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雪叫著,“你放開,你弄痛我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要告訴東寧,你這個野蠻的女人。”“好吧,你去告訴他吧。”她不客氣的將她拖出去,終於將她拖到了門外。然而剛到門口,就看見陸東寧站在那裡,“顧敏敏,你在乾什麼!”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怒氣,看著顧敏敏。顧敏敏一愣,手上便鬆了下來。龔雪馬上嬌氣的貼了過去,哭哭啼啼的,“東寧……你看,她捏痛我了……你看,手上的都紅了……”陸東寧瞥了龔雪一眼,摟住了她的肩膀,“你怎麼會來?”龔雪一臉無辜,“人家想你了,所以想來看你……”他嘴角帶著笑意,“不是早上剛分開……”“那人家也想麼……”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在那裡秀恩愛,顧敏敏這個正宮娘娘就在一邊看著。陸東寧,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點嗎?她咬著唇站在那裡,感受到龔雪一臉得意的瞥著她,邊好像炫耀般,更縮進了陸東寧的懷中。陸東寧抬起頭看著顧敏敏,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馬上變得無比冰冷,他說,“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顧敏敏看著兩個人,嘴角動了動,終於說出口,“陸東寧……你彆這麼過分……”陸東寧放開了龔雪,緩緩的走過來,臉上帶著譏諷的笑,“過分嗎?前妻,你似乎忘記了你的身份,不是口口聲聲說,這一年,我隨便怎麼做嗎?”她咬著唇,看著他慢慢接近,那眼中的譏諷,仿佛利劍般,刺著她驕傲的心。她默默的低著頭,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她終於忍耐下去,抬起頭來,她笑了起來,“沒有,好,你們隨意,要不要我給騰地方?我現在就走,你們隨意吧……”她看著龔雪,那洋洋得意的臉,寫著對她的蔑視,她隻是挑了挑眉,直接向外走去。陸東寧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凝固,他站在那裡沒有回頭,一直到顧敏敏離開,龔雪圍了上來,“東寧……你怎麼不跟她離婚,你看,好像母老虎一樣,人家都被弄痛了……”他站在那裡不動,龔雪看著他的凝冷的表情,抓著他的手不由鬆開了,那表情有點陌生,有點可怕,讓她不知所措。然而下一瞬間,他眉頭便舒展開來,好像剛剛那個冰冷麵容,隻是她的錯覺一般。他淡淡的看著她,吐出一個字,“滾!”龔雪渾身一哆嗦。他隻看了她一眼,便冷漠的走了出去,薄涼的唇上,明明寫著風輕雲淡,那背影,卻陰沉可怕,讓人不敢接近……*晚上,顧敏敏正躺在那裡看書。想來,他已經很久沒來她這裡,自從她死豬一樣躺在那裡,讓他隨便之後,他竟然就不再碰她,她想,或許是那樣的她,刺痛了他高傲的心,他陸東寧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苦跟她糾纏。這樣也好,她靠在那裡,看著外麵,天色不太好,似乎馬上就要雷電交加。這時,她突然聽見嘭的一聲,她床頭的窗被拉開,她一愣,抬起頭來,隻見陸東寧竟然在她的窗前。她馬上警覺的坐了起來,他穿著暗色的夾克,一個翻身,帥氣的翻到了她的床上,她更後退了幾步,看著他,舒了口氣,說,“你……你這又是玩什麼?角色扮演嗎?”可是她馬上發現了他的不同,他隻是跪在那裡,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她這才注意到,隨著他的翻滾,床上沾染了一串的血跡。她捂住了嘴,“你……你受傷了?”他抬起頭來,他的額上滿是汗水,幾縷發絲沾在上麵,他捂著手臂,手上鮮血還往外湧著,他嘴唇已經毫無血色,跟臉上的蒼白簡直是一個顏色。她一手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一幕該隻有在電影裡才能看得見,她一時間,不知所措。他聲音低沉,透著點顫音,“彆愣著……過來。”她聽了,愣愣的點點頭,湊上前去,他說,“幫我係上。”他說的是讓她幫他把傷口綁住,她趕緊點頭,一臉愣怔,隻知道點頭,她用顫抖的手,用已經紅透了的布條,係住了他的傷口,他似乎疼了一下,皺了皺眉,卻馬上舒了口氣,倒了下去。躺在她的床上,喘息著。她仍舊跪坐在那裡,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睜開眼睛,對她招手,“躲那麼遠乾什麼,過來。”她咽了下口水,向前了兩步,他拉她,“讓你過來就過來。”她便跌進了他的懷裡,他那麼摟著她,他的夾克上還帶著外麵風的冰涼,他強壯的身體貼著他,因為他受傷,她貼在那裡不敢動。卻聽他在頭頂說,“是不是這樣你才會老實點?”她愣了愣,抬起頭,看他低著頭看著她,縱然那張臉蒼白如紙,還是帶著他獨有的魅力,一雙邪氣的眼飛上去,看起來十分的享受,然而下一刻,他的眉頭又擰了起來,她坐起來,看著他,“我……我去打電話給醫院……”說著便慌亂的去找電話。他卻拉住了她的手臂,看著她那個樣子,竟然還笑了起來,她便舒了口氣,放下電話,看他還有心思笑……他說,“叫邵安進來吧,彆驚動彆人。”聽他這樣嚴肅的說,她便鄭重的點了點頭,跑出去找邵安,他轉頭看著那傷口,嘶了一聲,真他媽不是一般的疼。邵安進來,看見他躺在那裡,也嚇了一跳,他是有經驗的,比起顧敏敏隻會慌亂無措,他倒是有條不紊,拿藥箱,找出剪刀,小心的他剪開了衣服,他說,“大哥,子彈進去了?”陸東寧搖頭,“隻是擦了點邊。”他點點頭,又仔細的去弄。雖然隻是擦了點邊,但是,還了流了很多的血。顧敏敏在一邊看著,看著那些血,隻覺得慘不忍睹。之後邵安才說,“早說了派人去,他非要自己去看,前陣子,季嚴不是讓人打了,查出來是從前混黑的時候惹上的麻煩,因為咱們手裡有路子,還想讓咱們繼續乾,大哥說已經金盆洗手不乾了,他們還是糾纏不清,還拿走了咱們以前的證據,大哥這一次,就是去偷證據的……”顧敏敏驚奇的捂著嘴,邵安說,“嫂子,我隻告訴你了,現在大哥受傷了,嫂子定要幫忙照顧一下,也不能去醫院,哎。”顧敏敏回頭看去,邵安給他打了止痛針,他躺在那裡睡著了,蒼白的臉看起來很可憐,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白鼠一樣。她走過去,歎了聲,坐在他旁邊,他還是睡著的樣子好些,沒那麼銳利,也沒那麼冷酷……他在床上一趟就是一個星期,因為受了囑托,她隻好跟度假村請假,隻在家看著他。他生病後會像小孩子一樣發脾氣,甚至還會摔東西,她覺得他受傷了不能吃那麼鹹的東西,他偏說她喂給他的是豬食,他是肉食性動物,每天都想吃肉,但是她覺得他生病不該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他瞪著她,“流了這麼多血,我當然是要吃點東西補回來。”最可氣的是,他竟然還會在晚上溜進廚房自己偷東西吃……被她逮到了,她瞪著眼睛看著他,“陸東寧……你哪裡有點老大的樣子了,看看你,讓你手下兄弟們知道堂堂陸東寧竟然跑來偷肉吃,跟隻老鼠似的……”他揉著她的肩膀,即使手上傷成那樣,力氣還大的要命,“你這個壞女人,你這是在虐待,你就是趁機報複我!!!”她最後拗不過他,給他帶了雞回來,他幾天沒吃肉了,啃的光光的,還舔著骨頭,跟隻饑餓的狗一樣,抬起頭問,“還有嗎?”她搖頭,說,“我今天去問過了,人說,身上有傷口,常吃油膩的東西會發炎,你牙,還是老實的吃粥,等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好好補。”他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壓在了床上,“好了,我已經好了!”她瞪著他,“好個屁,你看,流血了!”於是傷口又被他掙開了。他三天沒刮胡子,她就拿來剃須刀給他刮胡子,他胡茬硬的很,沒刮時是青色的一片,看起來十分狼狽,他還不信任她,她一刮,他就躲,結果就是劃傷了他的下巴,他大叫,“顧敏敏,你就是在蓄意報複是不是!”她無所謂的看著他,“是啊,誰叫你沒事弄個花啊雪的回來,這下受傷了,怎麼不去你的花啊雪的那裡,跑來折騰我!”他便看著她,說,“顧敏敏,你不在吃醋吧!”她拿出刀片來,“再胡說我真蓄意謀殺!”看著她比劃著手裡的小刀,一臉猙獰的樣子,他卻笑了出來,一把將她摟了下去,他說,“顧敏敏……彆愛上我,否則,你一定會很慘……”她愣在那裡。很久以後她回想起來,那句話,其實並不是在提醒她,而隻是在提醒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