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走進房間,臉色低沉凝重。“大哥,我回來了。”他說。陸東寧皺著眉,“查清楚了?”他點頭,抿了抿嘴,似乎話很難說出口。陸東寧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邵安說,“聽說,嫂子跑出去時,喊了一句,去做親子鑒定確認一下,我問了顧家的下人,有人說,顧修捷懷疑顧敏敏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當年嫂子的母親跟彆人苟且生下的孩子……”陸東寧也十分驚訝,他站起身來,轉頭,看著窗外,燈光打在他的背影上,邵安站在那裡,等候他下一步的吩咐。他背著手,沉默了許久,才說,“讓人去找顧敏敏。”邵安聽了命令,退了出去。陸東寧仍舊站在那裡,顧敏敏的笑容浮現在腦海中,她笑起來,貓一樣的眼睛裡,閃著光彩,她哭起來的時候,眼中那晶瑩的淚珠,讓人的心也會跟著一動,她總是警惕的看著他,若是他一湊近,她全身都會警覺起來,那個樣子,也像極了受到驚嚇的貓咪。他笑,這個貓一樣的女人……滑不留手的,讓人抓也抓不住。*顧敏敏坐在江邊,看著江水,下麵的石凳子冰冷堅硬,然而她好似感覺不到,天意外的很晴朗,月色分外清朗,灑在人身上,如同給人披上了一層水銀色薄紗,宛如在流動般的美麗。夏日的螢火蟲在灌木叢中飛舞著,遠遠望去,十分美麗。然而她卻無心欣賞風景,隻是坐在那裡,無望的看著滿前的江水……那樣坐了許久,也不知是幾分鐘,幾小時,還是幾個世紀,她緩緩的站起來,感覺腳有些麻木,走向了江水,混沌的江水在夜裡卷著浪花,一直向前奔湧著,不知儘頭。她慢慢的走過去,腳步虛浮的可以。陸東寧趕到時,就看見她正向水邊走去,他一驚,慌忙跑過去,在她邁進水裡的一刹那,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她完全在迷蒙中,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人,眼中好像失魂了一般。他皺著眉,憤然大怒,扳著她的肩膀,對她喊,“顧敏敏,你乾什麼,多大的事,讓你跑這裡來尋死覓活的!”顧敏敏被搖的腦袋更混了,麵前的人咆哮著,看起來氣到的極點。她頓了頓,說,“你……你怎麼來了……”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找了大半夜,終於找到了她,她竟然跑到了那一天,他醉酒的江邊,那邊,度假村在深夜中也已經沉睡,靜謐的感覺很適合流淚。他說,“我已經知道了,顧敏敏,隻是懷疑而已,或許不是真的……”她眉角動了動,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於是眼淚便又流了下來,她搖著頭,“跟那個沒關係,讓我傷心的是他的懷疑……他心裡已經篤定,他根本沒當我是女兒,隻當我是他的工具……”他想要勸她,卻發現根本找不到理由。於是他咬了咬唇,說,“就是這樣,你也用不著來尋死覓活的吧,你死了他們就當你是女兒了?”她眨著淚眼朦朧的雙眼,“誰要尋死。”他指著一邊的江水,水已經漫過了他的鞋,他說,“你不是要進去?”她擦著眼淚,“誰要進去,我就是很困,想洗一下臉……”他滯在那裡,方覺自己剛剛實在失態。於是他惱羞成怒,“顧敏敏……你去死吧,你怎麼不去跳江,去吧去吧,你趕緊跳下去!”他推著她,她皺著眉,看著他,“乾什麼啊你,你想趁著沒人謀殺是不是!”他重重是呼了口氣,白了她一眼,說,“走吧,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她搖頭,“我不回去……”他皺著眉,“你在這裡乾什麼。”她說,“你彆管我。”推開了他,她慢慢的向回走去,又坐回到了原來的那個石凳子上。若是平時,哪個女人這麼跟他發脾氣,他早就扔下她一個人離開,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更不會因為女人壓抑自己的脾氣。然而看到她低垂著頭,喪氣的坐在那裡,他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去。他走過去,坐到了她旁邊,說,“你就坐在這裡一輩子也無濟於事,有用嗎?顧敏敏,我一向覺得你不是一個這樣的女人,難道離開顧家,你就會死了不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活像個被人拋棄的棄婦。”他瞪了她一眼,卻見她低著頭,淚水落在了她放在腿上的手背上。她無聲垂淚,他坐在一邊,想要說出的責備的話,也全都咽了下去,看著她瘦弱的身體在風中瑟瑟的樣子,他乾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他說,“想哭就哭,你彆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好不好。”她推他,“放開我……”他的懷抱鐵一樣的堅硬,他就是不放,她癱軟在他懷中,嚶嚶的哭出聲來,她說,“現在我不是顧家的人了,你是不是覺得娶我回來虧死了?”他皺眉,摟著她肩膀的手有些僵硬。她聽不到他的聲音,更苦笑起來,“是啊,是啊,你想報複顧家也報複不得了,你想利用顧家也利用不了了,現在你後悔死了吧?後悔就後悔吧,陸東寧,反正我們已經離婚了是不是,你大可以現在也拋棄掉我……”她說著,又哽咽了起來,“反正外麵想嫁給你的女人,多的是,你,你永遠都來得及……”有時候她覺得不公平,為什麼,為什麼女人總是這麼弱勢,甚至在做|愛時,疼痛的也一直是女人,她會想到,為什麼女人的青春總是在疼痛中結束,成熟的開端要在疼痛中開始?沒人知道……他的眉頭越來越緊縮,他看著旁邊,“你彆在胡說了。”她微微抬起頭,看著他臉頰完美的弧線,他真的很帥,那個樣子像極了,那些豎立在博物館的希臘雕像,如此的完美。她說,“本來就是,我是顧家的官小姐時,尚且有人說我配不上你,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我就更變成了醜小鴨,嗬嗬,真是可笑……”他再也不想聽她這樣的廢話,他印象中的顧敏敏,不會這麼自卑,更不會這麼的自棄,他低下頭,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所有的牢騷。她本還在囉嗦,不想他突如其來的吻上了她,她瞪大了眼睛,隨即,看著他在吻中顫抖的眼,如此的動人,她也慢慢的沉迷了下去……他的吻夾在著某種情緒,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火熱,他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的手臂,兩個人越來越低,幾乎要垂到了地上,她的呼吸都要被他阻隔下去,臉上紅成了一片。他的舌糾纏著她,難分難舍,慢慢的,便將她壓了下去,兩個人倒在了下麵的沙子上,滾的滿身都是沙子,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胸口,因為一個晚上的風吹,她身上很冰冷,他呼吸慢慢急速,揉捏著她,聽著她的輕吟,自己也慢慢的發出聲音。他拉下她的連衣裙,她的肩膀露在外麵,他的手伸進去,她說,“彆……彆在這裡好不好……”他聲音低沉而沙啞,“不會有人的……”他手上帶著沙粒,揉著她時,粗糙的感覺更刺|激了她,他乾脆抓起了一把沙子,一直在她身上滑著,沙子帶著地麵的溫暖,她身體慢慢燥熱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摟住了他的肩膀。跟她做|愛,她很少會這麼配合。他似乎受到了鼓舞,用力的將她的衣服扯下去,她說,“還要穿呢,彆撕壞了……”每次跟他一起,她的衣服都會變得殘缺不全。她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情欲,因此說出的話仿佛低吟一般,帶著致命的吸引。他的手指伸進她的身體裡,撫摸,揉捏,她的腿漸漸分開,那裡飽滿而濕潤,好像在跟著她的節奏呼吸。他終於忍不住,徹底扯下了她的衣服,她撫摸著他的脊背,咬著唇,呼吸聲攙著壓抑的吟聲,慢慢的合成了優美的節奏曲……野外的刺|激讓兩個人輕易的達到了高潮,然後他們躺在沙灘上,身上衣服紛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她趕緊起來收拾衣服,卻見衣服真的破了,她瞪著眼睛看她,“都怪你!”她比劃著衣服,怎麼穿怎麼不對。坐在沙灘上,下麵的黝黑蹭著地麵的沙土,他突然又有了感覺,他過去摟住她,親吻她的耳垂,她說,“彆動……都是砂子……”他不管,還是親她,她說,“一會兒清潔工就起床了……”他看了看外邊,想了一下,一把抱起了她,“那換地方……”她驚異的看著他,他的車就停在江邊,他將她抱上去,然後飛快的開著車,她注意到在車上他那裡都還是一片帳篷,不由罵了一句,“流氓。”他不說話,隻是將車開的好像飛機一樣。他一直抱著她上床,她的身體是香甜的,還有方才野外的味道,他便好像嗜毒的隱君子,一直想霸著她的身體不放,一遍一遍的要她,一直到她癱軟在那裡,再也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