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來的五人麵麵相覷,他們發現這最後來的一個人他們都不認識。偏偏這最後來的人還說大家好久不見,一副老熟人的樣子。
大家的目光都是落在這最後一人身上,這人中等身材,看起來就是一個極為尋常的修士,身上的道韻也不顯,根本就無法覺察到他是哪一方宇宙的修士。倒是他的法寶有些特色,是一根翠綠色的藤條,這藤條掛在脖子上,有些滑稽。
“還未請教這位道友怎麼稱呼?”羌外江眯縫著眼,滿臉堆笑的說道。
這修士一擺手,“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和大家見麵也不是一次了。大家不記得我也是正常,不如就叫我無名氏罷了。”
雖然自號無名氏,這裡沒有誰真的敢將這男修當成無名氏。這裡來的可不是隻有他們六人,外麵已經圍了一圈旁觀強者,為什麼沒有人敢來和六人分一杯羹?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來到這裡後沒有實力彆說奪取無則巢了,恐怕連小命都難以保住。
羌外江又是嗬嗬一笑,並沒有在意無名氏沒有名字,而是抱拳團團一轉說道,“各位道友,今天大家都是為了無則巢而來。看無則巢外麵的道則波動,我估計最多再有一兩天時間,無則巢外麵鎖定的無則混沌就要被打破。聽說那小子不過一個外麵來的合界螻蟻,雖然僥幸在短短數百年時間就找到了無則巢,可我肯定他沒有能力完整的取出無則巢……”
彆人的臉色都還是很平靜,羌外江的判斷也是他們的判斷,的確隻有一兩天時間無則巢外麵鎖定的無則混沌就可能被打破。岱嶽的臉色卻很是難看,本來是他的東西,現在被一個螻蟻破壞,引來了這麼多強者不說,還被羌外江這個胖豬譏諷。可是他心裡也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想要獨吞無則巢,那就是癡人說夢。
“羌外江,你認為一個合界修士能借助困殺陣讓岱嶽道友忌憚,還能在五百年時間打開無則巢外麵的鎖定混沌,這是僥幸嗎?”說話的是一名英俊無比的男子,身後背著雙剪,穿著一身白衣,看起來極為瀟灑。
羌外江毫無尷尬之感,依然是說道,“夜道友說的是,依照夜道友的意思應該如何呢?”
他本來是要出一個計劃的,現在有人堵住他的話,他也懶得繼續廢話了。他難道不知道狄九不是僥幸?需要你夜星弦提醒?生存在造化巢的強者,哪一個不知道天底下根本就沒有僥幸一說,有的隻有實力和氣運。
英俊男子沒有半分推脫,目光從周圍掠過,再次落在幾人之中,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們這裡六人,論起實力來,能在造化巢排名前三的恐怕是一個沒有,不過超出前十的恐應該也是沒有。這外圍這麼多人,誰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藏著大能強者。還有那在無則巢中的合界修士,我相信也不是尋常之輩,至少他的大陣不是尋常法陣。
我建議大家先各自報名,然後說出自己最拿手的活,然後根據大家的手段,尋找一個破陣的方法。等打破這個合界修士的大陣後,大家各憑機緣,誰得到無則巢那就是誰的。這是我的提議,那自然是我先來。我叫夜星弦,最拿手的是神通一剪斷空。”
夜星弦在造化巢中可謂是赫赫有名,不但有整個造化巢最俊男子的名頭,還有無人知道來曆的法寶,時空雙剪。
時空雙剪的厲害就算是夜星弦不說,大家也都知道,這法寶可以剪斷時間和空間。夜星弦說可以一剪斷空,那是謙虛,時空雙剪不但可以斷空,還是可以剪斷時間的。
至於夜星弦說這裡沒有前三的存在,大家也都默認,沒有誰覺得不服氣。
前三的存在都是得到過無則巢的,他們不會再來搶奪無則巢。估計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追求傳聞中的更高境界層次。
“哈哈,我同意。”第一個說話的是和夜星弦一起來的那名身材猶如紙片一般的男子,他哈哈一聲後跟著說道,“落魂坡落魂聖君,我有法寶落魂鎖,最拿手的是神通三落殺魂。”
落魂聖君和夜星弦,是同時來到這裡的,對落魂聖君來說,他心裡有些後悔。當年他就應該立即過來,而不是繼續閉關五百年。雖然五百年神通突破了一個層次,可是沒想到引來了這麼多強者。
若僅僅是岱嶽和戊真原他還有一些把握對付,可惜的是,事情往往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來的還有夜星弦和羌外江。那個合界修士借助大陣可以在五百年時間找到無則巢,他若是早點來,說不定隻要一兩百年時間就找到無則巢了。這件事對他來說,是真的失算。
羌外江嘻嘻一笑,“造化巢羌外江,最拿手的本事是一手水係神通。”
事實上這裡大家都知根知底,最讓大家陌生的是那個無名氏,這家夥脖子上套著一根綠色的藤條,有些不倫不類。
所以輪到無名氏介紹自己本事的時候,大叫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無名氏身上。夜星弦話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主要是想要套出無名氏的來曆和本事。
無名氏嘿嘿一笑,正想說話間,忽然臉色一變,隨即驚叫道,“無則巢出來了,再不進去就晚了,至於我的本事,那是萬毒不侵……”
這是什麼本事?無論這是什麼本事,無名氏衝進去了,大家也都沒有心情在這裡閒聊,一起跟著衝了進去。
無名氏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他也說出了自己的本事,無論這本事有沒有用,都不是什麼有意不說,大家彆找借口對付他。
事實上不用無名氏說,眾人心裡也很是明白,因為無名氏說的是真的。那無則巢深處上空混亂的規則竟然漸漸消失,這完全不合常理。除了無則巢被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合界螻蟻破壞了無則巢外麵的鎖定道則之外,那就是無則巢逸走了。
無則巢逸走的事情很少發生,卻並不是不會發生。
……
狄九不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已經來了眾多心懷不軌的強者,他此刻半懸浮的站在虛空之中,無則巢早已消失不見。
而此刻狄九眼裡沒有驚喜,反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不甘。
他的確借助無則巢跨入了造化境,而且還是最強的造化境。如果現在讓他對付兆,狄九相信自己最多隻需要兩箭。可讓他無奈,甚至有些擔憂的是,在借助無則巢跨入造化境後,他才發現第三步真的不是修士的終點。
曾經他聽說過第四步強者,不過他根本就沒有在意。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浩瀚之中,真的有第四步。
而他也預測到自己恐怕隻能限於第三步了,無論是資質還是資源,他都沒有資格跨入第四步。
正因為預感到自己的最高成就隻能到造化境圓滿,狄九才有一種無奈和擔憂。
能乾掉兆,甚至輕鬆乾掉當初被他趕走的那個岱嶽又有什麼用處?當有一天,他不得不麵對第四步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螻蟻。
也就是說,從他狄九開始修煉的時候,就注定了他是一個螻蟻。無論他的成就能到多高,無論他能撕開多少界域,甚至無論他得到還是得不到聖位……
那都沒有半點區彆,因為他終其一生無法跨入第四步。不是他不努力,也不是他沒有鬥誌…….
無論你有多努力,無論你多有鬥誌,你都是無法改變結果,這種無力感覺狄九真的不想麵對。
…….
“這不是尋常陣道布置起來的困殺大陣,大家小心,這應該是一種新陣道,難怪岱道友忌憚……”落魂聖君語氣極為凝重的說道。
戊真原臉色有些難看,他是陣道強者,自然更是清楚,這的確是一種全新的陣道。是一種超越了尋常陣道的布陣方式,這種方式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除非你能完全掌控對方的大道,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宇宙世界。
“你們是在找我,還是尋找無則巢?”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眾人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見一名背著長刀的青年緩慢的從裡麵走了出來,這修士臉上無悲無喜,看起來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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