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景之分開之後,林兆海就回到了特工辦事處。
坐在自己辦公室裡麵心神不寧。
“主任。主任?”
站在林兆海麵前彙報工作的人,說完他的懷疑目標和行動之後,發現林兆海沒有任何反應,又連叫了兩聲。
林兆海仿若夢中驚醒,突然回過神。
“哦,小張你說完了是嗎?好,你把東西留下,先下去吧。”
“是,主任。”被稱作小張的年輕人把手裡的紙張遞給對方後,恭敬的離開林兆海的辦公室,輕輕的把門帶上。
整個特工處上下都是一副緊張的模樣,都知道他們主任被島國人擺了一道,可能要背黑鍋,人人的擔心自己會成為林兆海拖下水的那個替死鬼。
今天還死了一個同事,林兆海對外宣稱是對方和他在外麵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刺殺他的間諜,對方是為了保護他才死的,他一副十分痛心的樣子,承諾會給對方的家小安家費。
他說的這話沒人會信,什麼時候不死,偏偏是在出了事的第二天死了?林兆海是什麼樣的人沒有誰比這些在他手底下賣命的特工更清楚。
看著對方那痛心的樣子,大家都知道這人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但也不得不表露出一副被感動的樣子,有些聰明的還當場表達自己對林兆海的敬仰,敬佩他對手下的關懷,宣示自己對林兆海的忠誠。
小張就是其中一個,林兆海把他升任臨時的行動部的行動隊長,接替了死去的那人的職位。
剛才他向林兆海彙報的都是關於地下黨的一些信息,還有具體的行動報告。準備在林兆海麵前好好的露個臉。
雖然林兆海把事情搞砸了,被島國人推為替罪羊,但事實還沒成定局,他現在投靠對方就相當於是雪中送炭,要是林兆海穩住了地位,那他以後可算是找到了靠山。
而且他在林兆海心裡的地位肯定比其他人更高,畢竟雪中送炭怎麼著也比錦上添花更值得信任。
要是賭輸了,大不了就繼續做他的行動隊普通隊員,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但目前的林兆海看起來有些難以相處,一個下午已經發了很多次火,他進去彙報行動的時候都戰戰兢兢。
臨近下班點時。
特工部突然有一人造訪。
藤田壽麵無表情帶著幾名島國士兵來到特工部,門口的守衛一看對方的衣服,連攔都不敢攔,一路放行。
藤田走到了特工部大廳,隨手招來一個人,那人正好是小張,“你,給我帶路,找你們林主任。”
小張彎腰陪笑道:“太君請跟我來。”
小張在前麵帶著路,眼看快要到林兆海的辦公室,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大的問道:“不知道太君怎麼稱呼?”
藤田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他的話。
他後麵出來一個士兵大聲嗬斥,“八嘎!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隨意打聽?”
小張彎腰道歉:“是是是,對不住了太君。”一邊說還用手抽著自己的臉。
藤田沒再管他,看到了林兆海辦公室門口,揮揮手讓對方下去。
在那個島國士兵大聲嗬斥的時候,林兆海就已經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藤田推門進去的時候,林兆海正襟危坐的坐在辦公桌前,一副處理公文的模樣。
看到突然推門而入的藤田,他驚訝地站起身,“是藤田君呀。快快請坐。”
藤田沒有客氣,跟隨他來的島國士兵站在門口守著,他進門之後就把門關上,徑直坐到了林兆海的正前方。
冷眼盯著對方的眼睛,半晌也沒有說話。
林兆海看對方似乎有些來者不善,摸不清楚他賣的什麼關子,對方沒開口,他也沒有主動說話。
突然房間裡麵響起了藤田的聲音。
“林主任,真是好手段,沒想到你還能搭上新城君的路子。”
新城君?林兆海想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安景之的島國名字,他跟對方交流的時候用的都是他的華國名字。
他反應過來之後,看著藤田那副模樣,心裡一喜,安景之已經去拜訪過田中老鬼了嗎?
“不敢當,不敢當,藤田君,我不也是經過將軍才認識的新城先生嗎?”
藤田壽知道林兆海說的是他幫新城源找姐姐的那件事。
看著對方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藤田壽冷著臉道:“這一次看在新城君的份上,將軍決定放過你,你也不要太過得意,再有下次,誰也保不住你!”
本來他是傾向於保住自己人,再加上武田少尉還給他上供了不少東西,所以他在田中的麵前一直為武田說話,還把大部分的罪責都推在了林兆海身上,誰想到新城源那個家夥突然造訪,還給林兆海求情,才讓將軍突然放過對方。
既然林兆海沒事,那這個罪責就隻能由武田少尉擔著,他費了一番口舌,也讓田中將軍對武田少尉從輕處罰。
而且因為他為了保住武田,應該說是為了保證武田送給他的小黃魚,他在辯解的時候,偏向性太過明顯,還被田中教訓了一頓。
雖然田中的心裡也瞧不上這些投靠他們的華國人,但是他需要對方為他們服務,需要他們的能力,抓華國的間諜方麵,這些人確實比他們更有便利性,華國人才是最了解華國人的。
所以在公開的場合上,他的表麵上功夫也會儘量做到位,但若是他的心腹這麼一副仇視華國人,偏袒自己人的模樣,讓彆人看到還以為是他田中的意思。
那些華國人看到可能會消極怠工,不利於國家整體的戰略行動。
這也是為什麼藤田壽一副冰冷的模樣,他的所有權利都來自於田中,若是田中對他不再信任,那他就什麼都不是。
林兆海海宦海沉浮多年,並沒有被對方的冰冷語氣嚇到。
仍舊客氣道:“林某以後必定小心行事,做事之前把責任分清楚。”
藤田壽怒目,用手指著對方,“你大膽!”林兆海這話不就是在說他故意讓對方背鍋,偏袒自己人嗎?
他可以做得,但是對方卻不能說!
林兆海喝了口茶,淡淡道:“藤田君怎麼如此憤怒,林某說了什麼不恭敬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