵,立刻踹著旁邊的工作人員,“看什麼看?!還傻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拉上來!非得等出人命了才知道嚴重性!是不是想害死老子?!”
這部戲的兩個億,他還是知名大導,若是在他的片場出了人命,不說錢沒了,名聲也一敗塗地。
“兄弟!快抓住!”
不等對方伸手過來,建築鬼爬到邊緣,用手一撐,直接跳到了天台上。
仍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沒有一點驚恐。
其他人見狀,反而嚇得紛紛後退了兩步,見人沒事又上前關心,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我去!這是什麼鬼?兄弟你是超人吧?!這也能上來!”
“這不是害人嗎?威亞不是檢查清楚了嗎?怎麼還會鬆掉?還好兄弟你身手好,媽的,剛才我差點嚇死了!”
“這咋爬上來?”有人試著把頭伸到天台外麵,一看到下方的景色,嚇得立刻把頭縮回來,不敢再看。
對方爬上來的動作有點像是爬樹,可樹是凹凸不平,還有抓的地方,但這角落的建築雖然有些凸起,跟爬樹的難度卻是天差地彆!
見人沒事,蔣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快,讓醫生過來檢查。”
安景之連忙幾步走上前去,這要是讓醫生摸了,發現沒有心臟,沒有脈搏,這還不得露餡?
“沒事沒事!導演,我這親戚他們常年在山上爬上爬下的,身手好著呢,這不是沒事兒嗎?不用檢查,不用檢查,彆耽誤了咱們拍戲的進度!”
屈甲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安景之,這是親戚嗎?這個不用檢查?難道是為了舔上大導演?太拚了。
“先前他們跟我說你這兩個親戚身手不凡,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蔣導看那兩個男人對安景之為首是瞻,便知道做主的人是誰了,他熱情的對安景之道:
“在我的劇組出了這種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說,該賠的賠,該補償的補償,檢查還是要檢查的,萬一有什麼內傷,咱們也好現場商議。”
他也是怕這種人現在說沒事,轉頭就去敗壞他的名聲,不怕對方要錢,怕的就是對方什麼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