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姓趙,能夠在京都做府尹的自然不是一個傻子。
安景之說完之後,趙府尹想到了小時也經常在墳頭上看到鬼火,也曾經在戰場上看到過,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冤魂索命,沒想到還能被這麼解釋。
一旁被叫過來問話的吳老爺早就冷汗淋漓嚇得兩股戰戰兢兢。
趙府尹你看他這副表現,哪裡還有什麼疑問。
直接叫人審訊。
還沒等用刑,這吳老爺哭喊著就全都招了。
年過五十的吳老爺是一個不能人道的變態。經常以折磨家裡的丫鬟為樂,很多丫鬟都是這樣被他折磨死掉,又被他派了心腹全都埋在後院,京都地動時把白骨全都翻了出來,嚇得他趕緊掩埋,處理完之後他發現自己開始做噩夢。
每日夢見那些丫鬟找他索命,於是乾脆賣掉了家裡的宅子,而宅子正好被姚老爺接手了。
其實剛開始傳出那裡鬨鬼之後,他還有些心虛,後來發現搬家後再也不做噩夢了。
於是吳老爺變得硬氣了。
姚老爺找他時,他還硬氣的說自己住的時候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而姚老爺一住進去就鬨鬼了。
還讓姚老爺問問他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才會鬨鬼?
吳老爺說的也是事實,姚老爺也不敢再糾纏。
但是吳老爺他沒有想到會遇到安景之這樣的人,還把後院給挖開了。
在一旁跟著過來問話的姚老爺氣的雙眼發紅。
本來能夠賣兩萬五千兩銀子的宅子,被他還價到2萬兩拿下來。姚老爺當時還在為自己的砍價才能而沾沾自喜。
沒想到居然是被這老貨坑害,想到了自家搬進宅子之後發生的鬨鬼事情,想到他那被嚇得病了半個月的老妻,姚姥爺就恨不得生食其肉!
“入你娘的!你個老畜生!”還有臉讓老子問問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
後半句沒說完就被攔住了。
趙府尹讓衙役拉住撲向吳老爺的姚老爺,“不可咆哮公堂!”
案件很明了,幾天後,吳老爺被判死罪,家裡還要賠償所有受害者一家一百兩。
受害者家屬紛紛哭天搶地直呼青天大老爺。
寧月郡主男裝打扮站在安景之旁邊一直沒有開口。退堂後有些沉默。
安景之有些疑惑,“怎麼了?”
“才一百兩,那些無辜女子就隻值一百兩嗎?”
安景之安慰道:“如果不是被挖出來的話,可能連這一百兩都沒有。郡主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私下照看這幾家人。”
安景之不想她難過,連忙岔開話題,“怎麼樣?我說了能捉鬼沒騙你吧?”
寧月郡主果然被轉移,“行行行,算你厲害好了吧?你師傅怎麼知道這麼多?平常人看見鬼火避都來不及。”
安景之解釋道:“在我們那裡,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常識而已。”
寧月郡主又問道:“既然你說鬼火是自然形成的,那姚家下人怎麼還說經常做噩夢,夢見厲鬼索命?”
“你天天被嚇到晚上能不做做噩夢嗎?不是都說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這樣的環境下精神壓力很大,他們晚上就會做噩夢。”
原主的記憶裡吳老爺根本沒事。
他發現後院可能有屍骨後找到吳老爺敲詐,還說了自己和寧月郡主的關係,吳老爺投鼠忌器不敢亂來,隻能被原主敲詐了十萬兩,而那個姚宅逐漸荒涼知道再也沒人敢去。
那地下的女子們,也不得重見天日。
……
屍骨挖出來後又處理了一番,姚宅再也沒出現鬼火,但是姚老爺也不敢住了。一想到自己家死了那麼多人他就心裡瘮得慌。
雖然姚宅還是沒人敢接手,但是該給的錢他不敢賴賬,一千兩當時就給了安景之。
對他來說,連鬼火是怎麼形成的人都知道,不是高人是什麼?普通人誰會去研究這些鬼火是怎麼形成的?
難道你敢大晚上的鑽墳地嗎?!
“你聽說了嗎?姚家的鬼被一個高人收了!已經不鬨鬼了。”
“這我知道!我當時就跟著去看了,那姚家挖出來十幾具白骨呢。太嚇人了。我還去了縣衙旁聽呢!那姓吳的老東西真是個老癟犢子。禍害人家姑娘完了還要殺人!府尹大人判了秋後問斬,我倒時候還要跟著去看他人頭落地。”
“那捉鬼的大師真是有大本事啊!不像那些招搖撞騙的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出來。”
“聽說那大師是去了姚家後,那些冤魂看著大師本領高強,就紛紛向他訴苦求他做主,大師聽到冤魂的冤屈後才知道她們被埋在地下!”
“嘶!竟然能通鬼神!難怪能收那麼多厲鬼!”
“大師在哪裡?我想問問他我兒子明年能不能考上秀才。”
“我想找大師問問我媳婦肚子裡的是不是兒子。”
……
不知不覺安景之能夠問鬼神的大師之名就被傳了出來,一時風頭無兩。
比起白磷自燃的原因,他們更願意相信安景之能通鬼神才知道地底下有那麼多白骨。
回到府後京都府尹趙開正屁股剛剛坐下就被一臉著急的老娘拉著,“正兒啊,那大師是不是真的能通鬼神啊?”
老人家對於這種事情更是篤信不疑。
趙開正把安景之的解釋告訴老太太。
聽完後老太太認真道:“那就是有真本事的了,如果不是有真本事的人,誰能知道這個鬼火叫什麼白來著,一般人嚇都要被嚇死了。”
雖然安景之已經解釋了那個叫磷火,但是並沒有人理會。
所有人都繼續稱呼其為鬼火。
“正兒啊,你說能不能請大師給文遠看看?”
小孫子昨日落水之後就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請了不少大夫來,都說沒辦法。
其實是那些大夫治不好,趙府尹的少爺身體虛弱,如今又高燒不退,用藥需要十分小心,一個不好可能就會被他們治死,大夫們不願意承擔風險,又不想得罪趙府尹,隻能推脫懷疑是被水裡的水鬼纏住了。
老太太聽後覺得有道理,又請了不少道士來給小孫子看。
但是一天下來還是沒有什麼作用,喝了不少符水的小孫子已經不省人事了,如今那些假道士已經被趙開正拿下,按律法處置,如果身上帶有命案的話那就罪加一等!
老太太心裡著急。
趙開正是讀書人,一向信奉不問鬼神,更何況他兒子先前還被那些假道士害得上吐下瀉。
但是關係到自己的獨子生死讓他亂了陣腳,想到今天麵對他還能夠侃侃而談,說話有條有理的安景之。
他也有些急病亂投醫,當下就差人去請了安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