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然而她剛打開門想走,他卻出現在身後。回過身,他下身圍著浴巾,站在門邊,一手慵懶的撐著門,看著她,原本以為他是在睡夢中,原來早已醒來了。她低下頭,說,“我……先走了……”他微微皺了皺眉,走上前來,“怎麼,現在才想逃跑?”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今天……我隻是……”“隻是意亂情迷嗎?”他笑了笑,低頭看著她。她確實是一時衝動,現在才想到,該怎麼辦,該怎麼麵對他呢?他貼近了她,身體上男性的味道,讓她想起火熱的一夜,她更不好意思了。微微轉過頭去,卻聽他說,“你是為了什麼去找連傑?”她定了定,歎了聲,說,“隻是,原本氣憤的想要質問,到那裡才想起,我哪有什麼資格質問,況且,那是不理智的。”他隻是輕輕笑了笑,說,“我問你,你來巨石後,並不是第一次見連傑了吧?”她抬起頭,看著他深邃的目光中,帶著質問的神情,她不覺頓了頓,皺著眉,問,“你是什麼意思?”他說,“你不用再隱瞞,我已經知道,你為了你父親的事,去求他,是嗎?”她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已經知道她父親的事,然而她並沒有去求連傑,因為知道要付出代價,所以她一直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雖然並不理想,她也從未想過要出賣林安森來換取連傑的幫助。然而林安森似乎並不這麼想,他看著一邊,歎了口氣,然後眯著眼睛,望著她,慢慢的,向前走來,將她壓在了門上,撐著牆,低頭,輕輕望著她,“你為什麼每次都會忘記,還有我?”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傲慢的味道,讓她更皺起了眉來。他說,“他能辦到的,我也一樣能辦到,而且不要忘了,他久居香港,對大陸的事,怎麼會比我還熟悉?你為何定要先想到他?來吧,你來求我,我馬上就能幫你辦成!”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的話裡,分明有對她的蔑視,仿佛她隻是一個為了父親,願意出賣自己靈魂的走獸。她笑了出來,用嘲諷的目光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求你?為了我父親,求你施舍我嗎?”她並不想要他的施舍,她一直不想要任何人的施舍,她去尋求幫助的人,都是曾經有求與她,欠她人情的人,她一直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因為她就是這麼的固執。現在他卻用這樣輕蔑的態度看著她,以為她是這樣低賤的,為了讓人施舍幫助,便願意付出一切的人。“你錯了,我並不想要任何人的幫助,你們的施舍太高昂,我不需要!”她厲聲說。他卻隻是輕蔑的一笑,看著她說,“不,並不高昂,做我的情人,你自可以得你想要的,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比起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這個要簡單的多,不是嗎?”他聲音越來越重,身體更貼近了她,將她禁錮在門邊,他充滿戾色的目光望著她,似乎質問一般。她卻咬住了牙,在那麼強大的林安森麵前,也絲毫不顯得弱勢,她說,“你仍舊在懷疑我?”他說,“我說過,我想要相信你!”她說,“可是你並不相信我……那麼你帶我來這裡是乾什麼?讓我用這樣的方法來補償你的損失嗎?”他卻哧笑出聲,“這就是你的身價嗎?東南六間亞代工廠,這就是你的身價,是嗎?”她瞪著他,不說話。他突然轉身,直接拿起一邊的椅子,砸向了身後的茶幾,“如果你隻值這一點,那麼我保留著這裡,還有什麼意義?”伴隨著嘩的一聲,玻璃的茶幾碎裂,散落一地的,是茶幾上的雜物,就仿佛他破碎的目光,那麼的瘮人。她瞪著那些碎片,一時竟然愣怔。然而他突然回身攬住了她的腰,“我要的是你的愛,我要你說,你愛上了我,懂嗎?”他渾身帶著不可以是的霸道之氣,仿佛一個王者,淩駕與一切之上,那雙幽深的眼睛,仿佛黑洞一般,吸噬著她的靈魂,她愣愣的看著他,在他的目光之下,終於癱軟。他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愛上了她嗎?他一直在愛著她,所以才會願意為她保留這裡,為了她,不斷的引誘著她,又不斷的拋棄她,讓她在他忽冷忽熱的手段之中,漸漸的,無法自拔……她喘息著,推開他的身體,轉身快速的跑出了房間……他站在那裡,舒了口氣,滿地碎片在他的腳下,一片狼藉……*鄭薇來到林安森的辦公室門口,停在門邊鎮定了一下,才推門走進去。林安森抬起頭,注視著她,那一眼,仿佛已經將她看穿,她不覺低下頭去,慢慢走進去。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低下,她說,“你找我……”他歪著頭,淡淡的看著她,“你為什麼這麼做?”她抬起頭,“你……你已經知道了?”接到成司南的電話,說林安森再找她,她已經覺得不太好,他為什麼不親自給她打電話,反而用那麼疏遠的方式,叫她來這裡,她知道她做的很冒險,很容易被看穿,但是,她仍舊沒能忍住……他仍舊是平靜的,隻是瞥眼看著外麵,等她自己解釋。她流著眼淚,說,“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做……可是,我很難再忍下去,她在這裡,所以才會發生這麼多事,我想,她走了,那麼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看著她,“你明知道,我做了這麼久,鋪了這麼多路,就是為了讓她自己回來……”她嘴角動了動,最後隻能低下頭,“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是自私的。”經過調查,他已經得到確切的答案,劉麗也不過是受了鄭薇的指示,做了她的狗腿,他早就想到,如果不是莫子言,那麼就應該的鄭薇,那天莫子言跟他一起整理資料,鄭薇來送麻辣蝦,就是那天,她在辦公室將資料拷貝走了吧……他望著她,說,“你還是太不小心了,你這樣,怎麼鬥得過傑森?”她抿著嘴,“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莫子言對傑森的態度,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明明不喜歡傑森,甚至是厭煩的,可是,每一次,她都在利用傑森……”林安森笑了起來,“那麼,隻可以傑森利用子言,子言卻不可以利用傑森嗎?”鄭薇看著他,“我說過,女人,都是很自私的,尤其,在愛情上……”他隻是注視著她,那目光,讓她覺得有些疑惑,她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不是他明白的告訴她。她想,沒人會看透他的心思,因為他的心是那麼深,那麼深的心,隻藏著一個人……她祈求般的說,“彆這樣看著我,求你,你這樣讓我覺得很難受……”他卻忽然說,“我們結婚吧!”鄭薇一愣……*莫子言回到家被大姐質問了半天,她卻一句話也不想說,回去便躺在床上,睡不著,隻是看著白色的屋頂,腦袋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那樣躺了多久,隻是漸漸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便迷迷糊糊的,真的睡著了。夢中,她似乎看見了俊,他對她笑,他說,你會活的更好的,子言,你一定要活的更好……她很久很久沒有夢見俊了……久到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俊……幾天下來,她都是迷茫的,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數一數口袋裡的存款,一段時間不工作,還是能養得起自己的,可是她總是沒有方向,這才是最讓她難過的事,她怎可容忍自己竟然也失去了方向?這一天,她下樓去,正在扔垃圾,卻見一輛蓮花跑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車上,約翰遜拉下眼鏡,對她吹口哨。她身上隻穿著家常的衣服,手上還拿著垃圾筐,看起來真是不像樣子,頹廢極了。約翰遜說,“怎麼,在家閉關嗎?”她無奈的看著他,“約翰遜先生……我其實想說,我現在一點也不想……”“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先上車來。”他笑著對她挑眉。她站在那裡,歎了一聲,放下垃圾筐,上了他的車。她坐在那裡,看著毛絨的座椅,摸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她說,“我這個樣子,真不太適合坐這個”她看著約翰遜,說,“約翰遜先生找我,有什麼事?”他挑眉,說,“今天晚上會發生一件很有趣的事,想找你一起去觀摩。”她愣了愣,馬上知道,是跟林安森有關的,她攤手,說,“我並沒有興趣……”他笑著看著她,“森對你說了什麼?不會是說他愛你吧?”她愣了愣,其實,她覺得,他雖然沒有開口,卻也是那個意思了。他見她的樣子,就了然了,隻是他又吹了個口哨,說,“如果你以為這就結果,那你真是太遜了,他對付女人的手段很強,如果這麼簡單,他就向你認輸,那麼,他也不會是林安森了。”她不懂他的意思,他說,“我是說,他很厲害,你在外麵,看著很聰明,但是在感情上,你永遠輸過他,他對女人,很有一套!”說著,他發動了車子,並對她挑眉,“放心,我比他更有一套!”*莫子言就這樣被約翰遜帶走了,他再次帶她到名品街上,用了半個下午,收拾了一整套,從她出門時那家庭婦女一樣的裝扮,搖身一變,變成了鏡子中,那個渾身透著極儘奢華,豔麗四射的女人。他滿意的看著她,說,“今晚的好戲,我真期待。”看著他那個樣子,她總覺得有點放心不下,他期待,她一點也不期待……*是夜,在朝華寶殿,林家舉行了宴會邀請大家都去捧場。到了門口,便見來的都是非富即貴,光看那些車牌號,就已經足夠眼花繚亂。門口門童忙碌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蓮花跑車停下,立即有人殷勤的走過來開門。她被約翰遜紳士的扶了出來,抬起頭來,她奇怪的看著約翰遜,“林安森的宴會?”他對她點頭,水藍色的眼中,帶著某種深意……*大廳中,林安森與熟悉的人招呼著,身邊是親密的挽著他的鄭薇,她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看起來十分的溫婉大方,一邊的人誇讚著,“真是郎才女貌啊,羨煞旁人。”他隻是動了動嘴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看著鄭薇,“今晚你很美。”她臉上紅了紅,說,“能聽你一句誇獎,還真不容易。”以為在你心裡,除了那個女人,誰都不會多看一眼呢……林夫人在那邊喜氣洋洋的招待著人,眾人一看這架勢,也明白了或許今晚是要公布什麼重大消息,所有人拭目以待。就在這時,朱紅的雕花門被服務生推開,又有受邀的人進來,有好奇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約翰遜挽著一個惹眼的美女,緩慢的走進來。他不時與美女攀耳交談著,美女在他身邊舉止大方得體,身上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裝扮,加上身邊那個男人本來就讓她那神秘的身份,更讓人好奇。約翰遜對上了林安森的眼睛,淡淡的一笑,與身邊的美人說了一句。她望過來,上過妝的臉上,明亮而立體,帶著點歐美風的煙熏,讓她的目光,雖然隻是淡漠,卻那麼撩人。他眯起了眼睛,對鄭薇說,“又來示威了。”鄭薇的手緊了緊,他卻隻是碰了碰她的手,說,“不要被他嚇怕了。”她說,“我有預感,你會比我先失去耐性,你不懂,我能看懂他的眼神,今晚,他會給你一個大驚喜的!”林安森的眼中閃了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