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剛回了家,就聽見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她奇怪已經半夜是誰給她打電話,接起來發現是公司公關部地助理,她在電話裡焦急的說,“子言姐,給你打了一個晚上電話了你也不接,出事了……”莫子言一驚,隨手拿起電話一看,確實有不下幾十個未接,但是因為吃飯所以她設了靜音,所以竟然沒發現……電話裡助理說,“不知道為什麼,劉宜蘭今天去片場,腳本來都好了,可是下午突然疼起來,現在腫了一大片,醫院說腳傷惡化,估計……估計會有截肢的危險……”莫子言心裡驀的一沉,突然感到很不安,這種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她說,“我現在去醫院。”她連忙打車趕到了醫院,劉宜蘭的助理,劇組的負責人,還有皇家的公關助理都在,莫子言一來,助理小秦就走過來,“子言姐你總算來了。”她拉著子言到了一邊,悄聲說,“醫生說用藥或許是用錯了,但是前麵幾個關卡都提點好了,單子都有,不會有錯的,所以我們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的……”莫子言先不聽結論,隻是問,“現在情況怎樣,最糟糕會怎樣?”小秦說,“最糟糕就是截肢,但是醫生說現在看應該還不至於,但是要休息很久是一定的了……”說著聲音更輕了,“我聽劇組的人說,如果真要休息很久,恐怕女主角要換人了……人家等不起……”莫子言定了定,說,“進去看看。”劉宜蘭還在發脾氣,她腳踝腫的好像個饅頭,深灰的顏色十分的顯眼,一邊還掛著點滴,她情緒很糟糕。莫子言看了看便出去了,然後跟小秦具體說,“醫院怎麼會出這樣的錯誤,剛你說懷疑有人故意做的,怎麼回事?”小秦說,“就是說有人故意加錯了藥,本來那藥就很烈的,也就咱們這種人怕耽誤時間不得已要用,可是有人在裡麵加了彆的藥,究竟加了什麼還在查,化驗結果估計明天能出來,警方也已經悄悄介入了,外麵媒體還不知道,但是恐怕也瞞不了多久……”莫子言點點頭,“你暫時先隻管安撫住劉宜蘭,讓她配合治療和調查,劇組那邊我去看看。”出了醫院已經過了兩點,她回去簡單睡了一覺,對於熬夜她已經十分習慣,早上仍舊七點準時起床,吃過早飯就直奔劇組。她跟負責人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請劇組暫且等一下結果,她自然了解,對於結果如果真的要耽誤很長時間,換角是不可避免的了,隻是她還是要爭取一下。劇組的人也對此表示同情,人跟莫子言也是熟悉的,於是跟她悄悄透露,“不然我們也不會輕易的換掉她的,劉宜蘭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後台硬了,咱們要了她不就是看在人家麵子上……現在也是沒辦法,如果不行,我們寧願賠點錢……”莫子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臨走前突然感到很惡心,她俯身在一邊的空地上,想吐卻沒吐出來。她蹲在那裡,想著不行真要去醫院看看了,萬一真是腦震蕩,是不能再耽誤下去的。“怎麼了,莫小姐?”這時身後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莫子言回過頭,卻見穆晨曦正站在身後,手裡抱著劇本,低頭看在莫子言。莫子言站起來,“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穆晨曦眼中卻閃爍著,試探著道,“莫小姐……不會是懷孕了吧……”莫子言驀的一震,頓了頓,道,“不會的……其實前幾天摔了腦袋,或許是腦震蕩……”穆晨曦笑著,“原來如此……不過莫小姐還是去看看吧,因為我是過來人,所以比較明白,那個樣子真的很像懷孕了,但是第一次當媽媽的,會忽略掉……如果是經期平時就比較紊亂的人,更容易忽略……”說著對她擠擠眼睛,便離開了。莫子言頓在那裡,想了一會兒才離開。卻不知穆晨曦轉過臉,眼中已經變為狠絕目光……下午莫子言終於抽空去了醫院,先是去了腦科,檢查了一遍後,醫生拿著結果,告訴她,“小姐,您並沒有腦震蕩的症狀,嘔吐和疲憊,以及經期不穩……建議小姐去婦科檢查一下……”莫子言走進婦科時一直精神恍惚,檢查完了,坐在門口等待結果,她感到心情竟然是沉重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媽媽,以她這樣的人,怎麼夠資格當一個母親呢?她一直覺得她是沒資格生孩子……可是現在毫無預期的,她要麵對這個問題……結果下來了,她果然懷孕了,並且已經三個月之久……醫生對她說,“先生在嗎?”她搖頭,看她這個樣子,醫生也基本明白了,這裡來來往往有許多意外懷孕的女孩子,十幾歲的都見過,這樣的自然也就不驚奇了。醫生翻著病例,說,“你身體不太好,加上近來應該也沒注意,孩子很小,發育按照推理,應該是相較其他三個月的來說,比較緩慢,如果不要這個孩子,要儘快打算,如果準備要孩子,以後的就要多注意,建議安胎一陣子,並且多注意休息。”莫子言走出醫院時,手上拿著檢查結果,肚子裡有一個小小的胚胎,那是她的血脈,但是那是林安森的孩子……莫子言看了看天空,蒼白的天空如同她現在的臉,她歎了口氣,將檢查結果扔進了垃圾箱,然後走上了大街。正在路上時,電話響了起來,小秦在電話裡說,“子言姐……不好了,他們說懷疑下毒換藥的是你……”*小秦從前是跟著周春香一路起來的,因為經常跟周春香合作,她跟莫子言也是比較熟悉的,並且她暗中是佩服子言的,一直將子言當做是自己的榜樣。現在出了事情,她提前跟莫子言透露了細節,走在醫院的走廊裡,莫子言麵無表情,小秦看起來倒是更加著急,“他們采集了當天的影像資料,發現除了你沒人去看過劉宜蘭,並且護士說,那天是你接下了藥給她換藥,劉宜蘭拒絕換藥,是你勸說了劉宜蘭換藥,警察調查發現子言姐跟劉宜蘭還有過節,他們就認定,子言姐是第一嫌疑人……”轉過彎,便到了劉宜蘭的病房,一進門,劉宜蘭看見她便激動了起來,直接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扔了過來,幸虧莫子言躲開了,花瓶摔在門上,打碎了。劉宜蘭叫著,“你這個花言巧語的賤人,你這個凶手,警察,快抓她,就是她!”莫子子言隻是看了她一眼,又對一邊的警察說,“我就是莫子言,聽說你們在找我,有什麼我們可以去外麵說。”警察見到她還有些疑惑,原本以為會是跟劉宜蘭一樣長的很妖豔的女人,沒想到莫子言是這樣樸素。警察走出來,劉宜蘭還在大叫,“莫子言,你這個花言巧語的狐狸精,難怪那天你跟我說那些,你就是在騙我,你是故意的……”莫子言心情很煩躁,但是仍舊什麼都沒說便退了出去。警察簡單的問了一些,莫子言一一說著,最後莫子言說,“首先對於她到底為什麼腳上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並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藥我也不知道,我相信你們已經查出來了,但是我長期在忙工作,從沒買過藥,你們可以查一查,我有沒有那個什麼藥的來源,那天我隻在這裡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去的地方也隻有她的病房,換藥時也是劉宜蘭親眼看著的,我並沒有單獨接觸過藥,希望你們好好查一查,我即便跟她真有什麼過節,她是我公司的藝人,我是皇家的藝人部經理,我不會拿自己的工作開玩笑。”聽她有條不紊的闡述著,警察方知道她能當上現在的職位的原因。因為隻是懷疑,也沒有證據,警察隻說希望她能配合調查,就走了。莫子言疲憊的靠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過往的人,突然覺得十分的孤獨,白色的世界,過往的人表情各異,看起來仿佛都有自己精彩的世界,但是她為何覺得自己就仿佛與他們隔絕一般?她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當媽……她養出來的孩子,定會是有心理疾病吧……她覺得她根本無法對另一個生命負責,她對自己尚且不能負責呢……她疲憊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卻突然感到一雙腳就停在了自己麵前,抬起頭來,方看到,顧泯宇帶著鴨嘴帽,和大大的太陽鏡,正插著雙手,低頭看著她……“子言……我來了,你怎麼了?”他拉起了莫子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彆怕,我已經來了,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