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懷孕的第八個月,雖然過去了危險的七月大關,但是還是小心翼翼,她從沒想象過,有一天自己的肚子竟然會這麼大,好像膨脹的氣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漲裂一般。她洗過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歪了下頭,“你說,孩子出生了,我會不會留下妊辰紋。”懶他瞥了眼她的肚子,“不會的,你都是第二胎了。”她撇嘴,“第一胎晨晨很小就出生了,出生才三斤多,當然沒事了,這個出生不知道多重,都怪你媽天天讓我吃,後期為了防止滑胎又不能多做運動。”他笑了笑,過來摟住她,“彆想了,不是說了,妊辰紋那個東西也沒什麼的,以後摸上去還帶紋路的,多有趣。”“去死吧你。”她哼了聲,踩他的腳。因為對孩子很重視,總是隔三差五的跑醫院,做過了各種檢查,想看孩子是不是健康,三維四維的做了幾次,醫生都說孩子看起來十分健康,讓他們放心。拿了檢查結果回來後,林安森拿著那些光片,看著裡麵傳說中的寶寶,他笑著,“哎,你看,多像我,那眼睛,那鼻子……”莫子言湊過來,怎麼也沒看出來哪裡是眼睛哪裡是鼻子。她瞪了他一眼,“行了吧你,彆在意淫了。”他笑了笑,說,“你知道意淫這個詞,出自哪裡?”蟲她想,“不是網絡用語嗎?”他搖頭,一副叫獸的姿態,“意淫這個詞,出自紅樓夢,紅樓夢,你們女人的夢中情人賈寶玉所說。”她實在沒想到,轉過頭細致的問,“你看過紅樓夢?”他得意的笑,“那是當然了。”她歪著頭,想了想,“哎呀,當**看的吧。”他壓倒她,“什麼意思啊你,紅樓夢難道男人就不能看嗎?我還跟你說,紅學的那些人,大多都是男人。”她哼了聲,懶得理她,拿過了光片研究。他又湊過來,“不過你看,應該能看得出是男孩女孩的,你說哪裡是小**?”莫子言斜眼看他,“沒有小**,所以你就不要想能看到了!”他瞪她。她心安理得的收拾東西,“一定不能有小**的,不然家裡男女比例十分不平衡,要是生個女孩,才叫平衡~!”他說,“你不要這麼平均主義嗎。”她回頭對他吐舌頭。然而第二天再去做檢查,最不想要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醫生說,前陣子做的臍帶刺穿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孩子沒有彆的問題,但是,極有可能出現跟晨晨一樣的情況,沒有痛覺。莫子言一路上都沉默無語,林安森不時的看她,想說話又怕影響開車。等到回家,她也一直心情不好。他走過去,環抱她,“怎麼了。”她說,“你說,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為什麼生下來孩子,都是這樣有缺憾……”他笑了笑,“哪有沒有缺憾的人生?你看,我們這麼好,又很有錢,生活又完滿,不用每天辛勤勞作,不用下地乾活,你跟我又這麼好,有一個可愛的兒子……現在即將迎來另一個孩子,生活太完美了,如果生下的孩子,長的又漂亮又可愛,腦子又好,那讓彆人還怎麼活?”她抬起頭,卻還是不說話。林安森說,“你就不要想了,何況,你看晨晨雖然沒有痛覺,不是也過的很開心,你不是也說過,不要把這個當做缺憾,那它就不是缺憾,你當做是上天的贈予,那麼就不會那麼想不開了。”她默默的說,“我總是想,或許我做過什麼錯事,所以老天懲罰我……”“胡說什麼。”他抱住她,“孩子是遺傳我們兩個的染色體,要懲罰,也是懲罰我,或許……是懲罰我擁有了你這樣好的女人……”“去……”她瞪他,他笑了笑,貼著她的臉,“真的,生活從來就沒什麼完美,人類就因為總是期望完美,才會活的那麼累,既然老天讓我們有這樣的缺陷,我們也不能改變,那就好好的接受吧,對不對?”她默默的點頭,卻又說,“不過,你說我們都沒這樣的問題,我們都這麼正常,為什麼生了兩個孩子都會有這樣的毛病呢?”林安森想了一下,也奇怪的道,“是啊,要說基因突變,也不能一下突變兩個吧。”“是啊……”兩個人靠在一起疑惑,一會兒,莫子言說,“看來老天也不想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作為分開的兩個人就沒問題,融合的血液就會有缺陷。”“亂說!”他將她推倒在床上,一雙漆黑的眼盯著她,“沒人說過我跟你是天作之合,但是我跟你在一起,是你跟我的事,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任何人也沒關係,跟老天爺也沒關係!如果他真覺得不滿意,這樣懲罰我們……我們也彆無選擇,況且,是懲罰還是贈予,我們也沒法問老天爺,所以,不許再這麼說!”她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他微笑著,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是啊,既然已經在一起,也隻能將老天的懲罰當做饋贈了。然而第二天林夫人就殺了過來。她氣悶的站在那裡,“本來以為晨晨那是意外,沒想到第二個也是……”林安森說,“媽,隻是說會有這方麵的懷疑,沒說到底會怎麼樣呢。”她說,“醫生都說懷疑了,當然就是很大可能。”林安森說,“就好像做闌尾炎手術人家也要對你說完了所有的尾現項,比如做的不好,會把手術刀落在裡麵什麼的這種全部告訴你一遍,就算你不愛聽也要聽完,這是程序,不是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