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對那些符紙十分珍視的族長現在就更加看重這些符紙了。
又往盒子裡麵放了不少蠱蟲,本來是放在一個箱子裡的盒子,現在他整日隨身攜帶。
原定好的去山下跟漢人換東西的日子本來還有一段時間,但現在族長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下去,趕緊多換幾刀黃紙上來,多畫一些符紙,也讓寨民們多幾條命。
現在安景之在寨中的威望已經達到了最高,就算族長當場說自己要退任,把族長的位置傳給安景之,其他人都隻會舉手讚同。
“阿羽你也跟著去吧,我今天沒什麼事兒,打算在房間裡看書。”
阿羽有些向往的看著正在收拾著東西,熱火朝天的準備去山下換東西的族人。
安景之想著今天也沒什麼事,便讓對方也跟著下去,這個年紀的少年對外麵的世界肯定充滿了向往。
“這……”阿羽想下去,但他又放心不下安景之。
“想去就去吧,你跟著我也是在房間坐著。阿爺那邊我去說他不會怪你的。”
最終確定安景之今天都會在寨子裡,寨子裡有族長在,安景之不會出事,阿羽才收拾東西,興高采烈的跟著族人一起下山。
安景之的房間有一個盒子,盒子裡麵裝著各種顏色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盒子裝著顏色透明的液體。
這些都是他從各種草藥中提煉出來的藥液,也是他畫符紙的墨水。
畫完符紙之後,他就沉迷於研究蠱術,原以為靠著自己的能力,肯定能把蠱術研究清楚,但沒想到這蠱術比他想象的還要難。
桌子上放著一隻蠱蟲,那是他從族長那邊要來的,這隻是一隻普通的蠱蟲,可是對方卻非常排斥他,他連最基本的指揮都做不到。
安景之有些奇怪,他是按照書中的描寫做的,可為什麼卻控製不了這些蠱蟲?
他做了多次實驗,確認自己沒有搞錯,最後隻能歸結於這副身體了。
他試著用一些東西遮蓋住自己身上的生命氣息,然後再用蠱術去控製麵前這蠱蟲時,果然,桌子上的蠱蟲聽著他的命令動了!
所以,根本不是他的能力問題,而是這些蠱蟲排斥原主的身體!
這就難辦了,他又不能換一具身體。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不是非要學著蠱術不可,隻是現在他反而來了興致,漫漫的人生中,如果不找一些東西來打發時間,即使他的情緒會被模糊,但他恐怕早就瘋了。
正是因為他精於研究的性格,所以才能掌握這麼多技能,在沒有任何金手指的情況下還能翻身。
既然這些蠱蟲排斥原主的身體,那他就想辦法重新培養一些獨屬於自己的蠱蟲。
隨後他拿起蠱蟲的培養方法仔細翻看。
蠱蟲的培養確實比較血腥,雖然也需要用鮮血,但也沒有要用到殺死一個人的劑量,而且蠱蟲若是吃了主人的鮮血,才會與主人的關係更加親密。
當安景之正如癡如醉的研究著蠱蟲的培養方法時,外麵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安景之望向窗邊,才發現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族人出去已經有一天的時間了。
安景之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門。
隨後阿羽拿著一遝黃紙走過來,“阿景,這是你的黃紙,我幫你放到房間去吧。”
安景之點頭,看了一下族人的收獲,帶出去的皮毛和獵物都換出去了,這次他們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還換來了一些糖。
安景之走近,族長正聽著領頭的族人彙報著他們這次的行動。
“咱們這次運氣好,他們山下生病的人好像很多,需要這些肉類來補充身體,所以這回的獵物都換了一個好價。”
隨後這領頭的族人在說些什麼安景之就沒聽進去了,他腦子裡麵都是那句,生病的人很多。
原主記憶中,山下好像是發生過一次瘟疫,那次瘟疫讓山下和他們交易的那個村子全村都死光了,那段時間,山上的寨民都不敢隨意下山,等瘟疫消失後,他們再去山下交易的時候都得多繞遠路,去彆的村莊跟那些百姓交易。
隻是,他沒想到原來瘟疫這麼早就已經有了兆頭。
這原本應該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所以其實一開始隻是被捂住了,後麵實在捂不住才被封村,最後全村死光嗎?
想到這裡,安景之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原本還想著趁事兒沒發生之前下山當大夫治治病,給寨中賺點銀子,然後多準備一些治療瘟疫的草藥,到時候有能力的話就幫一幫山下的村民,事情來的有些突然啊。
跟族人聊完之後,轉頭便看到安景之的臉色有些難看,族長問道,“怎麼了阿景?有什麼不舒服嗎?”
安景之看了一眼族長,猶豫了一會兒道,“阿爺,山下的那群漢人怕是得了瘟疫。”
族長聽聞瞳孔緊縮,心中大駭,“什麼?!你怎麼知道的?!”若真是瘟疫那就完了!
族長想要儘力控製,卻發現他怎麼也控製不住那顫抖的手。
周圍還沒走遠的族人也頓時汗毛直豎,驚恐萬分。
眾人的六神無主的看著安景之。
“阿景啊,這話可不敢亂說啊。”
“我……我聽他們說隻是拉肚子而已。”
安景之問道,“你們把那些病人的特征再給我說說,我就能確定了。”
隨後族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打聽來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頭痛,高熱,腹瀉不止。
雖然安景之沒有親眼看到那些病人,但他心中已經確定了這些人的確是得了瘟疫。
“我現在確認了,他們怕是得了鼠疫。”安景之麵色不太好。
鼠疫非常容易傳染,而且多發生於環境臟亂差的地方。
“什麼?!這可怎麼辦才好?!”
“天哪,他們得了瘟疫怎麼不說?!咱們都跟他們交易接觸過,咱們不會也得瘟疫了吧?!”
“他們肯定還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話那地方早就被封了。”
眾人聽到這裡,頓時驚恐萬分,現場一片混亂。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恐懼在人群中傳播。
就連族長的臉色也非常難看,“阿景,這,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