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也有一個笑容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可是最後還是如霧般消散,而那個笑容,就成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條湍急河流,無法泅渡,那河流的聲音,就成為我每日每夜絕望的歌唱.——他這才注意到沈蔓正趴在她的身上,好像隻無尾熊一般。他馬上含了怒氣,直接將她勾到自己的懷裡,她仰著頭,看著他,竟然皺了眉,說,“哎,你是誰啊?”他咬了唇,將她往裡拖,“你說我是誰。累”她挑了他的下巴,“哎呦,長的好俊的,來,讓姐姐親一下。”他看著她湊過來的嘴唇,哭笑不得。但是看了身後的許美靜,還是擋住了她的嘴,將她半拖著半抱著哄了進去萌。到了房間裡,她還掛著他,“彆走,彆走好嗎,我怕……”他抓著她的手,“不怕,蔓蔓,我在這裡,不怕。”她卻搖著頭,如水的目光,淒楚可憐,“這裡有個大魔王,他好可怕,他冷冰冰的,能把人凍死的……”大魔王?他皺眉,對麵穿衣鏡裡,他抱著她,他看著自己,她的意思,他是魔王?他氣悶的將她塞到了床上,在她的心裡,他就是這麼可怕。她還抓著他不放,他卻沒耐性再聽她鬨,他叫了聲,“不許動。”她嚇的睜大了眼睛,目光似乎都顫抖著,他心裡一軟,聲音又軟了下來,給她蓋好被子,輕聲說,“好好睡,沒有大魔王,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很俊。”他撇著嘴,努力讓自己笑出來,雖然,剛剛她那個樣子,實在讓他想發火。她終於撇撇嘴,皺著眉睡著了,安靜了,隻是,唇角還是有不甘願,似乎心裡還在咒罵。他知道她在咒罵什麼,她那麼討厭他,他都知道。對著她的睡顏笑了笑,卻聽見身後的聲音,“那麼,我先走了。”他回過頭,看見許美靜正靠在門上,帶著淡淡的笑,看著他。他站起身來,確認她睡著了,轉身,關上了門,看著許美靜。這麼多年,他也跟她見過不許多麵,隻是,從未再這樣單獨相見。她看著他,笑了笑,雖然勉強自己大方的笑出來,可是眉目間的苦澀,怎麼也掩飾不掉,他說,“要不要喝點什麼。”她聳肩,“好吧。”他在廚房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這個女人,這幾天他不在,她又開始忘我的工作,根本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他隻好給她倒了白開水,無奈的說,“總是這樣,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當的主婦。”雖然是在責怪,口氣裡,卻還是有寵溺。許美靜笑了笑,說,“她很幸福。”他坐在她對麵,“她並不這麼覺得。”她一直看著他,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她想,隻有她覺得很久吧,因為,她實在太久,沒有這樣看著他,她笑了笑,說,“所以,當初就是因為她,你才跟我在一起,然後,時機到了,你踹了我,娶了她。”他微微癟眉,“我以為這些年你不會在乎了。你……一直是一個很灑脫的人。”她笑起來,對於這誇獎,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他看著她,“你彆傷害她。”說著一句話時,他語氣凝重嚴肅,看起來十分鄭重。她卻嗬嗬的笑了起來,笑了許久,他一直盯著她看,眼睛都沒眨一下,被他那恐怖的目光震懾到,她停了下來,看著他,說,“你這樣保護她,她卻不知道,你真悲哀,可是,你知道你的缺點嗎,就是你太保護她了,你看,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最後,也不會知道……”他隻是舒了口氣,“這些不用你管。”然後起身,說,“時間晚了,我給治平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她拿了外套,起身,“不用了,不過,我聽說這幾天你家裡總是在關著你,怎麼搞的,還挨打了?”他說,“這個也不用你管……隻是,你彆告訴她……”他頓了頓,聲音柔了下來,“我不想她參與到這些事情裡來。”她挑眉,“好,二十四孝丈夫。”說著,她便走了出去。他站在那裡,頓了頓,才進了房間。果不其然,她將被子踢掉了,喝醉酒後的沈蔓,好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撒嬌,他坐過去,給她掖好了被子,蜷縮著身子,看起來,好像個蝸牛一樣,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她在他麵前喝醉酒,起身那晚,他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見她進了酒吧,看見她喝光了所有的酒,看見有人給她下了藥,他暗中將人打到了,趁著她去洗手間,帶了她出去,他第一次看見一直笑的她哭的那麼傷心,那一刻,他也跟著恨他自己,最後,還是帶著她到了酒店,原本,後來發生的事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隻是,她說去洗澡,在浴室半天不出來,他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趕緊推門進去,誰知,她趴在魚缸上,睡著了,水花灑在她的身上,赤|裸的背,光滑潔白,她的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噘著的小嘴,紅嘟嘟的,看起來那麼可愛,他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過去扶起了她,她溫軟濕潤的身體貼著他的衣服,也浸濕了他的衣服,他能感到自己身體的躁動,很難忍耐。他抱著她,將她放到床上,想趕緊離開,以免控製不住。然而,她卻伸出了手,拉住她,她搖著他的手,叫著,“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我很難看嗎,我沒有魅力嗎,我配不上你嗎?為什麼不要我?”他看著她又哭了起來,便更皺起眉來,拉著她的手,“是他配不上你。”她抓著他的手不放,還一直在那哭,他忍不住,低頭去吻她的眼角,吻去了她的淚水,如果可以,他想要她一輩子都在他的懷抱裡,不受一點傷害,即便,她不知道……他貼著她的臉頰,那溫暖的,可愛的人兒,總是帶著小孩子的脾氣,她怎麼知道,外麵那麼多的黑暗,若不是因為有顧氏在那護著,她一個小小商城,後起之秀,怎麼跟外麵那些人抗爭?隻是她既然願意做,他就讓她做,隻要在他眼皮底下,不要離開他的視線,她要什麼都好。然而現在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們,那麼多傷害,近在咫尺,他隻能儘力,他希望,林世君的出現,沒有打擾到她,那樣就好.第二天她醒過來,隻是覺得頭痛的厲害,捂著頭,她看見自己已經脫了衣服,躺在自己的客房裡,她眨著眼睛,掀開被子,努力的想,她怎麼回來的?她怎麼脫了衣服好好的躺在這裡?該死的酒精,她本來就不會喝酒,以後真不該這麼放縱自己了。正在拍打自己的頭,卻聽見頭頂一個聲音說,“醒了?醒了就來吃點東西。”抬起頭,卻見他穿著款領的毛衣,正站在門邊,他微微眯著眼睛,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周身仿佛散著光,然而他的目光冰冷,看著她,似乎還帶著點不耐煩。她掀了被子下床,說,“我……我怎麼回來的。”他重重的吐了口去,雙手插|進亞麻色休閒褲的褲袋裡,看著她,“你還好意思問你怎麼回來的?喝的爛醉,跟著個瘋女人在外麵瘋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知不知道很危險,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跟她太接近,你根本沒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裡是不是?現在還變本加厲,我幾天沒在家,你就在家吃泡麵,還跑去跟人瘋到淩晨才回來!”她聽著他這樣數落她,還連帶著她的朋友,她低著頭,不服氣的說,“什麼叫瘋女人,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他說,“不,你錯了,是情婦。”她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喂,你還是讀了大學從國外回來的,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尊重人權,情婦這種話也是你說出來的?我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人,她是我的朋友,你這樣侮辱我的朋友,就是在侮辱我,你看不起她,也看不起跟她混在一起的我是不是?”他冷笑,“你倒是夠義氣是吧,還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你。我是在教你好,你彆出來幾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什麼人你都相信,什麼人都你聯係。”她氣急,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喊,“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就是喜歡跟她在一起,我不管你在外麵怎麼樣,你也不要管我!你這個混蛋!”他臉色冰冷,上前走來,“你再說一遍,你說我什麼?”她看著他冰冷的臉色,有些嚇到了,她一直不敢跟他頂嘴,即使是最無法忍受時,也隻是直接冰冷對待,這一次,卻實在是有些氣大了,她奇怪自己是不是酒精中毒了,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並且,還大腦短缺,繼續說了下去,“我……我說,你混蛋,怎麼,我說錯了嗎?我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是夫妻,就該平等,可是,你這麼關著我,你一點自由也不給我,跟你在一起,我根本不是在結婚,簡直是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