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嚴看著兩個人進去,便貼在門邊聽著,不管怎麼說,確認她在裡麵就成。一會兒,裡麵傳出了細碎的說話聲,卻聽不出來是什麼,接著,倒在床上的聲音,然後,依依呀呀的呻|吟聲便傳了出來。季嚴聽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心裡不禁埋怨,這大哥交給他的算是什麼活啊……可是他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耐著性子聽下去,各種聲音就那麼持續了四十分鐘。他也貼在那裡聽了四十分鐘,之後,他開始佩服林安森,好個小子,耐力不比大哥差啊,估計也是一夜幾次郎那一類的……他還在想著,門卻突然開了,他一驚,想要躲已經沒了機會。他剛覺得不好意思,然而卻猛然發現,林安森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是如進去前一般的潔淨整齊,更詭異的是,裡麵那興奮的嬌吟聲,還在持續……似乎馬上要高潮了……果然,尖叫聲傳來……他瞪著林安森“怎麼……怎麼回事……”林安森淡然的看著他,一臉無辜的茫然,“什麼?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你在門口聽什麼,聽著多沒意思,來,進來一起看……”季嚴闖進去,一看,床對麵的大電視上,正上演著活色生香。林安森進來,笑著喝著茶,“其實還是愛看歐美的,日本的不太生動,對不對?”季嚴下巴都掉下來了,莫子言人在哪裡?莫子言根本不在房間裡。原來他被騙了……他簡直要瘋了,瞪著林安森,“莫子言……莫子言去了哪裡?”林安森攤手,“我怎麼知道,我雖然娶了她,她也還是自由的對不對,我不能禁錮她吧。”他一麵諷刺著陸東寧,一麵端著茶,繼續坐到床上,看起了日本著名動作|愛情片……季嚴簡直想死了,他回去要怎麼跟大哥交代?莫子言打了車,又迅速的轉了幾次車,才來到了這裡,周圍煩亂的小巷,裡麵有不大的菜市場,再往裡去,一個兩層的自建小樓,並不明顯的坐落在一邊。她走進去,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黃石,“莫小姐來了。”她點點頭,走進去,問,“她怎麼樣了?”黃石笑著,“沒什麼事。”走進去,裡麵裝飾的並不好看,卻很實用,還沒進去,鋼琴的聲音便徐徐傳來,她走進去,見顧敏敏正在彈琴。在這種家庭,會幾樣才藝,幾乎是必備,她當年也學過鋼琴,隻是悟性比較差,顧敏敏彈的很好,一曲馬克西姆,彈的很嫻熟。她聽見有人進來了,便停下了音樂。回頭看見了莫子言,她淡淡笑笑。“聽說有人看著你,怎麼甩掉的。”顧敏敏說。莫子言指指自己的腦袋,“雖然閒適了很久,還是管用的。”兩個人坐下來,黃石靠在一邊,黃石說,“已經準備了機票,明天會帶送她出國。”莫子言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出去也好……”那天她看見顧敏敏,隻覺得可憐,她一臉憔悴,渾身是傷,看起來那麼讓人憐惜,即使是現在,她精神也不是很好,隻是她固執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心裡,定是也很難過。又說了幾句,黃石特意走出去,讓她們兩個說話。莫子言看著黃石出去,說,“倒是很仗義,也很細心。”顧敏敏摸著咖啡杯,“是啊……這次多虧了他……真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莫子言歪著頭看著她,“黃石其實對你是太好了……”顧敏敏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看著她,說,“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莫子言攤手,“看你自己的意思,但是,他有家庭,是我們都知道的,雖然,我們不知道那個所謂完美的家庭,到底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但是,他已經有家庭……”顧敏敏笑著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知道的……我跟黃總不會有什麼的……”莫子言淡淡的看著她,“那麼陸東寧呢?”她頓了頓,抬起頭來,看向窗外,“你覺得,我跟他還能有什麼嗎?”他對她這樣羞辱,她跟他還能有什麼嗎?*第二天,陸東寧躺在床上,看著一邊,她睡過的地方,空著,一隻凹陷的枕頭,上麵似乎還有她的味道。他默默的躺在那裡,看著天色漸晚,房間裡一點聲音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死寂。他想起他睡在這裡,她一口一口給他喂粥的日子,他想起跟她在這裡做|愛,她難耐的仰起頭,手緊緊的抓住了床單,泛白的指節,看起來那麼美麗,他想起她睡在這裡,彎曲的好像隻大蝦,睡夢中的還帶著對他的警覺。他跟她本不該在一起,若不是因為顧妍妍火災毀容,她永遠也不會屬於他,那麼,不知又該是怎樣一番情景。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裡,邵安似乎邊跑著邊打電話,“大哥,找到嫂子了。”陸東寧馬上坐了起來,裡麵邵安說,“在國際機場,十點鐘的飛機,大哥,我現在回去接你。”陸東寧說,“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說話間,他已經向外走去。電話裡邵安說,“不行,大哥喝了很多酒……”但是陸東寧掛了電話。*顧敏敏站在那裡,黃石在一邊,抬著頭看著大屏幕,上麵閃著航班班次,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看的人眼睛疼。黃石說,“還有半個小時就能登機。”顧敏敏默默的點頭,她戴著大大的茶色眼鏡,長長的裙子,遠遠看上去,十分的神秘,好像是明星一樣。她的表情也很低沉,似乎精神不太好,他看著,歎了聲,說,“到了好好休息,忘掉這邊的事,就好了。”顧敏敏勉強的笑笑。她並不想耍臉色,但是她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讓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那感覺一點也不好,反複的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好像要崩潰掉了。她知道或許隻是神經過敏,陸東寧太強大,也太可怕。她怕被他捉回去。幸而,廣播說,他們要開始登機了,她想,她要進去了,隻要進去了,就可以離開這裡,完全離開,再也不想回來了……然而真的到了登機口,她還是會留戀的回頭。她雖然一直想要自由,但是,從小到大,除了去旅遊,還真是很少離開這裡。現在想到真的要走了,眼眶竟然會忍不住發熱。黃石在一邊說,“敏敏,證件給我。”她拿出證件來,黃石很細心,若不是他,她自己恐怕會恍惚的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這就是她現在的精神。順利過關,兩個人進了裡麵。黃石選了高等艙,他讓她進去靠窗,她貼著窗口向外望,在那一瞬間想起陸東寧。想起他對自己所有的羞辱和傷害,想起他最後那一次,讓她渾身都在痛,那痛好像綿延了幾天,一直到昨天晚上,睡覺時還會在噩夢中驚醒,然後,感到背後在隱隱的痛,雖然那裡並沒有多大的傷口。可是她還是傷感,對啊,竟然是傷感居多,好像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裡,都充滿了眼淚,她的眼睛也是澀澀的,隨時都能掉下眼淚一般。飛機即將起飛,廣播一遍一遍的提醒大家係好安全帶。可是飛機還沒動,她就感覺自己是不是暈機了,心裡壓抑的難受,好像強迫症一般。兩分鐘,一分鐘,還有半分鐘,她看著手表,那壓抑的柑橘越來越沉重。這時,突然聽見了前麵的吵鬨聲,什麼人在說話,那聲音有些熟悉。她的眼睛瞪大了,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顧敏敏……”迎麵,他推開了乘務員,快步的走進來。他臉上帶著胡茬,以她對他的了解,該是有三四點沒有刮過了,他頭發有些淩亂,她第一次看見他出門沒有穿那些經過設計師認真搭配成套的掛在那裡的衣服。這讓他多少顯得有些邋遢。黃石也迅速的站了起來,“陸總……你這是乾什麼……”陸東寧眼神銳利冷峭,讓人不寒而栗,他看著黃石,不說話,隻是用一拳代替了所有回答。黃石被打倒在地,機艙裡一片尖叫聲,他不管不顧,拉起顧敏敏就向外走去。她回頭看黃石,“黃總……黃總……”可是他不容她停留,一會兒就將她拉了出去。他不知是怎麼進了機艙來,害的飛機也晚點了幾分鐘,他拉著她走遠,一直到了門口,她才甩開他的手,他低垂著頭,不說話。她看著他,“你還想怎麼樣?帶我回去,然後……然後繼續發泄嗎?”他抬起頭來,似乎想要解釋,不,該是她的錯覺,陸東寧怎麼會解釋?果然,他隻是動了動嘴角,不說話,繼續拉著她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