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原主不斷搗亂,需要太後操心,太後覺得憂慮,但現在安景之不用她操心了,她反而又覺得沒事可做。
閒著無聊就想找些東西消遣時間解解悶,這不就喜歡上了民間的那些故事,天天看,本來就因為上了年紀有老花,現下變得更嚴重了,還好安景之把玻璃整出來直接給太後配了一副老花眼鏡。
有了老花眼鏡之後太後看更起勁了,有時候看到興頭,甚至晚上都要在蠟燭下看。
安景之說了幾遍都沒辦法,隻能派人來盯著,可那些盯著的人又哪裡敢得罪太後,就隻能當個擺設罷了。
等皇宮通電有了電燈泡之後,老太太甚至還通宵!
嚇的安景之強硬的要求她戒了。
看到走進來的安景之,太後有些心虛,老太太想把桌上的書本藏起來,可是來不及了,她還是掩耳盜鈴的把書本慢悠悠的放起來,然後坐在屁股底下。
臉上頂著一副老花眼鏡,“你今天咋來這麼早呀?”
平日裡是皇後陪著太後,但安景之偶爾也會來這裡吃飯。
眼下還沒到飯點,安景之就過來了。
安景之就是來抓她的,“母後,您這眼睛是不想要了嗎?您答應朕什麼來著?不看了對吧?”
太後語氣弱弱道,“母後沒看……”
安景之氣笑了,他指著太後屁股底下的那本書,“母後你是當兒臣眼瞎了嗎?”
他進來的時候殿門口的宮人本想通報,但被他攔下了,他就是想打太後一個措手不及,果然被他抓住了,現在還當著他的麵狡辯。
太後眼神閃躲,像一個耍無賴的老太太,“我也不想看,就突然找到,才看了一眼你就來了。”
安景之無情的把她坐著的那本書抽出來,翻閱的痕跡不像是隻看了一眼,“那看來是兒臣檢查的不夠仔細,待會兒臣再派人過來搜搜有沒有遺漏的話本,免得被母後不小心看到。”
說到不小心三個字的時候,他還刻意重音。
安景之能明白老太太一個人在宮中無聊,但問題是他又沒有圈著太後隻能在宮中呆著,出入都是自由的,可太後就像一個宅女一樣,隻喜歡躲在宮中看。
看就看吧,還毫無節製,老花眼都看成近視眼了!
年紀一大把了,甚至還敢熬夜!這誰還敢讓她繼續看?
中午陪著兩人吃了一頓飯後安景之叫來衛禮,“去幫朕找來好的戲班子,讓他們進來給太後唱戲。”
說著他還把手裡邊的幾本書遞給衛禮,都是太後喜歡的那些話本故事。
“讓他們排練排練這些故事都唱給太後聽。”
這也相當於是看電視了,既不會讓太後感到無聊,也不會傷眼睛。
讓朝廷重臣去找戲班子這事兒也就安景之乾得出來,但衛禮接到任務之後欣喜若狂,這證明什麼?證明陛下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衛禮已經成為工部尚書,專門盯著安景之最重視的工部。
京都愈加繁華唱戲的戲班子更是隨處可見,衛禮親自找到最大的那一家戲班子時,那戲班子的主人甚至惶恐的跪倒在地上,以為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等聽到衛禮說是要請他們進宮給太後唱戲時,更是嚇得雙腿發軟,跪都站不住。
隨後便是瘋狂的喜悅在腦海中炸開。
他拿著衛禮遞給他們的那些話本,謝絕了所有的生意,把錢該退的都退了,回去該賠償的都給賠償,把所有戲班子的人都叫來,一秒不歇的開始排練那話本子上的故事。
話本子上的故事京都廣為流傳的東西,他們做戲班子的也有所了解,甚至有時候還會排練上麵的故事。
等他們被請進皇宮的時候,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提著吃飯的家夥跟著內侍走到地方。
皇宮內早已大起來一方巨大的戲台,就等著這夥戲班子來唱。
而太後那邊被收走唯一的一本話本後本是傷心不已,但也知道兒子是為了她好,但她就是忍不住,後來得知兒子請了戲班子進來唱戲之後也不難受不能看了,每日就盼著戲班子趕緊進來。
等戲班子的眾人就位時,皇後太後也早已在遠處的看台坐下,旁邊竟是瓜果茶水,還有宮女在一旁伺候。
片刻後,戲台子上咿咿呀呀的便開始唱了起來。
皇後太後看得津津有味,就連安景之什麼時候悄悄坐到他們旁邊都沒發現。
等戲班子唱完了第一出戲下去換裝時,太後才意猶未儘的拿起旁邊的茶水喝下,這時才發現安景之不知不覺已經坐在她旁邊了。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安景之:“……”
雖說有些意思,但也不至於這麼好看吧?
要是他把收音機電視機給搞出來,那太後還不得迷瘋了?
……
戲班子的眾人給太後唱了一整天戲,唱的嗓子都冒煙了,才被恩準下去休息。
等宮女走後,戲班子的眾人興致勃勃地壓著嗓子討論今日的見聞。
“那就是太後嗎?看起來好慈祥!”
“是啊是啊,皇後娘娘也好漂亮!”
“陛下果然像傳言中一樣英俊,但我看了一眼就嚇得不行。”
“這裡就是皇宮嗎?”一個年輕女子摸著這四周的裝飾,吧嗒一下把頭頂的電燈關了,嚇得她立刻拉了一下,重新把電燈打開。
“餘香,彆玩了,待會兒玩壞了咱們可賠不起!”
雖說電燈已經被發明出來,但底層百姓用的起的並不多。
也就達官貴人和那些大酒樓和一些晚上開業的行業為了生意才忍痛裝了電燈。
“咱們以後都要給太後唱戲嗎?我瞅著太後挺喜歡咱們的。”有人摸著那太後賞賜下來的一盒銀子和首飾高興道。
這都有他們一年的盈利了。
“要是真能專門給太後唱戲就好了,咱們再也不用到處走了。”
雖然他們這戲班子也算大,但也要經常漂泊在外,哪裡請你你就得跟著去,而且誰也得罪不起,有時候被那些貴人欺負也隻能自己受著。
“我看太後挺喜歡咱們唱的那些本子,不如咱們多練一些彆的?要是太後高興,說不準真的能把咱們留下。”
於是整個戲班子徹夜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